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小姐,你是時候清醒清醒了,司徒家不是你可以胡來的地方。同樣,戰王爺你也不應該留在這。你們若是主動走,也就算了,可若是不主動……那可就別怪我的人,不客氣了。」
隨著司徒浩凡話音落下,他身後的人,瞬間更往前了幾分。
夜天絕瞧著,臉上沒有畏懼,相反,他看著司徒浩凡,臉上還更多了幾分嘲弄的意味。
那樣子,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樑小丑一樣。
「司徒浩凡,你確定你想動手?」
「是又如何?」
「記住了你自己的話,」冷聲說著,夜天絕微微揮手,原本藏在這凝香閣暗處的守衛,一下子全都沖了過來。有人的靠近了夜天絕和簡若水他們,護著他們,與司徒浩凡的人對立,而其餘的人則占據了有利位置,進行遠距離射殺。
畢竟,他們可不是只會近身搏擊的莽夫,他們的手上,都有夜天絕給他們配備的精良武器,還有很多帶毒的暗器。
這些東西,足夠他們遠離司徒浩凡的傷害,卻給司徒浩凡致命一擊了。
看著這場面,司徒浩凡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
「戰王爺,這裡是司徒家。」
「是司徒家又如何?」對於司徒浩凡咬牙切齒的威脅,夜天絕根本不看在眼裡,他冷冷的開口,「司徒浩凡你記著,同樣你們其他的人也記著,這司徒家過去之所以能夠傳承,靠的是一句醫者仁心。你們現在一個個醫術不精,又仁心盡失,司徒家在你們的手上,早已經名存實亡了,這裡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宅子而已。」
「你胡說……」
司徒浩凡說著,迅速拿出家主令牌來。
「我是司徒家新一任家主,有我在,司徒家就不會倒,同樣的,只要有我在一日,司徒家就不許你這樣的人,在此囂張放肆,大放厥詞。」
「你?你算什麼東西?」
縱然得了司徒家的家主之位,可司徒浩凡到底只是個為人操控的小嘍羅,就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樣,他撐不起這份雍容貴氣來。而夜天絕,與生俱來的尊貴,是浸透到骨子裡的,他不怒自威,連帶著譏諷人的模樣,都帶著幾分不容反駁的意思。
看著司徒浩凡,夜天絕說話毫不客氣,他一點情面都不留。
嘴角微揚,夜天絕冷笑道。
「你不用拿家主令牌給我看,這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說句不好聽的,連司徒岳逸、司徒雄之人,都是見了傾歌祖上的便宜,你拿著這東西,又算什麼名正言順。東西是死物,傳到誰的手裡就是誰的,可是血脈改不了,你不是司徒家的嫡系血脈,這是你這輩子都改不了的事實。
不過,眼下司徒家正直動盪,能推你上位,顯然大家也不將什麼嫡系血脈放在眼裡了。其實這也是件好事,家主之外,有能者居之,這對於一個家族的傳承來說,是最好的優勝劣汰,是最好的選擇。可司徒浩凡,你捫心自問,你算個什麼東西?
於醫術上,你比不上司徒浩嵐,於德行上,你比不上司徒浩月,於心胸上於仁心上,甚至於最基本的人性上,你也比不上他們。就你這樣,配當司徒家的家主?配說一句要帶著司徒家如何如何?」
「夜天絕……」
聽著夜天絕的話,司徒浩凡能夠感受到一股鋪天蓋地的羞辱,那種感覺,壓抑的讓他喘不上來氣。瞪著夜天絕,司徒浩凡咬牙切齒。
只不過,夜天絕哪把他看在眼裡?
