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
在夜天絕和夏傾歌等人走後沒多久,之前裝扮成王伯的人,就迅速的到了司徒浩鴻的院子裡。
彼時,司徒浩鴻正在書房裡。
看著男人匆匆的進來,司徒浩鴻眼神微暗,「何事?」
聞言,男人快速回應,「回少主,在一刻鐘之前,十二公子不見了。」
「不見了?」
呢喃著這幾個字,司徒浩鴻的眼睛不由的眯了眯,那暗沉沉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危險氣息。
男人不敢隱瞞,他迅速回應道,「是,在一刻鐘之前,看守十二公子的人換崗,發現上一批人全部中毒而亡。十二公子也消失不見了,沒有留下一點線索。」
「呵……」
聽著這話,司徒浩鴻不禁冷冷的笑了一聲。
這哪還需要什麼線索?
司徒浩成落在了他手上,一直關押著,這件事除了夜天絕、司徒浩月他們知道之外,根本沒人知道。當然,就算其餘人知道,也不會費心費力去救一個無關緊要,可有可無的人。
所以,能做這件事,而且是以毒為武器的,總歸和夜天絕、夏傾歌、司徒浩月之流脫不開關係。
他們這算是在向他示威嘛?
他們這是在告訴他,即便他們離開了,這司徒家的一切,他們依舊能夠染指、插手,甚至是操控一切?
想想,司徒浩鴻的眼神里,不禁露出一抹輕蔑的神色。
「人不見就不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
「方長老那邊,還有水長老和雲長老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聽著問話,男人迅速回應,「對於夜天絕和夏傾歌的離開,水長老和雲長老頗有微詞,不過,方長老似乎還挺樂意見到這副局面的,是以他們兩方似乎有些矛盾。尤其是剛剛,針對著風長老死因的調查,他們又出來不同的看法,氣氛也就更差了些。」
「具體說說。」
「是,」男人應著,輕聲繼續,「水長老和雲長老的意思是,之前夜天絕已經查出了司徒家的地下暗道,發現了不少東西。雖然他們人走了,可是這條線不應該斷,他們應該順藤摸瓜,繼續查下去。可是,方長老則認為,司徒家傳承千百年,自有家族的秘密,即便要去探究,也應該是由家主主持,而不是所有人一窩蜂的衝進暗道中,去探查所謂的情況。眼下,安撫好司徒家人的情緒,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選出家主,才是重中之重。」
司徒浩鴻聽著男人的回應,一雙眸子不禁眯了眯。他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桌子。
許久,司徒浩鴻才開口。
「司徒軒的情況怎麼樣了?水長老還在給他繼續治療?」
「是。」
「人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看來水長老和雲長老,都不算什麼識時務的人。既如此,那就送他們一程好了。」
這話,司徒浩鴻說的冰冷,沒有一點的人情味可言。那口氣,仿佛在他的眼中,水長老和雲長老的人命不值一文。
男人聽著,心也不由的緊了緊。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只低著頭,等著司徒浩鴻的吩咐。
很快,司徒浩鴻便開口道,「通知鬼蒼璃,讓他過來見我。」
「是。」
男人應聲,很快就退了下去。
他辦事很快,沒多久,鬼蒼璃就到了書房。
鬼蒼璃穿了一身黑衣,將自己包裹的嚴實,包括他的頭部,也被寬大的帽子遮著,看不清具體什麼模樣。只是,他的一雙眼睛,閃動著詭異的紅光,和鬼蒼鬱如出一轍。
「少主。」
鬼蒼璃聲音低沉,裡面帶著些許沙啞,讓人聽了隱隱有種瘮人的感覺。
不過,司徒浩鴻倒是不在意。
淡漠的看了鬼蒼璃一眼,司徒浩鴻開口,「已經把夫人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是,按照少主的吩咐,已經送夫人去了指定位置。夫人命屬下囑咐少主,務必要照顧好自己。」
「嗯。」
司徒浩鴻淡淡的應著,隨即將書案上的一本名冊,扔給了鬼蒼璃。
「這上面記載的,是一部分司徒家的神血影衛,從出身到長相以及功夫特長,全都記錄再案。我要你三日之內,將這些人清理一遍。能夠收歸己用的,就收到麾下,至於那些死守司徒家的頑固……直接送他們上路。」
鬼蒼璃跟在司徒浩鴻的身邊,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對於司徒浩鴻的手段,鬼蒼璃也了解。
一將功成萬骨枯。
坐在司徒浩鴻這個位置上,他容不得自己有半分的心軟。這樣冷血無情的樣子,就是他最好的保護色。
對此,鬼蒼璃並不覺得又什麼不妥。
