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條?什麼意思?」
水長老和方長老之前在接風宴之後,並沒有送夏傾歌回來,自然也不知道關於字條的事。
他們聽著司徒浩月開口,都有些疑惑。
見狀,司徒浩月也不隱瞞,他言簡意賅的將事情發生的經過,都跟水長老和雲長老說了,沒有半分的隱瞞。至於在那紙條上查出來的東西,夜天絕則加以補充,以便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能,讓水長老和雲長老對整個事情瞭然。
很快,水長老和雲長老就將事情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雲長老眉頭緊鎖,「東西在哪?」
「東西我已經給熬戰了,需要拿回來嗎?」
「現在就去拿。」
「好,」夜天絕應著,急忙出去,讓素語去找熬戰。沒多久,在外面布置安排的熬戰,就趕了回來。同時,他也將那些東西都帶了回來。
看著原本的字條,水長老和雲長老都不禁凝眉。
「怎麼樣?」
看著他們沉重的神色,夜天絕忍不住開口,急切的問道。
雲長老微微眯了眯眼睛,又瞧了瞧,「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原本的墨跡中,含了血粹紅,是極品的寒血毒,但是只對女人有用。而想要解開血粹紅的墨跡,露出底下的雙層地圖,少不得要用付龍草,以及雲歌月花,這兩樣東西,混合了血粹紅之後,會有大麻煩。」
「讓人昏迷?」
「不止,」抿著唇,雲長老看向夜天絕,「這幾種東西混合起來,不但會致人昏迷,還會引蠱。一種極厲害的嗜血蠱。」
對於司徒家的狀況,夜天絕並不算了解,可是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卻是明白的。
司徒家裡,能夠用蠱,而且又與夏傾歌有仇,可能對她動手的,只有一個人……
「該死的女人,居然害丫頭,我去收拾她。」
說著,司徒浩月就氣沖沖的要往外走。
只不過,夜天絕抬手,一把將他拉住了,「給我說清楚,到底是誰對傾歌動了手?」
「還能有誰,司徒佳佳和司徒鶯鶯的姨娘,繆鳳舞。」
「繆鳳舞……」
呢喃著這個名字,夜天絕的目光,緩緩落在水長老和雲長老的身上。他目光沉沉,像是在跟他們確認一樣。
水長老和雲長老兩個人也不瞞著,他們點頭。
「應該是她。」
「是她,看來,她是太思念女兒,忍不住要去下面陪她們了。」
淡淡的說著,夜天絕也不耽擱,他的身上帶著一股子戾氣,眼裡也露出些凶光。
「熬戰,你在這守著王妃,除了三哥、水長老和雲長老,其他任何人不得靠近。若有人膽敢亂來,殺。」
「是。」
熬戰迅速應聲,一點都不含糊。
至於夜天絕,他迅速看向司徒浩月,「走吧,去報仇。」
「好。」
司徒浩月應聲,他的身上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沒有半分的猶豫,他率先走出去,去給夜天絕帶路了。繆鳳舞居然將主意,打到了夏傾歌的身上,那她就得受到懲罰。
血債血償,這四個字用的好啊。
現在,就到了繆鳳舞血債血償的時候了。
……
千秋苑。
彼時,繆鳳舞和司徒浩凡兩個人,都還在花廳里,他們都在等夏傾歌這邊的動靜。
只不過,兩個人的心思,是截然不同的。
繆鳳舞希望夏傾歌死,至於夜天絕,最好因為憤怒不可抑制,去按照她給的地圖,掀了司徒雄的老窩,趁著司徒雄在閉關的時候,把司徒雄弄死。那整個司徒家,也就跟著沒了,想想都覺得暢快。
可是,司徒浩凡卻在心裡暗暗祈禱,夏傾歌能熬過這一劫。
夏傾歌對於司徒家來說,非同尋常。
若是她真的就這麼被繆鳳舞害死了,那整個司徒家,會亂成一鍋粥。到時候,繆鳳舞要死,他也少不得要賠上性命。
現在,司徒浩凡有些後悔了。
雖然在接風宴之前,他安排了人接近司徒浩月,將東西塞到了司徒浩月的身上,之後在接風宴上又給司徒浩成灌酒,並引導司徒浩成去敬酒,還接近了司徒浩月,足夠轉移眾人的視線了,可是,凡事都可能有萬一。
一旦事情敗露,那他就完了。
做事情的時候,司徒浩凡都沒有覺得多害怕,可現在他卻怕了。
正尋思著,司徒浩凡就聽到了腳步聲,很快繆鳳舞身邊的小丫鬟涼葉,就跑進了花廳。
「舞姨娘,公子,夜天絕帶著六公子來了。」
「來了?」
司徒浩凡迅速起身,他的臉上滿是恐懼,他也想過夏傾歌中了繆鳳舞的算計,直接死了,可他卻沒想過,夜天絕和司徒浩月兩個人,會直接找到千秋苑裡來。這也就意味著,事情已經敗露了。
臉上儘是恐慌,司徒浩凡快速看向繆鳳舞。
「舞姨娘,怎麼辦?」
對於司徒浩凡的反應,繆鳳舞顯然不滿意,臉上露出一抹嫌棄的表情,她冷笑著開口。
「怕什麼?」
「舞姨娘,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一旦敗露,那我們得罪的不僅是夜天絕和夏傾歌,還有整個司徒家。他們心裡對夏傾歌都有算計,若是夏傾歌毀在我們手上,他們怎麼可能讓咱們好過?」
