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怒之下,付凌雲一下子爆發了力量。
在那瞬間,他直接將夜天絕的箭陣震開了,夜天絕三個人承受不住這樣大的力量攻擊,全都瞬間向後跌去。
付凌雲也不管他們,他飛身到喻色身邊,釋放鬼氣,讓喻色依附著自己。
之後,他迅速飛身出了離開了。
不是他不想要夜天絕等人的命,只是,眼下喻色的情況根本耽擱不多,多拖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險。他真的害怕自己任何一刻的耽擱,都會給喻色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同樣,付凌雲也有些後悔,他後悔自己就這麼莽莽撞撞的帶著喻色來了藥池林,從而讓他陷入到危險中。
短短的時間裡,就是兩次生死攸關……
喻色現在太脆弱了。
想著,付凌雲的速度不禁更快了幾分,他心裡亂糟糟的,恨不能給自己插上翅膀,快點離開這裡。
外面,司徒浩嵐和軒轅文,以及姚婧之等人,也帶著人在等著。
可是付凌雲的速度,顯然快得超乎他們想像,他們原本的不懼,根本沒有來得及開啟,付凌雲和喻色就已經消失不見了。這讓他們三個人,以及夜天絕布置的那些人,甚至有些懷疑的自己的眼睛。
尤其是軒轅文,他除了在來司徒家的路上,遇到過一次身上有鬼氣的人攔路之外,並沒有見過這邊的人,更不了解他們的實力。
瞧著付凌雲這模樣,他心驚肉跳的。
「三哥,這……是人是鬼?」
聽著問話,司徒浩嵐眼神冰冷,他拳頭握的緊緊的,「是人是鬼我不知道,可我瞧著他很著急,應該是遭遇了重創,這才逃出來的。」
剩下的話,司徒浩嵐沒有說下去,可是軒轅文和姚婧之都不是蠢人,他們想的明白。
付凌雲逃離藥池林,這就意味著,他不但從重傷了水長老和上善大師的箭陣中逃脫了,而且還躲開了夜天絕布下的陣法,包括夏傾歌的那些藥,可能也沒有起到多少作用。
付凌雲逃了,那夜天絕他們呢?可還安全?
而且,這還只是根本幕後的人初次交鋒,還是在他們準備充足,付凌雲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是這樣的狀態里,他們沒有占到一點便宜。
若是日後再戰,他們又有幾分勝算?
司徒浩嵐三個人的心裡,都有些打鼓,他們自己也不太能確定。
只是,直覺告訴他們:情況不妙。
不過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司徒浩嵐眼神微冷,他迅速道,「人已經逃了,藥池林的布置也就都沒用了,軒轅、婧之,你們兩個趕緊回凝香閣,守好那邊,別讓幕後的人衝出去鑽了空子。我去底下看看,瞧瞧天絕他們到底是什麼情況,見了他們,我們一起隨後就回凝香閣。」
越是情勢不好的時候,就越不能亂。
明白這個道理,也知道司徒浩嵐的安排,是當下最合理的安排,軒轅文和姚婧之兩個人也不矯情。跟司徒浩嵐說了一句「多加小心」,之後他們兩個人,便帶了一半的人手,匆匆地回了凝香閣,去守著凝香閣了。
至於司徒浩嵐,則帶著剩下的人,迅速下了藥池林暗道。
正好,他們進去的時候,夜天絕和司徒浩月、顧書潯三個人,正彼此攙扶著,緩緩從底下出來,倒是不見雪球的蹤影。他們三個在被付凌雲震開的時候,都受了一些內傷,不過好歹沒有後續顫抖,倒也不算太嚴重。
看著他們,司徒浩嵐急切的開口,「怎麼樣,還好嗎?」
「沒事,小傷而已。」
衝著司徒浩嵐搖搖頭,夜天絕快速回應,話音落下之後,他微微喘息舒緩了一下,這才繼續道。
「先回凝香閣再說吧,耽擱太久,我有些不放心那邊。」
知道夜天絕最在意夏傾歌,而凝香閣內,藏的都是他們的軟肋,夜天絕內心忐忑,這是必然的。司徒浩嵐點頭,快速過來攙扶著他,同時也讓其他的手下,將司徒浩月和顧書潯攙扶好。一邊慢慢往外走,司徒浩嵐一邊開口道。
「你也別擔心,我已經讓軒轅還有婧之他們,提前一步回凝香閣了,他們會護住凝香閣,不會讓人鑽了空子的。」
「那就好,三哥,你費心了。」
「這都是應該的,你說這話就客氣,好了,你也歇口氣,咱們等回了凝香閣再說。」
瞧著夜天絕的狀況著實不算好,司徒浩嵐也不讓他再耗費體力,他攙扶著夜天絕,帶著眾人迅速回了凝香閣。
彼時,小安安和小甜甜倒是睡了,可夏傾歌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怎麼都沒法安寢。同樣,凝香閣內的其他人,也都知道今夜在藥池林有大行動,夜天絕親自帶人過去,不看著他們回來,大家也都無法安心。
