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孩子全都放到了床上,夜天絕看著夏傾歌,迅速開口。
「傾歌,你看著孩子,我們出去瞧瞧。」
聽著這話,夏傾歌迅速點頭,要不是她現在還不大方便,她都想自己更過去看看了。水長老和上善大師兩個都是高手,他們若是出事,那就一定不是小事。
她沒有辦法不擔心。
目光灼灼的看著夜天絕,夏傾歌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擔憂,她迅速開口道。
「你快過去吧,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有了消息,立刻讓人給我來傳個話,也免得我擔心。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也找個人過來跟我說,我能行的。」
知道夏傾歌的意思,夜天絕點點頭。
「放心,我會看著安排的。」
一邊說著,夜天絕一邊抬手,拍了拍夏傾歌的肩膀。他知道夏傾歌心中的擔憂,並不比他少,可是眼下他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好好安撫她。這一下的輕拍,此處無聲勝有聲,也算是他的安慰了。
之後,夜天絕也不再耽擱,他迅速出了房間。
同時,司徒浩月和軒轅文全都沖了出去。
小羽瞧著他們的模樣,也不大放心,她看向夏傾歌道,「傾歌,我也跟過去瞧瞧,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回來給你報信。你安心等著,人既然能回來,那事情總歸還不算太壞,你也別往壞處里想。」
「我知道,你去吧。」
見夏傾歌雖然的擔心,但情緒還算鎮定,小羽邊迅速出了屋。
花廳里。
水長老和上善大師兩個人,都已經癱在了椅子上,他們兩個人的臉上,有不少的傷口,雖然傷口不算太深,可是血流的滿臉都是,也有些嚇人。他們的身上同樣有傷,上善大師穿的一身白袍,幾乎全被染紅了,那樣子刺眼的很。
看著他們的模樣,夜天絕眼神暗沉。
「上善大師,水長老,你們怎麼樣?司徒、雲長老,你們快幫他們兩個人瞧瞧。」
不用夜天絕說,雲長老和司徒浩月兩個人,也上前去幫著上善大師和水長老診治了。水長老的神志倒是清醒,以便讓司徒浩月診脈,他一邊開口。
「我倆都是外傷,看著嚴重,要不了命,沒事。」
「那也得診斷瞧瞧,不能大意。」
夜天絕的話說的擲地有聲,聽著他的話,司徒浩月也點點頭,他繼續潛下心思來診脈。很快,他就和雲長老一起收了手。
「怎麼樣?」
夜天絕微微上前兩步,急切的開口詢問。
聽著問話,雲長老道,「都是外傷,而且因為長時間運功,有些虛耗精力,等把傷口處理了之後,多休息幾個時辰,應該就能恢復,問題不大。」
「我一早就說了,真沒事,就是這模樣嚇人了點。」
「這豈止是嚇人?」
司徒浩月沉沉的嘆息了一聲,他忍不住在水長老話音落下的時候,嘟囔了一句。
「這傷雖然不要命,可傷口卻也不淺,尤其是臉上的皮膚脆弱,拖了這麼長時間,說不準會留下傷疤的。」
「傷疤沒什麼大不了的。」
相較於司徒浩月的緊張,水長老倒不多在意。
同樣,上善大師也是,聽著他們的話,上善大師輕輕點頭,「我們兩個老東西了,這麼大的歲數,也不靠臉吃飯,這張臉留不留疤,都不要緊。」能活著回來,就已經不錯的了,與命相比,留疤算什麼?
