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後。
原本和熬戰一起,速度不慢的司徒浩月,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衝著前面栽倒了下去。好在熬戰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才沒讓他摔到。
可是,司徒浩月還是感受到反常。
腿上無力,司徒浩月癱坐在地上,他隱隱有種作嘔的感覺,頭也一陣陣的發暈。眼睛看東西,原本還挺清楚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剛剛那一瞬,所有的一切,一下子都變得模糊了。
不但如此,司徒浩月還有種輕微的窒息感,他喘息有些困難。
「王妃,你快給他瞧瞧……」
熬戰將司徒浩月難受的模樣看在眼裡,他急忙叫夏傾歌。
在夜天絕的攙扶下,夏傾歌快速上前,扶著自己的肚子,有些笨拙的彎下身子,夏傾歌迅速拉住司徒浩月的手腕,為他診脈。
一時間,夜天絕和熬戰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夏傾歌的身上。
只見夏傾歌的臉色,迅速暗了下來。
「傾歌,怎麼樣?」
見夏傾歌狀態不對,夜天絕忍不住開口問道,他冷沉的聲音里,也隱隱帶著些許不安。
聽著問話,夏傾歌眸色微暗,她緩緩對上夜天絕的眸子。
「從他目前的脈象來看,應該是中毒。」
「中毒?」
呢喃著這兩個字,夜天絕的臉上,儘是不解。
「是進入這裡之後,才中的毒嗎?可是,我們一直在一起,司徒和我們也沒什麼不同,怎麼會只有他有中毒的反應,而我們沒有?」
這未免太奇怪了。
夜天絕的不解,其實也是夏傾歌的不解,不過,眼下更重要的是救治。
看向夜天絕,夏傾歌迅速道。
「我現在找不到他中毒的原因,不過,肯定和這片樹林,脫不開干係。天絕,咱們現在必須馬上離開這。」
「那我們儘可能的加快速度……」
「嗯。」
夏傾歌點頭應著,她隨即拿出銀針來,封鎖住司徒浩月的幾個大穴,一方面減緩毒素的蔓延,讓他的穩定住,另一方面,也讓司徒浩月陷入昏迷狀態,少些痛苦感。
做好這一切,夏傾歌才看向熬戰。
「熬戰,接下來可能還有很長的一段路,你和天絕兩個人,輪流帶著司徒走。」
「王妃放心,交給我就成。」
夏傾歌的身邊,總歸得有人守護著,而這個人非夜天絕不可,這點眼力見熬戰還是有的。更何況,以他的功夫,全程背著司徒浩月,也不是什麼棘手的麻煩,他應付得來,沒必要讓夜天絕再摻和進來。
只不過,隨著熬戰話音落下,夏傾歌很快便搖了搖頭。
「我讓你和天絕輪流帶著司徒,並不是怕你背著他累,撐不住,而是他這毒中的古怪,問題到底出在哪,我暫時還找不到原因。當然,也可能遏制不住狀況。現在倒下的是司徒,可難保其他人不會出問題。輪流來背,縮短接觸的時間,或許也是一種防護。」
夏傾歌的話,並沒有說的太直白。
不過,夜天絕和熬戰都聽得明白,夏傾歌有懷疑,問題就出在司徒浩月的身上,所以才要壓縮他們與司徒浩月接觸的時間。
在找不到切實的原因之前,警惕些也是對的。
這不是排斥,而是穩妥。
衝著夏傾歌點點頭,夜天絕道,「放心,把司徒交給我和熬戰就好,接下來的路,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我們都得平安出去。」
「嗯。」
夜天絕應著,隨即率先將司徒浩月背起來,他讓熬戰在夏傾歌身邊護著,而後領路往前走。
夏傾歌挺著肚子,腳程肯定比不上被夜天絕帶著的時候,不過,好在她在收服鳳眼神火之後,功夫也有長進,好歹這一路走下來,並不算多困難,並沒有拖後腿。
熬戰和夜天絕兩個人,交替背司徒浩月,每一刻鐘一換。
這樣輪換了三次,他們才走出八卦陣。
出了那片樹林,碧空如洗,濃郁的藥香帶著陽光的味道,撲面而來。夏傾歌聞著,又找回了之前那種沁人心脾、心曠神怡的感覺。
「天絕,這裡距離暖冰池,有多遠啊?」
「一刻鐘左右就能到。」
這個路程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太遠。不過,記掛著司徒浩月的狀況,他們沒有急著趕路,而是找了個稍微平坦的地方,將司徒浩月放下來。
夏傾歌坐在草地上,拉著司徒浩月的手腕,再次為他診治。
很快,她的眉頭又蹙了起來。
夜天絕看著夏傾歌的樣子,心頭不禁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傾歌,怎麼樣?司徒他沒事吧?那毒有沒有辦法解?」
「很奇怪。」
簡短的回應了夜天絕一句,之後,夏傾歌閉上眼睛,再次用心的為司徒浩月診斷。
可結果,還是一樣的。
緩緩睜開眼睛,夏傾歌眉頭緊鎖,她順手用銀針,解開司徒浩月身上封鎖的大穴,緊接著,昏昏沉沉的司徒浩月,便幽幽的醒了過來。
看著夏傾歌緊蹙的眉頭,夜天絕和熬戰疑惑的眼神,?司徒浩月有些恍神。
「你們都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你……好了?」
疑惑的看向司徒浩月,夜天絕沉聲問道。
聽著夜天絕的話,司徒浩月才隱約記起來,之前在樹林中的時候,他有些不舒服的。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腿,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種反常的感覺,現在全都沒有了。
目光灼灼的看著夏傾歌,司徒浩月迅速問道,「傾歌,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
夏傾歌也不瞞著,她迅速回應道。
「在樹林中的時候,我根據你的脈象,明顯感覺到你中了毒,而且毒素有向心口蔓延擴散的跡象。你應該會有作嘔、無力、視線模糊、呼吸困難等反應,即便不要命,卻也很難受。所以我才會封住你的大穴,讓你昏睡,並且減緩毒素蔓延。可是,出來?之後,就在剛剛,我給你診脈的時候發現,你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根本看不出來一點中毒的跡象。我接連診了兩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晃了晃手中的銀針,夏傾歌蹙眉。
「所以,我以銀針解開之前給你封鎖的穴道,果然,你直接就醒過來了,沒有任何救治,完全恢復了。」
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可夏傾歌知道,那一切真實發生過。
這裡面有古怪。
只不過,這古怪到底是什麼,又為什麼會這樣,她現在還找不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