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倒是好算計。
只是她不知道,上官義和上官嫣兒父女倆,早就想到了她前頭,並且,上官嫣兒已經從夏傾歌那,得到了七色殺。
她這會兒才來算計聯姻之事,想要藉此綁住上官家……
已經晚了!
……
幽冥山莊。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冥九到了山莊,一同來的,還有涼嬤嬤。
房間裡,看著未戴面具的夜天絕,涼嬤嬤先是一愣,不過片刻,她便回過了神來。
這世上,本就沒有永遠的秘密。
更何況是夜天絕和夏傾歌這樣,想要日久天長,長相廝守的人?
夜天絕的身份曝光,是遲早的。
夏傾歌早些知道了,也就意味著,他們之間的關係,更近了一步,這沒什麼不好的。
「王爺,大小姐。」
涼嬤嬤面上不動聲色,可她的心裡,卻為夜天絕和夏傾歌高興。
只是,夏傾歌不知道她的心思。
看著涼嬤嬤突然來了幽冥山莊,她的心裡有的,只是不安。
「嬤嬤,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知道夏傾歌誤會了,涼嬤嬤快速搖頭,「大小姐放心,不是家裡的事,」說著,她將一封信掏出來,遞到了夏傾歌手上。
夏傾歌拿著信,不由一愣。
「嬤嬤,這是……」
「這是大半個時辰前,有人送到府上的,那人還要見大小姐,門房的小貴子來報,老奴正好遇上了,便接待了那送信的人,他大約三十來歲,一身書卷氣,可老奴看著他下身底盤沉穩,是個練家子。
他拿了四皇子的令牌,幾次叮囑老奴,一定要將信親手交到大小姐手上。他還說,最遲今夜入夜,他還會來府上見大小姐,希望到時候,大小姐能給個回話。」
「四皇子?夜天承?」
低聲呢喃著,夏傾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夜天絕。
按理說,現在夜天承,應該和夜天煥一起,還在去富安縣的路上。
根據她和夜天絕分析的,夜天承不是個簡單的人,至少他沒有表面上表現的,以及她記憶里、認知中的那麼懦弱無能。夜天承嚮往皇位,他有不臣之心,那富安縣的金礦,在他的眼裡,肯定是一塊肥肉。
雖說有皇上盯著,他吞不下這塊肉,可多少吞一點,順便防著其他皇子,這是必須的。
這個時候,他怎麼會有心思給她傳信?
奇怪。
知道夏傾歌心頭的疑惑,夜天絕低聲開口。
「看看信就知道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論怎麼樣,他們還不至於懼怕夜天承。
聞言,夏傾歌點頭,她急忙將手中密封的信給打開,裡面的字,倒是夏傾歌熟悉的,確實是夜天承的親筆,只是比他平時的字跡更多了幾分潦草,想來是書寫時,心思急切,力道虛浮所致。
「何事?」
夜天絕開口問道。
對於他,夏傾歌沒有絲毫的隱瞞,她一邊將信遞給他,一邊開口。
「夜天承接連兩日心肺劇痛,有嘔血的症狀,他找的大夫查不出病因來,開的方子也無用,所以讓人傳了信回來,想讓我沿路趕往富安縣,與他匯合,給他診治。」
說著,夏傾歌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上一世,毒藥穿腸走胃,劇痛不止的時候,是怎麼樣的痛苦折磨,她記憶猶新。
那一切都是拜夜天承所賜。
重活一世,她沒有急切的一包藥毒死他報仇,已經不錯了。
還想她出手救他……
做夢!
夜天絕臉色暗沉,他深邃的眸子,緊盯著那封信,半晌才開口,「你想去?」
「並不想。」
夏傾歌對上夜天絕的眸子,她回應的篤定。
「之前,在天醫堂外,我遇見過夜天承,那個時候他跟我說鋒芒畢露視為妖,我領了他的情,給了他一枚百毒丹,那百毒丹混合著楠木香,會產生毒氣,影響身子,可想要那效果顯露出來,得需要一段時間,所以我可以肯定,他現在出現的狀況,並非我的藥物所致。
這也就是說,有人避開了百毒丹的功效,在他的飲食中做了手腳。
按你說的,夜天放趕去了富安縣,處理金礦的事,這個時候他不會節外生枝,免得引火燒身。
所以,能對夜天承下手的,只有五皇子。
五皇子是個聰明人,夜天承在他眼裡,就是個絆腳石,他出手也沒什麼奇怪的。想來,用不了多久,他也會出現同樣的症狀,從而洗脫自己的嫌疑,順帶著等時間曝光出來後,將禍水引到夜天放的身上……
一石二鳥。
這是皇子博弈,我區區一個弱女子,又怎麼敢往裡面摻和?」
皇權爭奪,從來都是一條血路。
夜天煥不簡單,夜天承也是個狠角色,夜天放雖然情勢狀態不妙,卻也有太子一脈支持,短時間內不可能連根拔起……
他們三個現在鬥起來,只會變得殘暴,變得吃人不吐骨頭。
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靜等著結果,是她最好的選擇。
聽著夏傾歌的話,夜天絕懸著的心,也微微放鬆了幾分,現在的局勢,夏傾歌去插一腳,有害無利,倒不如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好在夏傾歌沒有被仇恨沖昏頭腦。
心裡尋思著,夜天絕暗暗的舒了一口氣,他低聲道。
「你說的不錯,這件事,應該就是老五所為,他的目的,不過是拖住老四,從而方便自己在富安縣的行動。你也說了,老五也會出現相同的症狀,那也就是說,他們都不會有生命危險。反正也死不了,吃些苦頭受些折磨,也沒什麼不好的。你不過去,也少些麻煩。」
「嗯。」
夏傾歌微微點頭,只是,她轉而又道。
「不過,雖然我不出面,但是我還是會送一些藥給夜天承的。」
聽著夏傾歌的話,夜天絕眸色微冷。
用眼神示意涼嬤嬤和冥九都出去,夜天絕長臂一伸,便將夏傾歌摟進了自己的懷裡,禁錮的死死的。
他的身上,散發著些許冷意,他的語氣里,也帶上了些寒色。
「你要給他送藥?」
「是啊……」
「傾歌,你還在意他的死活?你心裡有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