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7章 司徒浩凡死

  聽著岳婉蓉的話,夏明博微微點頭。

  「這樣也好。」

  岳婉蓉雖然柔弱,但是心思細膩,她站在女人的角度,更能體會賀蘭雲萍這一輩子的不易。她這麼做,也算是承認了賀蘭雲萍身份,送了她一程。這對於岳瀾庭來說是一種安慰,等小羽回來,同樣也好。

  心裡尋思著,夏明博又輕聲道,「那這邊的事,你就多費心,若是需要什麼,你就列個單子,我讓幽楓他們去準備。」

  「我知道,你放心吧。」

  岳婉蓉說著,也不再多說什麼,她繼續著手頭上的事情,沒一會兒的工夫,就將東西都收拾好了。

  隔天一早,夏明博便將東西交給了夜天絕的人。

  岳婉蓉那些囑咐著夏傾歌注意的話,夏明博都說了,同時,他也說了岳婉蓉要為賀蘭雲萍設靈堂的事,以及岳瀾庭狀態還不錯的事,讓他們都安心。

  這些消息,很快就送到了司徒家。

  彼時,夜天絕和上善大師、水長老、以及雲長老四個人,一起進了暗道,並不在凝香閣。因為之前,他們曾在暗道里,發現過鬼剎的一些蹤跡,他們想再下去探查探查。鬼剎是七大護法之一,若是能抓到他,那應該能得到不少的消息。

  夏傾歌也想跟去,只是一早肚子有些不舒服,夜天絕實在不肯讓她冒險。

  聽著送信人回來,轉述岳婉蓉那些關心的話,以及岳婉蓉他們的安排,夏傾歌心裡既滿足,又覺得岳婉蓉辦事妥帖,這事安排的周到。

  拿著岳婉蓉送來的孩子的小衣裳,夏傾歌撫摸著,愛不釋手。

  可就在這時,素語從外面匆匆進來。

  腳步有些急,臉色也不太好看,瞧著素語這模樣,夏傾歌的眼神不禁暗了暗,「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聽著問話,素語急忙開口,「王妃,司徒浩凡死了。」

  「死了?」

  低聲呢喃著,夏傾歌的眉頭,不禁蹙了起來。

  司徒浩凡與鬼剎狼狽為奸,把司徒家攪得雞犬不寧不說,還差點害了司徒浩嵐,單憑這一點,他就該死。可是,他們關押著司徒浩凡,還有用處,所以並沒有迅速要了他的命。可人好好的,他怎麼就會死?而且,素語的臉色,顯然不是司徒浩凡死了那麼簡單的。

  眼神微暗,夏傾歌迅速問道,「怎麼死的?還有什麼,你一起說了。」

  「是。」

  聽著夏傾歌的話,素語不敢隱瞞,她壓低聲音,迅速說道。

  「就在剛剛,奴婢瞧著去給司徒浩凡送飯的人,慌慌張張的出來,奴婢心裡疑惑,便過去問了,他說司徒浩凡死了。奴婢過去一瞧,司徒浩凡果然死了,而且死相很慘。除了頭還是原來的樣子,他的身子,全成了白骨,一點肉都不剩……那樣子,很嚇人。這不是正常死亡,肯定是……邪……術……」

  最後兩個字,素語說的很小心,像是生怕嚇到夏傾歌似的。

  夏傾歌聞言,臉色果然變了變。

  扶著肚子,夏傾歌迅速起身,「快,扶著我過去瞧瞧。」

  「王妃,」素語攙扶著夏傾歌,隱隱有些緊張,「要不你還是別去了,等王爺回來之後,讓王爺去處理吧?」

  司徒浩凡的模樣,素語是瞧見過的,哪怕她一直過刀尖舔血的日子,手上染過無數的血,可是乍然瞧見司徒浩凡那模樣,她還是嚇了一跳。

  夏傾歌這狀況,素語真擔心會出事,她也隱隱有些後悔,或許不應該來報告夏傾歌的。

  素語的擔心,夏傾歌看的一清二楚。

  眼神暗沉而堅定,夏傾歌迅速道,「比起死人來,活人才更可怕。放心吧,我沒那麼脆弱,現在就去。」

  「是。」

  素語應著,這才攙扶著夏傾歌出門,她們主僕兩個,很快就到了關押司徒浩凡的空間。

  一進來,夏傾歌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夏傾歌凝眸看去,她一下子就看到了司徒浩凡的模樣,現場的狀況,比起素語說的來,還要更恐怖幾分。尤其是司徒浩凡的那一身白骨……

  饒是早就有心理準備,夏傾歌還是忍不住抖了抖。

  「王妃……」

  「無礙,」夏傾歌應著,她放開素語,而後緩步上前,很快就到了司徒浩凡的身邊。目光灼灼的瞧著司徒浩凡,她輕輕抬手,去觸碰他的頭。

  就在那一瞬,司徒浩凡頭上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腐爛消失。

  眨眼的工夫,就變成了白骨。而且,他身上的一堆白骨也像是酥了一般,莫名其妙變得四分五裂的。

  那樣子,比之前更嚇人了不少。

  「王妃……」

  素語瞧著,迅速衝到夏傾歌身邊,生怕眼前這一幕嚇到她。不過,夏傾歌倒也還算沉穩,雖然乍瞧見的時候,她的呼吸也有那麼一瞬的凝滯,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夏傾歌輕聲道,「我沒事,放心。」