是以,所有人都在等。
夜天絕等人一進凝香閣門,大家就知道了,水長老、雲長老和上善大師、簡若水他們,直接從房裡出來幫忙。至於夏傾歌,也聽到了動靜。翻身從床上下來,披了一身厚些的衣服,她也顧不得還坐不坐月子了,她直接到了房門邊上。
瞧著司徒浩嵐和簡若水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夜天絕,夏傾歌的眼裡,瞬間泛起一絲濕潤。
她太了解夜天絕了。
大約是出生皇家,從小就孤單單的一個人,沒有過幫手和兄弟的緣故,夜天絕的性子比一般人更要強。別看他現在,和司徒浩嵐、司徒浩月他們都是兄弟,能夠性命相托,可是若非必要,他不會輕易將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他們面前。一方面,是他不想讓他們擔心,另一方面,也是性格和習慣是使然。
現在,夜天絕任由簡若水和司徒浩嵐攙扶著,那就意味著,他需要他們攙扶。
他的狀況很不好。
心裡想著,夏傾歌踉蹌著出了房間,「天絕……」
聽到夏傾歌的聲音,夜天絕迅速衝著她看去,瞧著她出了屋,夜天絕的腦海里,全是金嬤嬤說的,產婦得好好坐月子,不能出來亂跑,尤其是不能吹風,要不然的話,身子會受影響,以後這疼那疼的毛病,肯定少不了。
知道她是擔心自己了,夜天絕心裡也不是滋味。
掙脫開司徒浩嵐和簡若水的攙扶,夜天絕迅速衝著夏傾歌的方向奔去,雖然腳步有些踉蹌,可他的速度很快,沒多大一會兒,他就到了夏傾歌身邊。
攬著夏傾歌,夜天絕微微勾唇。
努力壓制著上涌的血氣,夜天絕輕笑著撫了撫夏傾歌凌亂的髮絲,「我沒事,只是受了些小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別擔心。倒是你,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還有,你跑出來做什麼?金嬤嬤和涼嬤嬤都說了,你得好好坐月子,要不然以後身子肯定差。你這是故意讓我心疼人,讓我心裡不安是不是?」
知道夜天絕是故意這麼說,想讓自己快點回去,夏傾歌定定的的看著他,沒有回應。
下一瞬,她一把拉住了夜天絕的手腕。
夜天絕下意識的有些抗拒。
雖然他不是醫者,可是他修煉功夫,到了如今這種程度,感知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確認一下自己的受傷程度,這對他來說並不難。這一次,他和司徒浩月,以及顧書潯三個人,都損耗不小,之後只怕得休養一陣子才能痊癒了。
夏傾歌精通醫術,她若診脈,這些自然瞞不過她。
當然,更可怕的是,夏傾歌還能從他的狀況中,大致推測出之前發生的事,在藥池林的事,想來也是瞞不住的。
這樣她還怎麼安心?她還怎麼安穩的坐月子?
夜天絕不想她操心,更不想她坐立難安。
夜天絕只是微微掙扎,一個細小的動作,就已經將心思全部暴露在夏傾歌的面前了。緊緊的抓著夜天絕的手,夏傾歌眼神暗沉。
「我們是夫妻,你受了傷我要知道情況,沒什麼可隱藏。你越是瞞著我,我才越擔心。」
「傾歌,我……」
夜天絕想要開口,可是,那股上涌的血氣,讓他硬生生的將話給咽了回去。
他不想在夏傾歌的面前,吐出血來。
感受到夜天絕的異常,夏傾歌的眼神更暗了些,她緊緊的抓著夜天絕的手腕,為他診脈。內傷嚴重,五臟受損,夜天絕這狀況,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醫治不及時,就是為此丟了命,那也是可能的。
也難怪他那麼閃躲避諱。
眼睛紅紅的,夏傾歌快速看向後面緊跟著的司徒浩嵐。
「三哥,我扶著天絕回去,我這就開方子,勞煩你撿了藥材,把藥熬了。還有浩月和書潯,讓水長老和雲長老都幫忙診斷一下,別耽擱了診治。他們的內傷都不清,五臟受損,要是醫治不好,以後會落病根的。」
聽著夏傾歌的話,司徒浩嵐迅速點頭。
「傾歌,你放心吧,你和天絕先回去,剩下的事都交給我。放心,已經回了凝香閣,這麼多人呢,總不會讓他們出事的。」
「那就勞煩三哥,勞煩水長老和雲長老,勞煩大家了。」
也不再多說什麼,夏傾歌迅速看向夜天絕。
「走吧,我扶著你回去。」
聽著夏傾歌的話,夜天絕努力勾唇,想露出一絲不那麼狼狽的笑意來,「好,我跟你一起回去,正好咱們都回去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