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絕的話,說的倒是好聽。
只不過,夏傾歌心裡清楚,就算他現在答應的再好,一旦出了事,他還是會往前沖。這是骨子裡帶的東西,很難改掉。
心裡想著,夏傾歌不禁搖搖頭,她對上夜天絕的眸子道。
「夜天絕,我可是個較真的女人,這事你既然答應我了,那你就得辦到。以後再這麼拼命,稀里糊塗的受傷,看你回來之後,我還管不管你。」
「你放心,以後真的不會了,我跟你保證。」
「得了,你的保證可不值幾個錢。」
低聲嘀咕著,夏傾歌微微嘆息了一聲,瞧著時候也不早了,夏傾歌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她讓夜天絕去床上躺著。
「好好休息,等明日一早,我再給你換次藥,應該就沒事了。」
「那你呢?」
夜天絕坐在床邊上,看著夏傾歌並沒有休息的意思,不禁開口詢問。
聽著問話,夏傾歌也不瞞著,「若水還沒醒,我想過去再看看,別出了什麼差錯。你先休息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夏傾歌說著就要出去,只不過夜天絕急急的拉住了她。
「你就別去了。」
「可是……」
「三哥心裡對若水的擔心,絕對不比你我少,從咱們這齣去,我估計著三哥沒回他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若水那。有他在,若水不會出事的。你就別過去打擾人家的二人世界了,有那個工夫,多陪陪我多好。」
一邊說著,夜天絕一邊衝著夏傾歌眨眨眼睛,眼裡帶著些期待。
夏傾歌想想,倒也覺得夜天絕說的有理。
叫來了素語,確認了司徒浩嵐確實在簡若水那邊,夏傾歌囑咐著素語,讓她和素純一起去那邊候著,免得有什麼狀況,司徒浩嵐找不到可用的人。之後,夏傾歌才和夜天絕一起躺回到床上。
一夜無話。
隔天一早,夏傾歌早早的就醒了來,微微側頭,她就看到了夜天絕俊朗的容顏。彼時,他正睜著眼睛,瞧著她呢。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直勾勾的,讓人莫名的會有種臉紅的感覺,即便是老夫老妻了,夏傾歌依舊覺得而有些不自然。
夜天絕看著夏傾歌的模樣,不禁勾唇。
「就想這麼瞧著你。」
這麼看著夏傾歌,並不用說什麼,也不需要做什麼,他的心裡就是滿噹噹的,不會有任何的空虛失落感。這種感覺很安穩,很滿足。
「我們的戰王爺,是越來越會哄人了,這一大早的,嘴上就跟抹了蜜似的。」
「既然抹了蜜,那可得給你嘗嘗。」
一邊邪魅的說著,夜天絕一邊傾身去吻夏傾歌,這突然的動作,讓夏傾歌有些所措手不及,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抬手推拒。忘記了夜天絕的肩膀上還有傷,夏傾歌的動作也稍稍重了些,是以那一瞬間,夜天絕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傾歌……」
緩緩放開夏傾歌,夜天絕的眼神里,帶著幾分委屈。
夏傾歌無奈的白了他一眼,「這可是你自找的,誰讓你一大早上亂來的?」若不是這樣,她肯定不會碰到他的。
聽著夏傾歌的話,夜天絕點點頭,「是我自找的,痛並快樂著。」
「你……」
「要不咱們再繼續一會兒?」
「繼續個鬼,」沒好氣的白了夜天絕一眼,夏傾歌迅速起身,「趕緊起來,我給你瞧瞧傷口的狀況,別再掙開了。弄好了之後,咱們還得去若水那看看呢。」
都這個時候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簡若水應該要醒了才對的。
知道夏傾歌的心思,可夜天絕卻不想起來。
顧及著夏傾歌的肚子,夜天絕放鬆力道,小心翼翼的攬著她的腰身,「我這傷沒問題的,晚一會兒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於若水那,若是有消息的話,肯定會有人來通報,現下沒人來,那就是還沒有什麼變化,自然也不急在這一時。我們……」
「王爺,王妃……」
夜天絕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外面,傳來了素語的聲音。
素語不是個沒眼色的人,知道他和夏傾歌還沒起,若非是重要的事,絕不可能這麼莽撞的出言打擾。
看來,他的藉口是泡湯了。
攬著夏傾歌的,夜天絕蹭了蹭,他一臉的無奈模樣。
夏傾歌瞧著,不禁覺得好笑,她抬手揉揉夜天絕的臉,這才開口回應素語,「什麼事?」