見上善大師和水長老渾然不在意的模樣,司徒浩月不禁嘆氣。
「怎麼就不靠臉吃飯了?你們等著吧,等小安安和小甜甜懂得分辨美醜的時候,瞧你們頂著一臉的傷疤,他們還要不要跟你們一起玩?」
一邊說著,司徒浩月一邊起身出去。
他安排人準備清水,至於他自己,則去了小藥房,準備處理傷口的東西,以及一些恢復傷口的藥膏。同時,他也撿了些藥材,拿給熬戰去熬藥,等完事之後,也能給水長老和上善大師喝,幫他們調理身子。
雲長老和司徒浩月兩個人忙活,速度倒是快,沒多久他們就將水長老和上善大師身上的傷,治了個七七八八。尤其是司徒浩月用了夏傾歌特意研製出來的,加速傷口癒合,並且有修復皮膚疤痕作用的藥膏,更方便,也更省心。
忙完了這些,見水長老和上善大師狀況稍稍好些,他才開口。
「水長老,上善大師,你們在藥池林,到底碰見了什麼?以你們兩個的功夫,怎麼會落得這麼一身傷?」
「是啊。」
司徒浩月連連點頭,他眼神也更暗了幾分。
「根據傷口的情況來看,這些傷應該都是箭一類的利器傷的,你們是在藥池林里,開啟了什麼機關?上善大師精通機關陣法,水長老功夫又好,你們兩個聯手,怎麼會成這樣?那是什麼厲害的機關?」
說著,司徒浩月的目光,不禁匯聚到了上善大師說的身上。
若非他和司徒浩成兩個人喝醉了酒,他耽擱了時間,今日隨著水長老進藥池林的,那應該是他才對。或許他去,狀況還會比上善大師更狼狽許多,可那是他應該承受的。
現在分明是上善大師幫他遭了罪。
司徒浩月心裡不安。
上善大師也瞧得出來司徒浩月的心思,他微微嘆息了一聲,這才開口,「我們在藥池林中,的確發現了一個機關。就是那個空曠的房間,那個房間裡,以五行陣法做引子設局,做了一個迷幻陣,把迷幻陣破了,就能找到牆上的機關。我們在西牆上,將機關打開,發現了一條暗道,可我和水長老更進暗道,就碰上了箭陣。」
「你們的傷,就是箭陣造成的?」
「嗯。」
聽著夜天絕的問話,上善大師點點頭,他沉沉的嘆息,語氣也不由自主的沉重了不少。
抿著唇,上善大師猶豫了片刻,這才開口道,「那箭陣,跟其他的箭陣不同,我們之前布置箭陣,或者遭遇箭陣,基本上都是快刀斬亂型的廝殺,機關一開始,就能直接斬殺一批人,這種機關持續時間不長,只要撐過那一陣,也就安全了。可是,我們今兒碰上的箭陣,卻循環往復,根本不停。我和水長老兩個人,在箭陣之中整整撐了一個多時辰,都沒有衝過去。最後體力不濟,不得已才退回來。」
這樣的事,是上善大師之前所沒有經歷過的。
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機關可以布置成這樣,循環往復,像是永遠都不會停歇一般。這樣的箭陣,真的讓他束手無策。
聽著上善大師的話,水長老也沉沉地嘆息道。
「藥池林里,藏著司徒家的秘密,先祖以這樣的陣法作為守護,倒也在情理之中。我尋思著,想要破這箭陣,或許只有一人能行。」
水長老的話音不重,可是,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尤其是夜天絕。
雖然水長老的話還沒說出口,可是,夜天絕有種感覺,他能感覺到,水長老說的能闖過箭陣的人,若不是他的話,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夏傾歌。
一時間,夜天絕的眼神更暗了不少,連帶著他身上的氣勢,也變了許多。
感受到夜天絕身上氣勢的該變化,司徒浩月眉頭緊鎖。
「水長老,你說的那個人,該不會是丫頭吧?」
聞言,水長老點點頭,「不錯,依照我和上善大師的功夫,以及對陣法機關的精通程度,我們都無法闖過那個箭陣,那其餘的人,想要闖過去,也就絕非易事。」
「可丫頭的功夫和對陣法的精通程度,還不如你們呢……」
「可若是傳言為真,那暗道里藏著的東西,很可能與她有關。於我們而言,進入暗道,通過箭陣,或許意味著闖入。而丫頭進入那裡,或許意味著的是回歸。」
水長老有句話沒說,那就是夏傾歌身上的血,或許就是打通箭陣的鑰匙。
畢竟,血髓最終也是要與神血聖女的血液混合的。
水長老的話,讓夜天絕聽得疑惑,似是而非,並不太懂。不過,司徒浩月之前跟水長老進過一次藥池林,知道一些關於司徒家先祖,以及血髓和神血聖女的事,他大致明白水長老說的回歸是什麼意思。
只是,司徒浩月並不贊成夏傾歌去冒險。
目光灼灼的看著水長老,司徒浩月凝眉,他迅速開口道。
「水長老,我知道那暗道里的東西,若真如傳言那般的話,丫頭若是得到了,將是一件好事。可是,丫頭剛生產完,身子還沒恢復好,這個時候讓她去折騰,讓她去冒險,真要是失手,或者事情不像我們想的那樣,那她就是死路一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夜天絕開口,聲音也更冷了幾分,他急切的問道。
聞言,司徒浩月也不瞞著,拉著夜天絕到一旁,司徒浩月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將血髓以及長生之法的事,跟夜天絕說了。
聽著司徒浩月的話,夜天絕眸光陰沉沉的。
「水長老,司徒說的都是真的?」
知道司徒浩月跟夜天絕說了,水長老微微點頭,「司徒家的傳聞,也算是司徒家的秘密。具體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等回頭我將東西給你,你自己瞧瞧吧……」
說著,水長老微微起身,準備回房。
這個話題,他暫時沒法繼續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