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夏傾歌的話,夜天絕嘴角微揚,他看著夏傾歌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得意。
「本王就當你這是在夸本王了。」
「王爺你開心就好。」
淺笑著說著,夏傾歌快速下筆,按照夜天絕說的,將夜天放的行蹤,透漏給了夜天承。
一切都準備好了,夏傾歌這才得意的舒了一口氣。
「我要回府,等著夜天承的人來。」
回府……
一聽這兩個字,夜天絕的臉色,就暗了不少。
這一日,他和夏傾歌相處的正好,可這份美好,他還沒享受多久,她就要走了。
夜天絕這心裡,難免有些失落。
拉著夏傾歌的手,將她拽到自己懷裡,夜天絕緊緊的摟著她,低聲道,「讓涼嬤嬤回去就成了,夜天承的人,她能應付,不用你親自出馬。」
「就算我不出面,我也得回府啊,難不成,王爺想讓我留宿幽冥山莊?這事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她可沒忘了,當初,夏婉怡、青蓮夫人她們,是怎麼拿她不回府做文章的。
同一個坑,她怎麼可能栽進去兩次?
再說了,她和夜天絕的關係,也還沒到留宿的地步。
她可沒有夜天絕那厚臉皮的功夫。
她會害羞的好不好?
知道夏傾歌的心思,夜天絕無奈的嘆息,小媳婦的養成,還需要些日子,他就算再心急,也吃不了這熱豆腐。
心裡,忍不住痒痒。
將夏傾歌摟的更緊了幾分,那樣子,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裡。
半晌,夜天絕才開口,「那成,我送你回府。」
聽著夜天絕的話,夏傾歌狐疑的看著他。
白皙纖細的手指,一點點的戳著夜天絕的心口,夏傾歌小聲嘀咕。
「王爺,你是想送我回府,還是想藉機留宿侯府?」
「你覺得呢?」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依照我對王爺的了解,你這心思自然是不太正的。」
「你知道就好。」
厚著臉皮,夜天絕承認的爽快。
那理直氣壯的模樣,讓夏傾歌聽著,一陣無語。
不過,她倒也沒拒絕。
反正夜天絕留宿侯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再者說,依照夜天絕的脾氣,她就算是拒絕,也沒有什麼用。
這男人,太霸道。
夏傾歌的腹誹,根本瞞不過夜天絕的眼睛。
不過,他不但不惱,還頗為得意。
活了兩世,他算是看的透透的,這人想要抱得美人歸,不但要有魅力,更要有魄力。
死纏爛打厚臉皮,這都是不能缺的。
上輩子,他就是沒有這種覺悟。
否則,他和夏傾歌之間,哪有夜天承什麼事?這萬里江山,又有夜天承什麼事?
不過,這些夜天絕也只是想想。
往事不可追。
那些他都記在心上了。
而現在他要的,是和夏傾歌長長久久、細水長流。他要的,是夏傾歌的現在,以及全部未來。
夜天絕的這些小心思,夏傾歌是不知道的。
不過,這不影響夜天絕送她安樂侯府。
只是,到了安樂侯府之後,夜天絕就去找夏明博了。兩個人閒談局勢,下棋品茗,用了不少時間,待夜深了,夜天絕自然而然的留宿了安樂侯府。
「大尾巴狼。」
夏傾歌得到消息,忍不住嘀咕。
不過,她心裡更明白,夜天絕的殷勤,夏明博和老太君未必看不透。
他們這是默許了。
自己,大約是被賣了。
可夏傾歌心裡也知道,她的心裡,對這種默許,沒有絲毫的排斥,反而有些許的欣喜。
這大概就是被家人祝福的姻緣,這是她的福氣。
……
另一邊,錦行客棧。
因著夜天承身子不舒坦,他們一行人,夜裡就在客棧落了腳,至於其他人馬,則被安排在了城外紮營。
夜天承雖然已經派出了人,向夏傾歌求救,可他也沒將希望,全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他暗中派人,尋訪名醫。
這日夜裡,他又看了兩個大夫,可是結果依然不樂觀。
「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一點都查不出來?」
聽著問話,兩個大夫戰戰兢兢的回應。
「公子,恕老夫學識淺薄,老夫真的看不出你這病是因何而起。老夫只能開兩副溫補的藥,暫時緩解疼痛,補補身子,至於其他的,老夫真的沒有辦法。」
夜天承聞言,臉色暗沉,他轉頭看向另外一個。
「你呢?」
「公子,小的也沒有辦法,還請公子見諒。」
「見諒?」
聽著大夫的話,夜天承臉色陰冷,他冷厲的笑了兩聲,聲音落在人耳中,瘮人的緊。
「我體諒你們,誰來體諒我?我的痛苦,你們不懂,你們只會說束手無策……庸醫,廢物。」
聽著夜天承的話,兩個大夫將頭壓得更低了幾分。
那樣子,夜天承看的氣惱。
抬手將桌上的茶盞,重重的掃落在地,夜天承厲聲吼道。
「來人,將這兩個招搖撞騙的庸醫拖下去,把手廢了。一雙手,連脈都診不好,不要也罷,省的行醫誤人,禍害人命。」
夜天承話音落下,兩個大夫嚇得直接跪了下來。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本王沒要你們的命,本王要的只是你們的手。」
不再遮掩自己的身份,夜天承厲聲吼道,話音落,他冷眼看向房內的屬下。
「還等什麼?還不去辦?難道要本王親自動手?」
「是。」
兩個屬下應聲,快速將大夫拖了下去,再耽擱下去,他們指不定要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王孫貴族,到底位高權重。
哪怕夜天承表現的軟弱,可是皇子之尊,到底是讓人恐懼的。
看著兩個屬下識相,夜天承的心裡,才稍稍舒坦了些許。
夜天承這邊的動靜,鬧的不小。
這客棧本就小,隔音的狀況,也遠遠比不上皇城內的客棧,夜天承這邊的動靜,根本瞞不了人。
夜天煥住的雖然稍遠一些,卻也聽得清清楚楚。
房間裡,夜天煥手中拿著一張字條,字條上寫的,是夜天放的行蹤。
知道夜天放啟程去了富安縣,他心裡得意,因為他很明白,夜天放這次走的,大約不是去富安的路,而是死路。
太子……
那個位置,夜天放坐了太多年了。
人說,風水輪流轉。
這太子之位,也未必不能易主,現在,夜天放走的這一步,就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
夜天煥心裡高興。
而現在,聽著夜天承的吼聲,他更心裡更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