冷笑了一聲,夜天絕迅速道。
「這司徒家的很多人,對於司徒家如今的局勢,其實並不清楚,可是司徒浩凡,你敢說一句你也不清楚嗎?夜裡到你的書房裡,去操控你做一切的人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麼,你敢跟大家坦白的交代嗎?你一邊口蜜腹劍,哄騙眾人,爭取家主之位,一邊矇騙眾人,甚至對司徒浩嵐下殺手,這就是你對司徒家的維護?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夜天絕的話,並沒有說的太直白,關於司徒家的局勢,以及司徒浩凡背後的人的底細,他並沒有提。
不過,大家聽得明白的是:司徒浩凡背後有人。
之前,在議事廳選家主時候的場面,他們還記得,司徒浩嵐在跟司徒浩凡針鋒相對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倒了下來,這也是他們瞧見了的。若說他們心裡沒有懷疑,那是假的,可是他們誰也沒想過,司徒浩凡會對司徒浩嵐動手,是因為他的背後有人操控。
他們司徒家,落到誰的手裡,是嫡是庶,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如夜天絕說的,能者居之,這是好事。
可是,司徒家不能淪落成為別人的棋子。
一時間,大家看向司徒浩凡的眼神,都不由的變了變,那種炙熱和警惕的眼神,讓司徒浩凡不由的心慌。
冷眼看著眾人,司徒浩凡冷聲道。
「你們看什麼?夜天絕是什麼人?你們就這麼聽信他的話?你們看著我做什麼?司徒家有這種居心叵測的危險人,你們怎麼不衝上去殺了他?啊?」
被大家盯著,被夜天絕羞辱,司徒浩凡心裡煩躁的,他的聲音也更凌厲了幾分。
用手拿著家主令牌,他迅速道。
「我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你們,全都去給我打,夜天絕還有他的人,全都得死。去啊,去啊……」
聽著司徒浩凡的話,原本跟著他的人並沒有動。
只是,他們的眼裡也有糾結。
畢竟,司徒浩凡從前身份如何,他們可以不管,可現在他是司徒家剛你選出來的家主,是司徒家名正言順的主子,而且他的手上,還有司徒家的家主令牌呢,他們不聽司徒浩凡的話,也說不過去……
一時間,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看著大家這反應,司徒浩凡氣不打一處來。
「呵,好,好樣的……」冷笑著後退,司徒浩凡眼神陰厲,「夜天絕不過三言兩語,胡說八道,就把你們的人心拉攏過去了,你們這種牆頭草,哪還配頂著司徒家的姓氏,稱自己是司徒家的人?你們怎麼不去給夜天絕當走狗?」
「司徒浩凡,這就是人心……」
簡若水看著司徒浩凡的模樣,毫不介意趁機落井下石。嘴角微揚,她冷笑著道。
「我知道你有手段,聽了你背後主子的命令,你先挑弄人心,讓大家懷疑方長老,現在又對浩嵐下手,讓他命懸一線。傾歌好不容易過來,幫著浩嵐治療,你卻害怕傾歌把浩嵐治好了,所以才帶著人來鬧事,從而希望浩嵐能錯過最佳的治療時間,讓你自己坐穩這家主的位置……」
「我沒……」
「沒什麼沒?」根本不給司徒浩凡反駁的機會,簡若水迅速道,「我可以告訴你,有我和天絕在,今兒你是不可能進凝香閣的大門的,你傷了浩嵐一次,我們絕不會讓你再傷他第二次。同樣,我也可以告訴你,只要有傾歌在,浩嵐就不會有事。你,還有你背後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虛妄。」
這話,簡若水說的篤定,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那種對於夏傾歌的信任,似乎瞬間像是一種根深蒂固的信仰一樣,比之前在房裡,看著司徒浩嵐的時候,還要更濃上許多。
話音落下,簡若水很快又說道。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也忘了告訴大家了。那就是,水長老和雲長老兩個人都沒事。雲長老在天絕的莊子上休養,而水長老就在凝香閣里,跟著傾歌一起,在給浩嵐治療呢。你背後的主子,曾利用司徒浩鴻和他的手下,想要對水長老和雲長老動手,以便司徒浩鴻順利掌控司徒家,那個願望也沒有實現。之前告訴你們水長老和雲長老已經不在了,也不過是迷惑人的伎倆罷了。你滾回去告訴他,別以為自己有幾分惡毒的心思,就能叱吒風雲了,這世道就算再亂,也輪不到餓狼披佛衣,鍍金光,當菩薩。他們想要的,一樣都不可能得逞,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簡若水的話,讓司徒浩凡沒有想到,同樣也讓其餘的人,全都炸開了鍋。
水長老和雲長老沒死……
這對於司徒家來說,絕對是件好事。畢竟,在司徒家的眾多長老之中,水長老和雲長老的聲望,是最好的,也是他們最信任的。一時間,有好幾個人目光灼灼的看著簡若水,不敢置信的問。
「簡小姐,你說水長老和雲長老都沒事,這是真的?」
「水長老就在凝香閣?那我們能見見他嗎?」
「就是,我們要見見水長老,水長老是司徒家的長老,不能看著司徒家出了大亂子,卻袖手旁觀。水長老人在呢,讓他出來,我們要見見他。」
聽著這話,簡若水下意識的想要拒絕。
畢竟,現在水長老和夏傾歌一起,都在忙著給司徒浩嵐研製解藥呢,眼下的每一刻鐘,對於水長老和夏傾歌,對於司徒浩嵐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簡若水不願意水長老去耽擱那個時間……她心裡,很怕司徒浩嵐會因此出事。
只是,簡若水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呢,她就聽到身後,傳來了水長老的聲音。
「你們都是司徒家的人,身份尊貴,誰都惹不起。司徒家被你們折騰成了這個樣子,到這個時候要見我,又有什麼用?」
話音落下,水長老已然到了夜天絕和簡若水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