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0章 司徒軒帶人鬧事

  風長老的院子靜悄悄的,沒有一點的動靜。

  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帶著人過來,甚至於連院子內侍候的下人,都沒有看到。

  這局面,讓司徒浩月有些詫異,也有些警惕。

  「三哥,小心點。」

  事出反常必有妖,風長老本就是個愛算計的,算起來,司徒雄死也將近一日了,那暗處里藏著的人,說不準就跟風長老通了氣呢。他們小心謹慎些,也會安全些。

  即便司徒浩月不說,司徒浩嵐也會多加小心的。

  聽著他的話,司徒浩嵐微微點頭,他也回頭衝著他們帶來的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加強防備。

  眾人會意,一時間氣氛似乎更緊張了些。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風長老的房間內,發出了一聲「砰」的響聲。那響聲沉悶悶的,像是什麼重物倒在了地上。原本院子很靜,這一聲響動,像是攪動池水的巨石一樣,讓人心慌。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司徒浩嵐和司徒浩月倒也不至於怕。

  他們兩個人率先走進了房間。

  只是,一進雲長老的房間,他們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兩個人對視一眼,心頭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們越過屏風,進了內室,只見風長老已經倒在了血泊里。

  「怎麼會這樣……」

  司徒浩月念叨著,他迅速上前,將手指放在風長老的鼻尖。

  彼時,風長老早已經沒氣了。

  司徒浩月眉頭緊鎖,又在風長老的身上瞧了瞧,「屍體已經開始僵硬了,手腕內側,已經出現了屍斑,死的時間不短了。這麼長時間裡,居然沒有人發現,這不對勁兒。」

  「是不對。」

  司徒浩嵐說著,隨即召喚來了一個他們帶來的人,迅速吩咐道。

  「去院子裡瞧瞧,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發現?」

  「是。」

  手下聽這司徒浩嵐的吩咐,迅速出去到院子裡巡查。很快,外面就傳來了動靜。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聽見,急忙出去。

  他們帶來的人,多半都集中到了後院的小廚房裡。

  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跟過去,一進門,他們就瞧見了屍體。風長老整個院子的下人,所有的屍體,全都堆積在了那。那場面,像是堆積出了一座小山似的,看得人頭皮發麻。

  「這可真殘忍。」

  司徒浩月念叨著,眼神不禁暗了暗。

  他的手上也沒少染血,若說死在他手上的人,絕不止眼前看到的這麼多。只不過,司徒浩月心裡很清楚,他所殺的人,都是該死之人。你死我亡的時候,他不可能手軟。可是,在風長老院子內伺候的人則不同,這些下人中,除了風長老的心腹,還有很多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們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僕而已。

  殺風長老,大約是為了滅口,可是連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殺……

  那就是殘忍。

  司徒浩嵐瞧著這些屍體,臉色也不大好看。

  「自從暗道出來後,這邊的院子,咱們就有安排人盯著。可就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還死了這麼多人……除了咱們的人不中用,或者反水了之外,就只有一種可能……」

  「暗道。」

  這兩個字,司徒浩月說的篤定。

  他心裡很清楚,現在跟在他們身邊的,除了他們的心腹之外,多半都是夜天絕從幽冥山莊帶來的人。若說這些人不中用,或者說他們反叛,那可能性太低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利用了暗道,悄無聲息的尋找了機會殺人。

  就像之前司徒雄死的時候一樣。

  暗處里,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們的一切的呢。

  拳頭不由的握緊,司徒浩月的眼神也暗暗的,「來人,將這些人都抬出去,安排著人將屍體好生安葬了。」

  「是。」

  手下人應聲,隨即去辦。

  很快,小廚房內堆積的屍體,就被一一的抬了出來。他們的人,在家裡找了擔架,又找了白布,一一的蓋著,準備的將人往外抬。好在是夜色正濃的時候,這場面,倒也不至於引起人的恐慌。若是在白日,被人瞧見了這麼多屍體,只怕這司徒家又得亂起來了。

  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想著,不禁讓人加快速度。

  只不過,這屍體還沒抬出風長老的院子呢,司徒軒就帶著人來了。之前中毒,司徒軒的身上還有些紅腫流膿的疙瘩,沒有完全的恢復,此刻瞧上去,樣子難看極了。

  若是可以,司徒軒也不願意以這幅尊容見人。

  可眼下,他不得不出來。

  帶著司徒家各房的人,司徒軒直接堵上了院門口,一雙眸子帶著怒色,落在司徒浩嵐和司徒浩月的身上,他怒斥道。

  「老三,老六,你們也太猖狂了。趁著家主閉關,就肆意橫行,殺人放火,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隨著司徒軒開口,討伐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的聲音,一下子更多了不少。