「既然怕,當初你又何苦幫我?既然幫了我,又何必怕?」
「我……」
話都被繆鳳舞堵死了,一時間,司徒浩凡竟然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他心裡頭又慌又苦。
將司徒浩凡的模樣都看在眼裡,繆鳳舞的心底里儘是嫌棄,不過,在這司徒家內,能幫她的人不多,司徒浩凡能做到這個地步,也算是不已了,繆鳳舞也不想強求什麼。
看向涼葉,繆鳳舞淡淡的開口,「送公子從側門出去吧。」
「是,公子,這邊請。」
涼葉戰戰兢兢的應著,隨即要應著司徒浩凡出去。
司徒浩凡見狀,定定的看向繆鳳舞,「舞姨娘……」
「既然害怕,就早點走,免得被人盯上了,你就脫不開身了。至於我這邊,你不用管了。若是有心,每年清明的時候,給我們母女三個上柱香,那就夠了。」
「舞姨娘。」
「還不滾?等著被夜天絕弄死?」
繆鳳舞的聲音,驟然凌厲了幾分,與此同時,花廳外也傳來腳步聲。聽到了動靜,司徒浩凡也不再耽擱,咬咬牙,他迅速轉身,直接出了花廳,跟著涼葉一起離開了。
繆鳳舞固然待他不錯,可是,大難臨頭,他總得多為自己打算打算。
他不想死,真的不想。
看著司徒浩凡離開的模樣,繆鳳舞的臉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她緩緩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後優哉游哉的輕品。那樣子,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與她毫不相干一樣。
很快,夜天絕和司徒浩月兩個人,就已經見了花廳。
「繆鳳舞,你好歹毒。」
一進來,司徒浩月便忍不住開口,破口大罵。
聽著動靜,繆鳳舞微微勾唇,她嫵媚的眸光在司徒浩月以及夜天絕的身上掃了一圈,這才緩緩落在司徒浩月的身上。
「六公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歹毒?你這是什麼意思?」
「少跟我裝糊塗,我問你,那能夠引蠱的東西,是不是你讓人放在我身上,讓我拿給傾歌的?你想借我的手害傾歌,是不是?」
「呵……」
繆鳳舞冷笑,她對上司徒浩月的眸子,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我不懂六公子在說什麼,我也不想懂,只不過,六公子說話的時候,最好還是過過腦子。說我謀害人,總得拿出證據來。別逼著眼睛胡亂猜,就當那是真理,你以為你是誰?」
「你……」
司徒浩月怒不可遏,他忍不住還想要咆哮。
只不過,夜天絕微微抬手,把他攔住了。一雙眸子,定定的落在繆鳳舞身上,夜天絕的眼神滿是冰冷。
「你是繆鳳舞?」
「是。」
拿著帕子輕掩笑意,繆鳳舞曖昧的衝著夜天絕眨眨眼睛。
「怎麼著,戰王爺對我有興趣?只不過,我可是個重情義的女人,雖然我家老爺早逝,人已經不在了,可是我也不會讓其他人,成為我的入幕之賓。就算是王爺張的模樣不錯,那也不成。」
「繆鳳舞,你要不要臉?就憑你還想讓天絕成為你的入幕之賓,你也配?」
司徒浩月氣的吐血。
相比之下,夜天絕倒是顯得很平靜,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怒色來,夜天絕只一步步的走向繆鳳舞。
隨著他靠近,繆鳳舞能夠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場,那是久居高位者的威儀,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哪怕是司徒家的家主,也未必趕得上。一時間,繆鳳舞之前強撐著的平靜自若,倒是被打破了。
她的心頭,忍不住露出一抹慌亂來。
看向夜天絕,繆鳳舞沉聲開口,「你想做什麼?戰王爺,這裡是司徒家,可不是你亂來的地方。更何況,你無緣無故,憑什麼對我動手?」
「憑什麼?」
呢喃著這三個字,夜天絕的臉上,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下一瞬,他的大手猛地掐住繆鳳舞的脖頸,縱然繆鳳舞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婦人,可是在夜天絕的手上,她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掙扎餘地。
對上繆鳳舞的眸子,夜天絕冷笑。
「我告訴你憑什麼,就憑我想,是不是你動了傾歌,你心裡有數,我是來報仇的,不是來跟你磨嘴皮子的。」
「你……」
繆鳳舞憤怒的想要開口,只是,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