「回王妃,簡小姐醒了。」
「我知道了,我這就過來,」夏傾歌一邊說著,一邊拽開夜天絕攬著她的手,「若水醒了,戰王爺,這次你沒有什麼藉口了吧?趕緊起來了,我們過去瞧瞧。」
「我可真是命苦。」
什麼時候醒來不好,偏偏在他找藉口的時候醒過來……他可真倒霉。
心裡邊念叨著,夜天絕快速起身,他側著身順勢在夏傾歌的臉上偷香,占占便宜,補償補償自己,這才穿衣下床。那慢吞吞的動作,簡直一身的怨念,夏傾歌瞧著,不禁失笑。
起來後,夏傾歌只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就去了簡若水那。
彼時,司徒浩嵐正坐在床邊上,餵簡若水喝湯。都是一早的時候,金嬤嬤和涼嬤嬤熬的,估計著在風長老的關押下,簡若水也沒吃好,腸胃正是脆弱的時候,兩個嬤嬤可在這湯上用了不少的心思呢。簡若水喝著喜歡,眼裡帶著笑,精神都更好了些。
夏傾歌被夜天絕扶進來,就見到了這樣一幅場面。
她的心也放鬆了些。
看到夏傾歌,簡若水明顯很開心,她又急匆匆的喝了一口湯,隨即開口。
「傾歌,你來了。」
「怎麼樣,身子可還好?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一邊問著,夏傾歌一邊往簡若水的身邊走。只不過,夜天絕瞧著司徒浩嵐根本沒有讓開的意思,他索性也沒讓夏傾歌再上前,只到了桌邊上,他便扶著夏傾歌坐下了。
夏傾歌倒也懂的夜天絕的心意,沒去跟司徒浩嵐搶地方。
簡若水也是個心思通透的,一看夜天絕和夏傾歌的模樣,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臉頰不禁微微泛紅,她瞪了身旁的司徒浩嵐一眼,這才開口。
「我沒事,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只是這陣子多半都在昏睡著,身子有些僵,還有這肚子也有些不爭氣,總想著吃好吃的。」
「等一會兒我帶著你去院子裡轉轉,舒活一下筋骨。至於這吃的,還得養一養胃,再慢慢多添些花樣。」
「你這說的,和浩嵐說的一個樣。」
眨眨眼睛,簡若水還嘟嘟嘴,那樣子仿佛在說,她現在就想吃。
看著簡若水這模樣,夏傾歌不禁回想起了當初,她在夜天絕的帶領下,初到風月山莊見簡若水時候的模樣。那個時候的簡若水,在湖心的涼亭里撫琴,琴音曼妙,白衣勝雪,她又是那一副出塵的神仙模樣,夏傾歌依稀記得她還覺得簡若水有些不食人間煙火呢。
可現在,大約是墜入了愛河,落入了凡塵,簡若水的身上更多了幾分鮮活感。
那模樣里透著幸福。
夏傾歌為簡若水高興,她笑著開口。
「三哥為你好,自然會方方面面都想得周到,你放心吧,只要你這腸胃稍稍養一養,之後依照三哥對你在意的程度,肯定會給你做許多好吃的的。到時候,你別來訴苦說吃不下就是好的。」
「傾歌,你也跟著天絕學壞了。」
居然還打趣她和司徒浩嵐……
壞人!
見簡若水有些害羞,夏傾歌只輕輕的笑笑,卻沒有再繼續。
調侃總得適可而止,簡若水害羞她懂,若是再繼續,之後簡若水找到機會,准得「收拾」她,她才不為自己埋那個禍根呢。
心裡想著,夏傾歌快速轉移話題道,「這陣子,你可見過風長老?他可有為難你?」
簡若水已經從司徒浩嵐那,知道這些事情的經過了。
聽著問話,簡若水也沒瞞著。
「我自從被綁走之後,就一直斷斷續續的昏睡著,並不知道動手的人是誰。還是浩嵐告訴我,我才知道幕後的黑手是風長老的。風長老倒是也沒難為我,估計著是因為我本身作用不大,只希望能借著我被綁走的事,他想試探浩嵐他們,並且引你們過來。」
道理夏傾歌都明白,自然也不用簡若水多分析,聽到簡若水說她沒受什麼虐待,她也就放心了。
「風長老的帳,之後咱們慢慢算,只要你沒事就好。」
「我沒事的。」
簡若水應著,與夏傾歌四目相對的時候,眼神更柔和了不少。
其實,她被關押的地方,像是一個暗牢,連個窗子都沒有,暗暗的,十分壓抑。即便每次她醒來的時間都不算太長,可她知道,那並不是一個什麼太好的地方。她偶爾神志稍稍清醒的時候,也會覺得失落,覺得有些慌。
不過,這些話她不會對司徒浩嵐說,更不會對夏傾歌說。
她不想讓他們擔心。
尤其是夏傾歌。
大約若非因為她出事,夏傾歌是不會挺著這麼大的肚子,來司徒家冒險的。她也聽司徒浩嵐說了,之前夏傾歌還一頓昏迷不醒過……夏傾歌為她付出了什麼,冒了多大的險,她心裡是明白的,她不想辜負夏傾歌的好。
嘴角微揚,笑意更濃了些,簡若水道,「放心吧,我真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