  大家一你言我一語的,說個不停。

  「這都殺到風長老的院子來了,這是要造反了,他們壓根就不把司徒家放在眼裡了。」

  「都是跟夜天絕和那夏傾歌學的,近墨者黑,他們回來司徒家,就沒安好心。」

  「我就說嘛,他們之前一直不回來,怎麼突然就全回來了。還真以為他們反省,認識到自己錯了,想家了,想為家裡做點事呢。原來他們是包藏禍心,是在這憋著壞呢。」

  「可不是,這麼多人,說殺就殺了,這也太殘忍了。」

  「夜天絕什麼出身?那是戰王爺,在戰場上,那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閻王爺。有他坐鎮,這老三和老六,還有什麼不敢做的。只怕今日死的是些下人,明日就要輪到我們這些老骨頭了。」

  「哼,這叫什麼話?有夜天絕坐鎮怎麼了?他再厲害,也不是司徒家的人,管不了司徒家的事。老三,老六,他們可是司徒家的種,生死都由司徒家說了算。今日這事,血債血償,他們都別想跑了。我倒要看看,以命抵命,還了孽債,他們還怎麼猖狂?」

  「就是,以命抵命,血債血償,快,把老三和老六抓起來。」

  「抓起來……」

  叫嚷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司徒軒聽著,嘴角微揚,臉上帶著一抹得意。他早就看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不順眼了,之前他中毒,也多半都是他們下的,這事司徒軒也記著呢。這次,聽到了風聲,知道了風長老的院子裡死了人,他又帶著人,把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堵在院子內,他怎麼可能放手?

  這兩個眼中釘,這次必須直接除去,免得之後煩心。

  而且,他已經得了消息,家主死了。眼下,風長老也沒了,這整個司徒家,那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弄死個司徒浩月、司徒浩嵐,還不是手到擒來的。

  想著,司徒軒的笑意,更濃了些。

  抬手止住大家的叫嚷聲,司徒軒道,「大家稍安勿躁,聽我說兩句。」

  平日裡,真將司徒軒看在眼裡的,可沒有幾個。但眼下出了亂子,大家又不知道司徒雄已經玩完了,司徒軒的身份到底擺在那呢,他們也樂得給他這個面子。而且,大家也盤算著,若是今日的處理,讓司徒雄不滿了,也好有司徒軒背鍋。

  總歸他們跟著看熱鬧,不嫌事大,不吃虧就是了。

  滿意於大家的順從,司徒軒勾唇。

  那志得意滿的模樣,仿佛已經權柄在握,成了司徒家的當家人似的。

  司徒軒很快便看向了司徒浩嵐和司徒浩月,「老三,老六,你們在司徒家年輕一輩中,也算是佼佼者,雖然不如鴻兒,可我也是看著你們長大的,是真心疼你們。你們如今犯下這麼大的錯,殺人放火,我深感痛心。可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即便再不忍心懲罰你們,可你們鑄成了大錯,就不能饒恕。否則,這司徒家還談何規矩?又如何在滄傲大陸立足?」

  這話,司徒軒說的冠冕堂皇,裝模作樣的,倒是有幾分當家人的意思。

  比起平日裡胡鬧,強上不少。

  大家聽著,也都點頭,順著他的話附和,聲音或高或低,總歸是在譴責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就是了。

  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也不是蠢的。

  從他們進這院子,到司徒軒帶人過來鬧起來,這中間的時間不長。司徒軒能糾集了這麼多人,把事情鬧得這麼大……風長老之死,即便不是他的手筆,估計他也一早就得到消息了。

  他可沒那麼乾淨。

  眼下,不過是針對他們兄弟倆罷了……

  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也不是好揉捏的,尤其是,他們一早就做好了司徒家奪權,肅清門戶的準備,自然不會讓司徒軒壓了下來。

  看向司徒軒,司徒浩月冷笑著嘲諷。

  「大伯,你不問青紅皂白,就說是我和三哥殺了人,還句句指責,那篤定的口氣,就跟你親眼見了我們殺人似的。大伯,你有證據嗎?這麼大盆的髒水,說潑就往我們身上潑,大伯辦事從來都是靠主觀臆斷的嘛?也好在大伯一直以來,都是司徒家的大爺而已,這真要是家主之位落到了你身上,指不定要出多少亂子,冤枉死多少人呢。」

  諷刺的話,司徒浩月說的直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