  「王妃,你小心點。」

  「嗯。」

  夏傾歌應著,隨即繼續檢查。司徒浩凡的白骨,看上去比正常的白骨要顯得白皙很多,甚至有種通透感,這跟一般中毒的症狀不同。至於鬼氣的作用,也不像,畢竟鬼氣的腐蝕性明顯更強,若真是鬼氣,那不會有白骨留下來。

  「真是奇怪。」

  一時間夏傾歌也參悟不透,她低聲呢喃著,隨即看向素語。

  「你讓人去把司徒浩凡的骸骨,全都搬去小藥房,我要仔細的研究研究。還有,你也傳下話去,讓咱們的人都打起精神來,都小心點。若是有刻意的人出現,直接拿下。」

  「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辦。」

  「好。」

  夏傾歌也不耽擱,她話音落下,看了那些白骨一眼,隨即轉身出去,去了小藥房等著。

  很快,素語就讓人將司徒浩凡的白骨弄了過來。

  夏傾歌仔細的研究,又通過幾種藥物的試驗,用了大約半個多時辰的時間,才發現了端倪。正好這個時候,司徒浩月從外面進來。知道司徒浩凡死,也知道夏傾歌在研究,司徒浩月也有些好奇。

  「丫頭,研究出什麼來了?這傢伙是怎麼死的?怎麼會這樣?」

  聽著問話,夏傾歌也沒瞞著,她迅速道。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司徒浩凡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症狀,是因為他的身上,被人下了一種叫白月寒影的毒。中毒之後,表面上不會顯露出什麼特殊的症狀,可是在中毒的五到十日之後,就會成為現在這樣。」

  「五到十日……」

  低聲呢喃著,司徒浩月看向夏傾歌的眼神,不有的更多了幾分疑惑。

  「照這麼說,那他中毒的時間,應該是在被咱們抓之前。那能夠對他下手的,也就是鬼剎了。可這說不通啊……他是鬼剎的走狗,若是沒有出之後的事,他按照鬼剎的計劃,能夠順利成為司徒家的家主,為他所用,鬼剎沒有對他下這種毒的理由啊?除非,鬼剎一早就做好了他失敗的準備,從而打算用著毒斬草除根。可這也很奇怪……」

  一來,鬼剎怎麼知道,司徒浩凡就一定會失敗?

  二來,鬼剎要真的想要斬草除根,怎麼會選用五到十日才會發作的白月寒影?這個時間空檔拉的太長了,司徒浩凡不受控制,從而反水的可能性太大,斬草除根也就沒有意義了。

  鬼剎能布下隕落陣法,步步為營,可見不是簡單人。

  這麼大的紕漏,他不可能漏算了。

  司徒浩月心裡的疑惑,同樣也是夏傾歌心裡的疑惑,不過,夏傾歌心裡倒是有個答案,只是,她還不太能確定,需要再看一次藥典,重新確認一遍。

  「你去花廳等我,我回房一趟,之後來見你。」

  「丫頭,你想到答案了?」

  「等等再說吧,」夏傾歌說著,也不多浪費時間,她回了房間,從自己的箱子裡找出了藥典,從新翻看了幾次,這才帶著藥典去花廳找司徒浩月。

  也不跟司徒浩月繞彎子,她迅速將手中的藥典,放到司徒浩月面前。

  「你看看就明白了。」

  司徒浩月聞言,疑惑的低頭,去看夏傾歌給他的藥典。

  在藥典中翻開的那頁上,有一行小字記載,白月寒影是一種以血滋養,長在白骨上的陰毒之花,以這種花的花汁,提煉出來的藥水,會有腐蝕肉身的作用,和化屍水有些相似。但是,白月寒影又有不同,那就是,當這種水不會對白骨產生影響,相反,這種藥水混合著血液,會一起滲入到白骨之中。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五到十個時辰之後,白骨的身上,會再次滋養出白月寒影的花,那種花的香氣,同樣有腐蝕肉身的作用……

  這也就是他們發現的早,否則,司徒浩凡的白骨,於他們而言,就是一把無形的利刃,可以在不知不覺之間,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或許,什麼利用司徒浩凡,讓他成為家主,那都是鬼剎的障眼法,是在明面上的虛晃一槍。

  他真正要的,就是司徒浩凡激怒他們,被他們囚禁。

  從而他借著這個機會,將他們所有人,一網打盡。

  想著,司徒浩月不禁有些脊背發涼,他放下藥典,迅速看向夏傾歌,「丫頭,司徒浩凡那傢伙死了有一陣子了,咱們接下來怎麼辦?是不是得將他處理了?這樣留在小藥房可不成。而且,你剛剛還觸碰過他的屍骨,會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你還好吧?來,你伸手過來,我給你把脈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