左右她都已經成了皇后的眼中釘。
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介意將事情做的更徹底一點,總之,她不會給皇后機會,更不會讓上官嫣兒,落到夜天放的手上。
上官家的助力,只能是夜天絕的。
夏傾歌這一忙,就忙到了半夜。
中間,岳婉蓉來看過她一次,只是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忙碌中,根本沒有發現。
等到她搞定一切,回房的時候,整個人都累癱了。
簡單的沐浴了一下,她便睡了。
夜,靜靜的。
夜天絕借著夜色的遮掩,再次翻窗進了夏傾歌的房間。
房間裡,還隱隱飄蕩著一股夏傾歌沐浴過後的清香,混合著她的體香,在這唯美的夜色之下,更顯得旖旎撩人。
輕車熟路到床邊,夜天絕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床上。
脫下鞋子,他和衣躺下。
床頭,夜明珠光暈柔和。
借著那光,夜天絕的眸光,緩緩落在夏傾歌的臉上,她嬌俏的小臉上,帶著濃重的疲憊,許是心裡不安的緣故,她的眉頭一直是蹙著的。
夜天絕看著,不由的抬手。
溫熱的手指,輕輕的落在夏傾歌蹙起的眉頭上,他小心翼翼的一點點撫平。
「嗯……」
昏睡中,夏傾歌下意識的嚶嚀。
輕輕淺淺的聲音,在夜天絕的心上,盪起一陣漣漪。
他忍不住翻過身子,唇瓣一點點的靠近夏傾歌,在她的額上,落下一記淺淺的吻。
似是感覺到了夜天絕身上的熱量,睡夢中的夏傾歌,緩緩的向他靠了靠。
一雙手臂,也纏在了他的腰上。
溫柔的折磨。
夜天絕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熱量,在一點點的燃燒,連帶著他的理智,也在被那股兇猛如潮的熱量侵蝕。
手臂,一點點將夏傾歌摟緊。
「傾歌……」
呢喃著夏傾歌的名字,夜天絕聲音低啞,這一刻,他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裡。
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多怕失去她。
皇后想利用夏傾歌和親的事,逼迫她為上官嫣兒診治,從而拉攏到上官家的支持……
這,他已經知道了。
他不想、也不能失去夏傾歌。
所以,他會趕在皇后出手之前,將夏傾歌拉到自己的羽翼之下,他會在皇后的計劃開始之前,讓她知道,碰了不該碰的人,後悔晚矣是什麼滋味。
夜幕浸染,星斗滿天。
月不知人愁,更不知克制的難受。
陪著夏傾歌,在她的床上躺了大約一個多時辰,夜天絕在他實在克制不住的時候,閃身快速離開了。
戰王府里,冷水澆在身上,才讓他心頭的浴火,一點點冷卻。
出了浴室,冥九已經在等著了。
「王爺,有消息傳回來。」
「說。」
「今日一早,五皇子開始發病,他的症狀與四皇子相似,而且還要更嚴重一些。來向大小姐求藥的人,已經趕回去了,如大小姐所料,四皇子已經服了藥,經兩個大夫聯手診治,發現他的狀況正在好轉,並沒有發現藥的問題。」
「嗯。」
夜天絕應著,微微鬆了一口氣。
夏傾歌現在,麻煩纏身,夜天承沒發現她在藥上做了手腳,也能少些麻煩。
這樣最好不過。
心裡想著,夜天絕冷聲開口。
「夜天放那邊呢?」
「四皇子、五皇子,都已經知道了太子爺的動向,他們也都派出了人手,三方交過一次手,情勢不容樂觀,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都會有下一步行動。」
「盯緊了,一旦有風吹草動,立馬來報。」
「是。」
「對了,」夜天絕看向冥九,忽而開口,「你帶著本王的印鑑,去上官府走一趟,將夜天放的狀況,全都告訴上官大人,另外,你也將皇后召安樂侯夫人進宮,逼迫傾歌的事,和他交代交代。」
上官一家,桃李遍天下。
這是皇后最看重的地方,可這,也能成為攻擊她的利器。
現在,就是開始。
知道夜天絕的心思,冥九自然是不敢耽擱的,他應了一聲,便匆匆的出了戰王府,趁著夜色,直奔上官府。
與此同時。
臨近皇城西門的一處不起眼的小院裡,在平靜的夜色中,赫然傳出了一聲尖叫。
只見一個女子,連外衣都來不及穿,便慌亂的從房間內跑了出來。
她腳步凌亂,身子踉蹌。
腳下一個不穩,便直接跌在了地上,她的手和胳膊,在地上擦出了一片血痕。
這人正是夏婉怡。
聽到響動,一個粗使婆子,匆匆的奔了出來。
她看著倒在地上,六神無主的夏婉怡,她快速上前,將夏婉怡扶了起來。
「小姐,怎麼回事?」
「頭……頭……」
「什麼?」粗使婆子聞言,眉頭緊蹙,「小姐,什麼頭?」
「李姑姑,人頭……是人頭……」
聽到夏婉怡的話,李姑姑的眸色不由的暗了暗,她快速開口,「暗四、暗五,你們去看看。」
「是。」
李姑姑話音落下,立刻有兩個暗衛,去了夏婉怡的屋子查看。
只見夏婉怡的床頭,赫然放著一顆人頭。
那人頭被燒過,面目全非,一雙耳朵也被人砍了,被燒得焦黑的皮膚上,淋著一層鮮血,還有著刺鼻的血腥味,那模樣讓人作嘔。
最可怕的,是那雙眼睛。
瞪得大大的眼睛,帶著驚愕、帶著恨……死不瞑目。
暗五沉著臉,將人頭提了出來。
院子裡,李姑姑讓人點了不少火把,她突然看到那人頭,也嚇了一跳,而夏婉怡早就嚇得躲在了她的身後。
雖說李姑姑在夏婉怡的身邊,是個粗使婆子,可她能指使動那麼多暗衛,又豈會那麼簡單?
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一雙眸子,定定的落在那人頭上,她半晌才道。
「小姐你看看,那是不是夫人?」
「誰?」
聽著李姑姑的話,夏婉怡有片刻的怔愣,之後,她的恐懼迅速被恨替代了。
「小姐,好像是夫人。」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夏婉怡說著,連連搖頭,她不敢也不願意去相信。
她娘明明是去抓夏傾歌的,這其中,還有夏靜怡的幫忙,事情都計劃的好好的,怎麼可能出意外?她娘怎麼可能會死的那麼慘?
「不,夏傾歌那賤人,才沒有這個本事。」
「小姐……」
「將這頭扔出去,扔去後山餵狗,這不是我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