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夏傾歌所說的,司徒浩嵐全然不知。
從凝香閣出來之後,他便抱著雪球,迅速去了龍音閣那邊,準備接應夜天絕和司徒浩月等人。
不過,他還沒到龍音閣呢,雪球就不安分的竄了出去。
那速度極快,以至於司徒浩嵐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雪球已經沒了蹤影。雖然他隱約也瞧見了,雪球是奔著龍音閣的方向去的,可那個速度太快了,之後雪球有沒有調轉方向,或是有沒有去別的地方,司徒浩嵐也不確定。
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司徒浩嵐迅速跟了上去。
既擔心夜天絕,也擔心雪球,是以司徒浩嵐的動作極快,沒多久他就到了龍音閣外面。
正好這時候,司徒浩月從龍音閣內出來。
「浩月……」
司徒浩嵐急急的開口,聲音里也帶著些喜色,疾步迎上去,他下意識的往司徒浩月的身後瞅了瞅。
「天絕呢?熬戰呢?」
聽著問話,司徒浩月也不瞞著,「在下面。」
「可有受傷?」
「有一點,」司徒浩月點點頭,「風長老和司徒廉對戰,天絕本來是在一旁觀戰的,根本沒有上手。可是不成想,風長老最後居然落了下風,還被司徒廉打暈了。沒有了對手,司徒廉轉攻天絕,他沒有辦法才迎戰。」
對於司徒廉的功夫,司徒浩嵐是清楚的,同樣他也清楚,夜天絕雖然功夫不弱,可是跟司徒廉比起來,總歸會差些。
更何況,司徒廉擅長用毒……
聽著司徒浩月的話,司徒浩嵐的心都是懸著的,他臉色暗沉沉的,不大好。
看得出來司徒浩嵐的心思,司徒浩月迅速又道。
「雖然天絕的功夫比不上司徒廉,可是他的手上卻有驚雷設計的暗器,他趁著司徒廉不備的時候,找準時機,射瞎了司徒廉的雙眼。司徒廉眼睛被毀了,這才發了狠,對天絕下了狠手。好在關鍵時候,雪球沖了過來,否則……」
估計不死也要去半條命,就不只是輕傷那麼簡單了。
知道是雪球救了人,司徒浩嵐也鬆了一口氣。
「那他們怎麼還在後面?你提前上來,是……」
「司徒廉逃了,不過,地下的暗室暗道卻還在。眼下,風長老昏迷著,一切都由咱們說了算,正好可以在暗道里動些手腳。而且,繆鳳舞不是通過我,給了丫頭一張字條,那東西用藥物破解出來,正是一副輿圖。不但包括地上的部分,也包括了地下的部分。天絕記得那圖,其中有一角,就是司徒廉的那些暗室。只不過,我們看到的暗室,還不是全部,天絕他們正在下面研究呢。至於我,上來是要到丫頭那,再那些藥的。」
司徒浩月的話,讓司徒浩嵐稍稍安心些。
一方面,夜天絕還能在下面安排事情,那就已經證明了,他的傷勢並不算嚴重。另一方面,夜天絕在下面安排,也意味著他們在形勢上占據了主動。
總的來說,這是好事。
微微點頭,司徒浩嵐迅速開口,「那你回凝香閣吧,我下去幫幫忙。」
「也好。」
司徒浩月點點頭,他迅速回了凝香閣,至於司徒浩嵐,則按照司徒浩月說的路,下了地下暗道,去找夜天絕了。
彼時,夜天絕正和熬戰一起,在下面的石室里觀察。
只不過那樣子有些奇怪。
他們兩個人站在一面牆的面前,定定的看著,神情專注,仿佛在思考著什麼的樣子。只不過,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都縈繞著一股陰沉沉的壓抑感,那樣子讓司徒浩嵐瞧著,又有些擔心。
司徒浩嵐快速上前,「天絕,發現什麼了?」
一邊說著,司徒浩嵐一邊也向那堵牆看去。
說來這只是一堵普通的石牆,若說有什麼非同尋常之處,也不過是石牆上面,刻著一些浮雕。只不過這浮雕似乎是經過處理的,似乎只雕刻了一半。是以這樣看上去,零零散散,根本看不太出來雕刻的是什麼東西。
「天絕,這是什麼?」
聽著司徒浩嵐的問話,夜天絕搖搖頭,一邊用手撫摸著懷裡乖巧的雪球,他一邊回應道。
「還不確定,不過,我總覺得這圖有些熟悉。」
「熟悉?」
呢喃著這兩個字,司徒浩嵐看向石牆的眼神,不禁更多了幾分疑惑。
不過,他即便看得再仔細,也看不出來什麼。最後,他索性也不看了,正好司徒浩月回來,他隨著司徒浩月一起,在暗室里的一些機關位置,抹上了從夏傾歌那拿來的藥。等到他們弄完了,夜天絕和熬戰兩個人,還站在那堵牆前面。
司徒浩嵐和司徒浩月瞧著,不禁對視一眼了一眼。
聳聳肩,司徒浩月迅速上前。
