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從夏傾歌手指中滲出來的血珠子,一點點的滴落到那枚戒指上。
幾乎是在那瞬間,那枚戒指,便像是被血浸染了一般,散發出一股濃郁的紅光。那光暈不斷擴大,像是絢爛的紅霞,美不勝收。
夜天絕看著,眼睛一眨不眨,「這……」
「肯定是雪球。」
夏傾歌說著,聲音溫和,雖然手上疼了些,可是,能讓這枚戒指產生變化,或許還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這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夏傾歌話音落下,就見之前被夜天絕扔出去的雪球,又從窗子蹦了進來。
重新回到床上,只不過,雪球離夜天絕遠了些。
那樣子,防備的緊。
夏傾歌瞧著雪球可憐兮兮的小模樣,也顧不得戒指不戒指的了,她微微起身,順手將雪球撈到了自己的懷裡。用沒有被咬的手,一下下溫柔的撫摸著雪球毛茸茸的小身子,夏傾歌勾唇。
「天絕,以後對雪球溫柔一點,雪球可棒了,咱們得多寵著它一點。」
夏傾歌的話,讓夜天絕嘴角微微抽搐,「丫頭,我在你心裡的位置,這是連雪球都比不過了?」
「你跟雪球較什麼勁?」
一邊說著,夏傾歌一邊衝著他眨眨眼睛,那樣子可愛極了。
夜天絕見著,無奈的嘆息,本想順著夏傾歌,說兩句應和的話,讓她開心,可偏偏這個時候,雪球在夏傾歌的懷裡,掙扎著換了個姿勢,它再次用毛茸茸的小屁股,對準了夜天絕的方向。之後,雪球還搖了搖自己短短的小尾巴,像是在炫耀自己受寵似的。
夜天絕那些從善如流的話,瞬間全被噎了回去。
這不可愛的小東西,太氣人了。
見夜天絕不開口,夏傾歌的臉上,不禁露出一抹笑來。夜天絕吃醋的模樣,尤其是跟雪球吃醋的模樣,簡直要可愛死了。
嘴角微揚,夏傾歌在一旁瞧著,也不開口。
不過,很快她的目光,就再次回到那枚戒指上。
只見戒指上散發的紅光,越來越絢爛耀眼,夏傾歌瞧著,隱隱覺得,那紅光中,宛若有一隻紅艷的鳳凰虛影,在隨著紅光的濃郁,而逐漸擴大。
「鳳凰,是鳳凰……」
夏傾歌呢喃著,聲音裡帶著幾分欣喜,她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觸碰。
可是,當夏傾歌的手,伸入到紅光之中時,她原本被雪球咬的滲血的手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了。緊接著,那道鳳凰虛影,迅速俯衝,隨即鑽入到了夏傾歌之前受傷的那根手指中。
白皙的無名指上,烙印下一個清晰的鳳凰虛影。
至於那枚戒指,則像是被風吹散的煙塵一樣,在同一時間,在夏傾歌和夜天絕的眼前,消失不見了。
這奇怪的狀況,讓夜天絕和夏傾歌都不由的心驚。
「這是怎麼回事?」
疑惑的說著,夜天絕的目光,迅速落到夏傾歌的手上,他抬手拉過夏傾歌的手,輕輕的撫摸上面的鳳凰印記,很淺的紅暈,卻奪目的讓人移不開眼。
下一瞬,夜天絕快速抬頭,對上夏傾歌的眸子。
「有什麼感覺嗎?」
聽著問話,夏傾歌搖搖頭,「沒有什麼感覺,沒有不舒服,卻也暫時還感受不到,這有什麼作用。」
戒指終於有了變化,卻變得出乎了她的預料,現在,夏傾歌也暈暈乎乎的。
夜天絕聽著夏傾歌的話,微微凝眉。
很快,他便開口,「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好,這東西是神器,又是雪球在你身上動了手腳,才產生變化的,應該不會對你有傷害。暫時沒有動靜,也不要緊,大約現在還差一個時機吧?等時機到了,你自然能知道它的妙處。」
糾結也無用,倒不如把心放寬了。
夏傾歌也覺得,雪球不會害她,所以她的心裡很快就釋然了。
衝著夜天絕點點頭,夏傾歌迅速道,「你說的對,既然暫時還沒有結果,那就不糾纏了,先休息吧。命中有時終須有,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它這鳳凰虛影,跟鳳眼神火,以及血鳳琉璃石不謀而合,想來也不是壞事。如此,還糾結什麼?趕緊休息了。」
一邊說著,夏傾歌一邊將雪球,塞進夜天絕的懷裡。
之後,她迅速拉起被子,縮進被窩裡。
「傾歌……」
抱著雪球,夜天絕眼神裡帶著幾分委屈,有娘子在身邊,抱個雪球算什麼?
看著夜天絕幽怨的眼神,夏傾歌嘴角微揚,她壞笑著道,「你之前太粗魯了,傷了小雪球的心,你趕緊抱著它睡一晚上,和它親近親近,也安撫一下它受傷的小心靈,和它修復一下破裂的感情。」
「和它……親近親近?」
這話,幾乎是從夜天絕的牙縫中擠出來,他看向夏傾歌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威脅。
那樣子,顯然夏傾歌要是敢點頭,他就會「收拾」她。
不過,夏傾歌可不怕。
將手伸出被子,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拍了拍,夏傾歌碎碎的念叨,「小寶寶乖,不鬧騰,咱們睡覺了。」
「……」
夜天絕無語的挑眉,女人惹不起,孩子也惹不起。
看了看懷裡四仰八叉的伸著小短腿,連眼睛都不抬,呼呼大睡的小雪球,夜天絕認命的將它放到了枕邊上。
他這日子,好苦。
夜天絕幽怨的樣子,讓夏傾歌笑意不斷,一直到睡著,那笑容都沒有散。
這一夜,夏傾歌睡的安穩。
隔日一早。
夏傾歌起來的時候,房裡已經沒有夜天絕的影子了,如今是特殊時期,夜天絕的事情多,他沒有時間多浪費在休息上,夏傾歌也理解。只是,她不免心疼。
叫了素語進來,伺候洗漱,夏傾歌也沒忘了詢問夜天絕的狀況。
知道夜天絕和司徒浩嵐他們去了書房,商量事情,而且沒有用早膳,她就讓涼嬤嬤幫忙做了些可口的小菜,端到了書房去,讓他們邊吃邊談。
至於她自己,則去了農家院裡臨時收拾出來的小藥房。
彼時,司徒浩月已經在了。
看著夏傾歌來,司徒浩月的眼裡,滿是欣喜,「丫頭,你可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真就得以為天絕那貨恬不知恥,毫無人性的昨晚又折騰你了……」
曖昧的話,讓夏傾歌的臉,瞬間一片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