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凡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內力,衝著他本來。
倒不是打在他的身上,只是,那力道讓他無法掙脫,他像是被套入了一個網中似的,被男人拉扯著,很快就到了男人的身邊。
男人的大手,真切的掐在了他的脖頸上。
那手,很涼。
司徒浩凡被掐著,心裡頭恐懼的厲害,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在他的每一個細胞中叫囂,告訴他:他怕。
司徒浩凡的反應,全都寫在了臉上,寫在了眼裡。
男人瞧著,不禁抬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你知道,你那裡比不上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嗎?」
「知……知道……」
被掐著,司徒浩凡艱難的開口,每一個字他都說的小心翼翼的。
男人聞言,順手放開了他。
「你不知道,其實,你論起心狠來,論起玩陰謀來,可比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強多了,這也正是我看中你的原因。可是,你不如司徒浩嵐心胸開闊,你也比不上司徒浩月有膽氣。說的更直白一些,你不如他們放得開,你太慫。」
這話並不好聽,若是換個人說,司徒浩凡可能會動怒。
可面對著這個比他強悍的男人,他根本沒有憤怒的資格,低著頭,司徒浩凡微微點頭。
「是。」
「得了,也別因為一時受挫,就蔫了。之後,你跟司徒浩嵐和司徒浩月交手的機會,還多著呢。我不求你次次都能贏,但是,你也不能次次都輸。你應該清楚,我是不會養廢物的。你不能給我展露你存在的價值,那麼,你將和之前死去的人一樣,都得下地獄。」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男人的牙縫中擠出來的,話裡帶著威脅,卻又含著笑意,散發著嗜血的瘋狂。
司徒浩凡瞧著,身子不由的顫了顫,他迅速回應。
「我明白。」
「明白就好,」男人點頭,下一瞬,他順手扔了一個冊子,到司徒浩凡的面前,「這個你拿回去看,看明白了,直接燒掉。之後的事情,你就按照裡面寫的辦,要是再辦砸了,後果你清楚。」
男人威脅的直白,司徒浩凡聽著,連連點頭。
將冊子撿起來,司徒浩凡不敢耽擱,他迅速出了暗室,回了自己的書房。
這書房,司徒浩凡用了許多年,可是,也是到昨晚的時候,他才知道,這書房裡還有一個暗室的。有人比他更了解這裡,也比他更能操控一切。人為刀俎,他為魚肉,他沒有掙扎的資格。
好在,他本也看不慣司徒浩嵐、司徒浩月他們一行人,跟他們為敵,他樂見其成。
可顯然,事情不太好辦。
之後,他必須加倍小心,否則,很可能他還沒弄倒司徒浩月他們呢,他就得先把小命搭進去。
那個男人,真的太危險了。
腦海里回想著男人的模樣,司徒浩凡不禁抬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之前,那隻冰冷的手,掐在他脖頸上的感覺,還那麼清晰,那像是從地獄躥出來的惡鬼一樣,讓人心底發寒。
想著,司徒浩凡的身子不禁微微顫抖。
……
農莊。
也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夏傾歌和夜天絕他們,才知道司徒家發生的一切的。彼時,司徒浩月已經順著暗道,回到了農莊上。倒是司徒浩嵐和簡若水,沒有回來,而是通過暗道,去了其他地方。
聽著司徒浩月說司徒浩凡的事,夏傾歌心裡擔心。
她忍不住去了一趟小藥房,又給司徒浩月搗鼓了很多的藥,一股腦的塞進他的儲物鐲子中,以備不時之需。
隔日一早,司徒浩月又通過暗道,回了司徒家。
一切悄無聲息。
夏傾歌也沒工夫多顧忌司徒浩月,因為,金嬤嬤已經帶著人,到達了農莊。這個速度,可比之前夏傾歌所預想的,要快不少。
正好夏傾歌也閒著,她直接見了幾個人。
金嬤嬤帶來的,一共六個人,兩個產婆,四個奶娘。
夏傾歌坐在花廳里,讓金嬤嬤和涼嬤嬤,以及素語,站在自己身邊,她的目光,不斷在六個人身上打量。
兩個產婆,都是四五十歲的模樣,臉上帶著笑意,瞧著倒是和善。至於四個奶娘,則比較年輕,在二十到三十之間,人瞧著較為豐腴。不過,就像金嬤嬤傳信來說的那樣,在這四個奶娘中,的確有個不同尋常的。
人瞧著倒也豐腴,跟人剛生產的女人,體態上差不太多。
可她走路體態,卻不一樣。
心裡頭有數,夏傾歌微微點頭,「你們都是我娘找過來的,一個個也都經過了調查,我自是信你們的。不過,有幾句話,你們還是得記好了,別到時候出了事,說我沒把話說清楚。」
「請王妃吩咐,奴婢們謹記……」
其中一個年歲稍大的奶娘,迅速回應道,她以奴婢自稱,顯然是調教過的。
夏傾歌微微點頭,而後迅速道。
「第一,我不論你們之前是什麼身份,又在哪做事,到了我這,就得遵守我的規矩。想來之前我娘,還有金嬤嬤,也都跟你們說過一些,之後還會有人跟你們詳說,你們都一一記好了,別犯了錯。我這個人,雖然不是苛責下人的人,可是,能夠提出來的規矩,就是容不得別人犯得,正所謂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咱們先禮後兵,把話說清楚了。」
「是,奴婢們謹記。」
幾個人聞言,迅速回應,那樣子倒是乖巧。
夏傾歌瞧著,微微點頭,她也不多耽擱,冷眼掃過眾人,她迅速又道。
「第二,如今我這距離生,還需要一陣子時間,也不需要你們日日跟在身邊伺候。之後,我會讓人給你們安排落腳的地方,你們只要安心休息就好。用到你們的時候,自然會有人通傳,可沒用到你們的時候,不要亂跑。也不怕跟你們說,我家王爺待我極好,我待產的這段時間裡,他生怕我會出意外,所以這莊子上上下下明明暗暗,可是沒少安插人手。誰若是不老實了,被人逮住了或者誤傷了,可別來我這抱屈。」
「是。」
「得了,醜話都說在了前頭,那咱們就來說說好的,你們要麼是產婆,要麼是奶娘,都和我與孩子息息相關。我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得仰仗你們。規矩定了,好處自然也得定。」
說著,夏傾歌微微側頭,看向一旁的涼嬤嬤。
涼嬤嬤會意,迅速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