「是,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嗯,」司徒浩鴻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仿佛對此並不怎麼上心,只是看向鬼蒼璃的時候,他微微輕坦,「對了,今日夜裡,你就去把水長老和雲長老解決掉。按照之前處理風長老的手法就行,動作乾淨點,別落下把柄。」
「是,屬下明白。」
「去吧。」
衝著鬼蒼璃揮了揮手,司徒浩鴻直接讓他離開了。該交代的,他已經交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用他操心,自然會有人辦。
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裡,胸有成竹的感覺很不錯,是以司徒浩鴻看著鬼蒼璃離開,眼裡的笑意,也更濃了些。
另一邊,農家院。
臨近入夜的時候,司徒浩成就被夜天絕的人,帶到了農家院。
環境雖然是陌生的,不過,司徒浩成的心裡並沒有半分的恐慌,相反的,他還有種喜悅感。尤其是見到了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之後,他整個人都處在一種興奮狀態中。
「三哥,六哥,你們真好,我就知道你們會救我的。」
「得了,別吹捧我們了。」
司徒浩月打斷司徒浩成的話,他的目光,迅速落在一旁的夜天絕身上。
「你之所以能夠這麼快被救出來,都是天絕和傾歌的功勞。要不是他們,我可沒那個本事,將你從司徒浩鴻的手裡撈出來。」
聽著這話,司徒浩成也迅速看向了夜天絕。
這並不是司徒浩成第一次見夜天絕,只是,有夏傾歌在的時候,夜天絕的身上會帶著一股柔色,讓人覺得暖。而現在,他的身上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想要臣服。
鄭重的衝著夜天絕行禮,司徒浩成迅速道,「戰王爺、戰王妃救命之恩,浩成銘記於心,絕不敢忘。」
「不必如此。」
衝著司徒浩成擺擺手,夜天絕淡淡的開口,他並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謝與不謝,從來都不在嘴上,日久見人心,什麼人什麼樣,日子長了自然能夠了解。眼下,他最擔心的還是水長老和雲長老那邊的動靜。
看向司徒浩成,夜天絕沉聲問道,「你回來之前,可見到水長老和雲長老了?」
「沒有。」
知道夜天絕要問正經事,司徒浩成也迅速安靜了下來,他認真回應到。
「我被救出來之後,就跟著人一路被帶了出來,只有在暗道里不確認是哪的轉角處,遇到一個女人。她給了我一個東西,讓我務必帶給王爺。」
司徒浩成說著,便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來一塊巴掌大的牌子,交到了夜天絕的手上。
夜天絕那著牌子,細細打量。
這牌子的材質很奇怪,夜天絕拿在手中,也看不出具體是什麼材質,不過,他能感受到一股冰涼沁骨的感覺,與寒玉類似。只不過,這東西的顏色,黝黑中又泛著一些紅暈,讓人瞧著有些詭異。
牌子的正面,雕刻著鳳凰紋,下有火焰圖案,像是鳳凰振翅,涅盤而飛。而牌子的反面,則雕刻著一個「魔」字。
夜天絕瞧著這東西,眉頭緊鎖。
迅速看向司徒浩成,他迅速問道,「你是說,這東西是一個女人交給你的?」
「是。」
「你見過她嘛?她什麼模樣?」
最初,夜天絕想到的是秋蟬,可是,很快夜天絕就將這個想法否定了。
其一,秋蟬藏在司徒浩鴻的身邊,雖然能探查到一些事情,可是,這牌子不是凡品,絕不可能那麼容易被她摸到手。
其二,就算這東西真的落到了秋蟬的手上,秋蟬也只會將東西交給他的人,而不會交由司徒浩成轉送,這不合情理。
可不是秋蟬,還能是誰?
司徒家裡,還有什么女人,能夠在暗中幫助他們?
夜天絕想不出來。
同樣,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也想不出來。一時間,他們都目光,都匯聚到了司徒浩成的身上。
見狀,司徒浩成迅速回應,「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她穿著一身黑衣,臉上帶了半張狼頭面具。她沒說自己是誰,我還以為她是你們的人呢。」
「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其他的特徵?」
夜天絕迅速問道。
聞言,司徒浩成蹙眉思量,一邊回想,他一邊道,「我隱約記得,她的左手上的外側,似乎有一個新月形的印記。不過,當時暗道里很暗,我和王爺的人又走的匆忙,所以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並不太確認。」
「新月形的印記……」
夜天絕呢喃著,眼神里一片灰暗,他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只是,司徒浩月、司徒浩嵐、司徒浩成瞧著,都莫名的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