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月娥駕著馬車,奔向破廟的時候,她前面的小路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挺拔的背影,擋住了去路。
一抹白衣不染纖塵,只一個背影,就有種出塵如仙的感覺。
這人是司徒浩月。
聽到馬蹄聲,司徒浩月緩緩轉身,他一雙眸子邪魅的看著凌月娥,手中的玉骨扇搖的風情萬種。
可惜,凌月娥沒心情欣賞。
勒緊韁繩,她迫不得已停下馬車,冷眼看著眼前人。
「你是什麼人?」
「嘖嘖,你這模樣可真狼狽。」
「找死……」
捂著自己的耳朵,凌月娥厲聲吼道。
只不過,她這凌厲於司徒浩月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威懾力可言,臉上笑意蕩漾,司徒浩月帶著幾分得意,輕飄飄的開口。
「你確定你有本事,能夠要本公子的命?」
如果她有那個能耐,又怎麼會被夏傾歌身邊的一個小丫頭,追的抱頭鼠竄?
要知道,那素語在他手上,可是過不了幾招的。
司徒浩月語氣平淡,不起絲毫波瀾。
他只是在淡淡的陳述一個事實,可偏偏這個事實,讓凌月娥感到了嘲諷和羞辱。
臉色暗沉,冷冷的瞪著司徒浩月,凌月娥恨不能殺了他。
可她沒那個本事。
死死的咬著唇,半晌,她才問道,「你到底是誰,攔著我的路,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
呢喃著這三個字,司徒浩月輕佻的吹了一聲口哨。
他抬步緩緩走向凌月娥的馬車,一副閒庭信步的做派,可嘴上的話,卻犀利刁鑽,氣人的厲害。
只聽司徒浩月笑道。
「本公子當然是來湊熱鬧,準備落井下石的。」
「湊熱鬧?」
凌月娥氣的咬牙切齒。
然而,司徒浩月像是沒看到一半,他連連點頭,笑著自顧自的繼續。
「有熱鬧不看非好漢,本公子自然是來看熱鬧的,難不成你以為你這人老珠黃、惡毒醜陋的臉,還能讓本公子垂青?別鬧了,本公子喜歡的美人,可不長你這副模樣,更重要的是,人家有兩隻耳朵,哪像你這樣……呵呵,本公子又不瞎,怎麼能看上你!」
「你……」
「怎麼,你也覺得本公子說的有道理,是不是?」
打斷凌月娥的話,司徒浩月得意的說道,他那模樣那口氣,氣的凌月娥吐血。
一刻都忍不下去。
陡然高高的舉起馬鞭子,抽在馬身上,她駕著馬車,直愣愣的衝著司徒浩月沖了過去。
她是不會功夫。
可是,這馬車撞飛人的事,也不是沒有。
她才不會讓這嘴毒的人得意呢。
凌月娥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司徒浩月看的真真的,他忍不住搖頭咋舌。
「嘖嘖,人說最毒婦人心,以前我以為,夏傾歌是最毒的,可你才見本公子一面,就想要本公子的命,可見你比她毒多了。只不過,你也比她蠢多了……」
若是這區區一輛破馬車,就能撞死他,他也活不到現在。
司徒浩月的厲害,凌月娥並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要他死。
眼見著馬車到了司徒浩月的身邊,只見他雙腳輕點,不過是一個眨眼的工夫,他就已經一腳踏在了馬高高揚起的馬頭上,而下一瞬,他的另一隻腳,就踢在了凌月娥的身前。
司徒浩月看著溫文爾雅,文文弱弱的,可是這一腳,卻踢的凌月娥五臟六腑,都有一種火燒般的疼。
外加上強烈的衝擊,她直接跌下了馬車。
她忍不住噴了一口血出來。
司徒浩月見狀,滿意的勾唇。
「這麼好的馬車,可不是你這種醜女人能享受的,你還是在地上等著吧。還有,別吐太多血,人家好好的地,你可別給染髒了,地多委屈!」
嘴毒的說著,司徒浩月緩緩看向剛剛趕到的素語和素純。
她們到了,想來,夏傾歌也快來了。
這丑貨,還是留給夏傾歌來親自收拾比較好,他嫌棄會髒了自己的手。想著,司徒浩月不禁拿出素帕,在自己剛剛踢凌月娥的鞋上,用力的擦了擦。
那嫌棄的模樣,顯露無疑。
凌月娥看著,心裡恨得厲害。
可恨有什麼用?
司徒浩月一腳,差點要了她的命,她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
正尋思著,凌月娥就聽到了一陣笑聲,她循聲望去,只見夏傾歌和熬戰兩個人,已經到了她面前。
只不過,夏傾歌沒有看她,而是看向了司徒浩月。
「你把她攔下的?」
聽著問話,司徒浩月的玉骨扇,搖的更加的得意。
「那是,除了本公子這樣的高手,又將你放在心尖上,願意為你解憂的美男子,還有誰能做這等好事?」
「美是沒看出來,臉皮沒了,倒是真的。」
不理會司徒浩月的得瑟,夏傾歌嘀咕了一句,轉而看向了凌月娥。
倒在地上,衣服髒的厲害,頭髮凌亂,耳畔處的血流到脖頸上,斑駁的痕跡有些瘮人……這一刻,狼狽兩個字,遠遠不足以形容凌月娥的模樣。
夏傾歌看著,眉眼微彎。
她抬腳,一步步走向凌月娥,她走的很慢,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凌月娥的心上。
單手撐著地,凌月娥連連後退。
「夏傾歌,你別亂來。」
「呵……」
聽著凌月娥顫抖的警告,夏傾歌不禁一笑,她微微伸手,熬戰會意,他直接將手中的匕首,放到了夏傾歌的掌心。
夏傾歌的手,一下下的摩挲著匕首。
「我亂來了,你能如何?」
「侯爺……侯爺不會放過你的,他……啊……」
凌月娥的話還沒說完,就變成了一聲悽厲的慘叫,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夏傾歌,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就在剛剛,夏傾歌突然衝過來,二話沒說就用匕首切掉了她的另一隻耳朵。
夏傾歌手上的力道弱。
她動手,遠沒有熬戰那麼迅速。
雖然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可是凌月娥能清晰的感受到,匕首割肉斷筋時候,來回摩擦的痛。
那種痛,夾雜著恨和不甘,直達心底,撕心裂肺。
「啊……賤人,賤人……」
凌月娥哭著嘶吼。
然而,夏傾歌只是勾唇,她看著凌月娥,無辜的聳聳肩。
「一隻耳朵而已,比起你對我娘做的事,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不過,看在你這麼心疼的份上,我還給你就是了。」
說著,夏傾歌隨手將那隻耳朵,扔在了凌月娥的身旁。
凌月娥恨意叢生。
「夏傾歌,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母女的。」
「是嗎?」
低聲問著,夏傾歌燦然一笑,她緩緩道。
「我還真想知道,你做鬼之後,要怎麼不放過我和我娘,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試試了。二姨娘,耳朵我還給你了,一物換一物,你這顆腦袋,也應該給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