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味道,刺激的青蓮夫人發狂。
她一邊野蠻的往前沖,一邊伸手想要去抓撓夏傾歌的臉,「夏傾歌,你對我下毒,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歇斯底里的咆哮,恨不能將房頂掀翻。
然而,夏傾歌卻平靜的緊。
抬腳踢在青蓮夫人的肚子上,讓她重新跌坐回椅子上,拉開她們兩人之間的距離,夏傾歌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勾唇冷笑。
「殺我,也得靠本事。」
不是她多狂妄自大,真的認為青蓮夫人殺不了她。
而是,想殺她的人太多了。
再不理會青蓮夫人的歇斯底里,夏傾歌緩緩坐回到椅子上。
「噬血草的毒性有多強,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能活幾天,你心裡也應該有數。在那之前,來找我說實話,我或許可以考慮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放你一條生路,如果晚了……」
剩下的話,夏傾歌沒說。
可青蓮夫人明白,晚了的話,只有一死。
只是,夏傾歌想讓她跪地去求,想讓她承認自己做過的事……
門都沒有。
噬血草的毒,雖是阿曲下的,可毒藥卻是那個人給的,他既然有毒藥,也應該有解藥才是。
求他,比求夏傾歌要好的多。
不過須臾的工夫,青蓮夫人心裡已經有了思量。
只是表面,她不動聲色。
看向夏傾歌,她依舊恨的咬牙切齒,「我已經說過了,你娘的毒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冤枉我欺辱我,而今更想要我的命,夏傾歌,我凌月娥與你勢不兩立。」
「我以為,我們早就勢不兩立了,否則,你怎麼有資格品嘗血債血償的滋味?」
「你……」
「別動怒,好好歇著吧。」
生硬的打斷青蓮夫人的話,夏傾歌將她所有的謾罵,全都堵了回去。
眼裡帶著些許不屑,夏傾歌冷冷道。
「想來用不了多久,我爹就該回來了。你這催情香外加上狐媚之術,若是真的玩起來,應該會很刺激。只是,我可提醒你,噬血草的毒性很強,你別玩的太放肆,小心把自己玩死。」
閨房之樂事,被夏傾歌說的淡然無味,而且還隱隱透著幾分嗜血。
話音落下,她緩緩起身。
再不看青蓮夫人,夏傾歌帶著素心快速離開。
排雲閣。
夏傾歌先讓素心去岳婉蓉那傳話,讓她一會兒去夏長赫的屋子裡匯合,她有事要說,而她自己則回了房間。
一進門,她就將熬戰叫了出來。
「大小姐……」
站在夏傾歌面前,熬戰低聲開口。
「嗯,」夏傾歌微微點頭,「這兩日你不必跟著我,你幫我去盯著凌月娥,我懷疑她這兩天會有動作,一旦她有動靜,立刻通知我。」
夏傾歌隱隱覺得,青蓮夫人或許還有底牌。
畢竟,噬血草不好得。
而且剛剛看她那模樣,明知血債血償是用噬血草的果實提煉的劇毒,可她服下之後,除了最初的慌亂瘋狂之後,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這不合常理。
唯一的解釋就是:青蓮夫人有解藥,或者她可以拿到解藥。
盯著她,或許會有新發現。
夏傾歌倒是希望看到,青蓮夫人能將底牌暴露出來,她更希望看到,青蓮夫人拿著解藥,卻救不了自己命時候的絕望。
有解藥,就能活命嗎?
太天真了。
她給青蓮夫人服的血債血償,其實並不是噬血草的果實提煉的毒,那是由岳婉蓉的毒血,混合著七色魅的毒,又添了一點點弒心的毒藥,混合而成的新毒。
就算是以永生花入藥,調配出來的解藥,也解不開她的血債血償。
相反,還會加速毒發。
所以青蓮夫人就算有底牌,就算她還能掙扎,也折騰不出什麼大天了。左不過是讓自己,承受更多的痛苦罷了。
熬戰並不知道夏傾歌的心思。
聽著她的吩咐,他只是低聲應著,「明白。」
「一切小心。」
說完,夏傾歌就揮揮手,讓熬戰退了下去。
隨著熬戰離開,夏傾歌也微微鬆了一口氣,今日這一陣折騰,她真的有些累了。
不過,她沒有時間休息。
倒了杯茶喝下之後,夏傾歌便強打著謹慎,去了夏長赫的房間。
彼時,岳婉蓉已經到了。
一見夏傾歌進來,岳婉蓉便急急覺得開口,「傾歌,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娘,哪有那麼多事可出啊。」
「我這不是擔心嘛。」
岳婉蓉說著,不由的嘆息了兩聲。
夏傾歌知道,今日這陣仗,嚇到岳婉蓉了。好在她出來的時候,已經快要結束了,她並沒有看到全部,否則,還不知道怎麼擔心呢?
輕輕的拍著岳婉蓉的背,夏傾歌笑著開口。
「沒事了,都過去了,剩下的那點亂子交給爹處理,沒問題的。」
「他……」
岳婉蓉聲音微頓,欲言又止。
夏傾歌明白,岳婉蓉想說夏明博對她不好,臨到關鍵時候,未必會竭盡全力,可卻又怕傷到她,索性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只是,夏傾歌並不多在意。
她看著岳婉蓉,低聲開口。
「娘,人在局中,便有許多的身不由己。人總是會權衡利弊,趨利避害,祖母是這樣,爹也會是這樣。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我若真的被推出去,成了禍國的煞星,那安樂侯府必然聲名狼藉,也長存不了,老太君想的明白,爹更明白。所以,不論他到底喜歡不喜歡我這個女兒,也不論他在知曉了天命煞星一事,全是二姨娘的誣陷後,是否對我有幾分憐惜,他都會護著我。
哪怕是和太子爺對上,他也不能有絲毫退讓。
之前,你不也看到了嗎?
再說了,我倒是覺得,由爹剛剛的表現來看,他是真的想護著我的。」
夏傾歌一席話說的平靜。而最後這句,也不光是安慰岳婉蓉,她的確有幾分出自真心。
岳婉蓉聽著,心底微微鬆了一口氣。
「要是像你說的那樣就好了。」
「行了娘,別擔心這事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總歸不會讓自己吃虧就是了。抓緊時間,咱們還是說說正經事吧。」
「正經事?」
看向夏傾歌,岳婉蓉不禁有些疑惑。
夏傾歌也不繞彎子,她扶著岳婉蓉坐到夏長赫的床邊,隨即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