「你們兩個,到底在看什麼?不就是一堵牆嗎?有什麼奇怪的?」一邊碎碎的念叨,司徒浩月一邊看向牆,「要我說,時候不早了,在這看牆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早點回去,丫頭還在凝香閣等著呢。這麼長時間了,她指不定已經等急了。我……」
還有一肚子的話要磨叨,可是,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一樣,司徒浩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好奇怪……」
許久,司徒浩月才輕輕的呢喃道。
司徒浩嵐是真的不明白,他站在一邊,完全搞不懂這三個男人是怎麼了。
好在這時候,夜天絕回過了神來,「都處理好了?」
聽著問話,司徒浩月點頭,「你之前說的那些位置,我都處理過了,沒有遺漏什麼。包括司徒廉的院子裡,我也安排了人卻收拾了,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
「那就好,咱們先走吧。」
「嗯。」
司徒浩月應著,隨即轉身去將還暈著風長老提起來,之後一行人出了暗道。
出來後,司徒浩月獨自將風長老送回了他的院子,讓人照顧著雲長老,別出了其他的差錯,之後他才又會了凝香閣。他回來的時候,夜天絕、夏傾歌、司徒浩嵐,還有顧書潯和姚婧之,以及熬戰,都在房裡。他們圍坐在桌前,正討論著什麼。
司徒浩月進來,便問道,「你們在說暗道里的那堵牆?」
聽著問話,夜天絕點頭,「是。」
「我也覺得那牆有些奇怪,上面的雕刻雖然很零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我明明沒去過那,怎麼會覺得見過那東西……」
這感覺,夜天絕和熬戰同樣也有。
微微點頭,夜天絕輕聲道。
「我來回想了很多次,也有這種熟悉的感覺,同樣,熬戰也是。只不過一時有些想不起來。知道剛剛,傾歌提醒了我一個地方……」
「哪裡?」
「青月崖下,那個石壁暗道。」
青月崖下的秘密,不論是對於夜天絕和夏傾歌,還是對於司徒浩月,都是記憶猶新的。那裡面的危險,他們也都清楚。而想要進入到青月崖下的石壁暗道,就得通過一堵機關石牆。那石牆上的雕刻,是伏龍沙場……
想到這一點,司徒浩月的眼神不禁暗了暗。
時間已經過去許久了,對於青月崖下伏龍沙場浮雕的模樣,司徒浩月已經記得不那麼清晰了。可是,他記得看那浮雕的感覺。百萬雄師金戈鐵馬,血雨腥風,讓人瞧著殺意沸騰,哪怕入目的都是荒涼和悽慘,也讓人忍不住會生氣戰意。
回想著剛剛在石室內看到的,司徒浩月有些難以確認。
因為他剛剛完全沒有那種感覺。
看向夜天絕,司徒浩月凝眉,「暗室內的浮雕,是殘損的,雕了一半省了一半,和青月崖下的伏龍沙場石雕,看上去有很大的不同。不過,那種感覺實在太熟悉了,若說是伏龍沙場,我也相信。只是……」
眼神暗了暗,司徒浩月不解。
「我記得之前隱約聽人說過伏龍沙場的事,說來,那是天陵和前朝的事,這和上古戰場不同,沒有道理那裡的東西,會出現在司徒家才對啊。」
司徒家世代居住在滄傲大陸,從來沒有摻和過天陵的事啊……
司徒浩月的這點疑惑,也正是夜天絕和夏傾歌等人,所不解的。這也是為什麼,他們現在還只是懷疑,並不能確認的原因。
微微嘆息,夜天絕迅速道。
「這樣吧,等明日風長老醒了之後,大家多盯著他搜尋司徒廉。將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到司徒廉的事情上,然後我們再找機會,下去瞧瞧。」
「眼下倒也只能這樣了。」
司徒浩月應著,倒也不再多想。
幾個人也沒在夏傾歌和夜天絕這邊多逗留,很快,他們就各自回了房間。
至於夏傾歌,則拉著夜天絕,直接到床邊上。夏傾歌抬手,輕輕的去拉扯夜天絕的袍子,想要為他寬衣。這動作,讓夜天絕不禁蹙眉。
「傾歌,怎麼這麼熱情?」
對著夏傾歌的眸子,夜天絕淺笑著問道。
夏傾歌聽著這話,毫不猶豫的白了他一眼,「我若不主動一點,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肯處理身上的傷口?」說著,夏傾歌拉扯著夜天絕衣袍手勁兒,都更大了不少。
那樣子,顯然是不滿意他之前一直硬撐著,不肯對她說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