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歌開口的時候,夜天絕已經在房裡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
聽著問話,夜天絕緩緩回到她的身邊。
一點不隱瞞自己的心思,夜天絕迅速道,「傾歌說的是,眼下,住下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只要多加些小心,別被人鑽了空子就好。」
說著,夜天絕看向姚婧之。
「一會兒你通知下去,傾歌給大家備的藥,讓大家把該服下的服了,該帶在身邊的帶好。」
一早出門的時候,夏傾歌就將自己小藥房裡的藥,全都分配了。
現在,正好防身用。
聽著夜天絕的話,姚婧之不敢怠慢,他迅速點頭。
「我知道,我這就去安排。」
「不急,」眼見著姚婧之要走,夜天絕叫住了他,「你在安排事情的時候,順便幫我安排一件事。」
「什麼?」
看向夜天絕,姚婧之的眼裡,滿滿的都是疑惑。
見狀,夜天絕不禁勾唇,他迅速讓姚婧之附耳過來,而後在姚婧之的耳畔一陣耳語。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甚至於連一旁的夏傾歌,也只簡單的聽到了幾個詞,具體的並沒有聽的太清楚。倒是顧書潯,耳力不錯,聽了個大概。
一時間,只見顧書潯和姚婧之,以及夜天絕三個男人之間,縈繞著一股子神秘的笑意。
那樣子,讓夏傾歌不解。
只不過顧書潯和姚婧之很快就離開了,夏傾歌連問的機會都沒有。
她的目光,只能落在夜天絕的身上。
「你到底安排了什麼?」
聽著問話,夜天絕勾唇笑笑,「別著急,眼下還早,等稍晚一點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麼神秘?」
「倒也算不得神秘,只是,會很熱鬧。」
含含糊糊的說著,夜天絕也不在這事上多浪費口舌,他迅速去將素語和金嬤嬤涼嬤嬤叫來。雖說羅予已經說了,客棧的小廚房裡,已經準備了飯菜,可這入口的東西,夜天絕是絕不會讓夏傾歌碰的。
金嬤嬤和涼嬤嬤在離開莊子前,也做了充足的準備,這一路給夏傾歌開小灶並不成問題。
這次,夜天絕更交代她們,一定要加倍的小心。
畢竟周邊還有司徒家的人,小心為上。
涼嬤嬤和金嬤嬤聽了夜天絕的吩咐,自然不敢怠慢,她們兩個帶著素語一起去了小廚房,還讓熬戰特意派了兩個人,在小廚房的門口守著。
做飯用的爐灶,是他們自己備著的,食材也多半是他們自己的。整個過程,都是金嬤嬤和涼嬤嬤親自動的手,沒假手於人,至於東西做好了之後,則是一行人護著,一起送到夏傾歌屋子裡的。
整個過程,他們防範的密不透風。
趁著金嬤嬤和涼嬤嬤做飯的工夫,夏傾歌已經在自己屋子裡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跟藥物相關的不妥的東西。同時,他也去了旁邊的幾個屋子,大致的看了看,同樣沒發現什麼特別的。
再加上他們的人身上,都帶著丹藥,足夠以防萬一的了,所以夏傾歌轉了一圈後,也放心了下來。
等她在夜天絕的攙扶下回來的時候,金嬤嬤和涼嬤嬤已經把飯菜端來了。
看著她們的陣勢,夏傾歌不禁失笑。
「這知道的是你們在做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搗鼓什麼寶貝呢。」
這護的,也太緊了。
聽著夏傾歌的話,涼嬤嬤笑著開口。
「王妃如今的身子,是斷然出不得一點差錯的,我們下面的人小心些,王妃這邊就可能少些麻煩,這不是頂頂重要的?我們護著的雖然是吃食,可實際上也是王妃,這可不就是寶貝?」
「就是。」
涼嬤嬤話音才落,夜天絕便認同的開口。
「嬤嬤這話說的有理,事情辦得也好,等之後到司徒家,也得這麼辦。」
比起這客棧來,司徒家裡要防範的,那才多呢。
知道這個道理,涼嬤嬤聽著夜天絕的話,瞬間打起了精神,「王爺放心吧,只要老奴還能做事,就不會給人鑽了空子的機會,藉此來傷害王妃。」
「有勞嬤嬤了。」
「這是老奴應該做的,老奴還等著等小世子出世的時候,好好照應著他們呢。眼下,哪肯讓他們冒半點風險?」
涼嬤嬤說的都是實話,夜天絕和夏傾歌兩個人聽著,心裡都暖暖的。
這一頓飯,夏傾歌吃了不少。
許是接連的趕路累了,也許是客棧里稍稍舒適的布置,讓她放鬆了不少,夏傾歌在吃過晚膳之後,稍稍走了一段時間,消了消食,鍛鍊了一會兒,便躺倒床上去睡了。而且,這一覺她睡的很沉,很香。
只是,大約過了子時沒多久,夏傾歌就聽到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夜天絕。
夜天絕正依偎著床頭坐著,他的目光正盯著外面。
夏傾歌順勢看過去,透過窗子,她依稀看到了些許亮光,那像是火光,而且似乎火勢還不小。
眉頭緊鎖,夏傾歌不禁迅速坐了起來。
夜天絕聽到動靜,急忙回過頭來看她,見她坐起來,夜天絕順手把自己背後的軟枕,放到了夏傾歌后面,給她靠著。之後,他才攬住夏傾歌,低聲道。
「吵醒你了?」
「這是怎麼回事?外面怎麼了?」
「小事,」夜天絕聽著問話,隨即笑笑,「客棧的後院偏房著了火,他們正救火呢。」
夜天絕的話說的平靜,可是,夏傾歌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回想起之前,夜天絕和姚婧之神秘兮兮的模樣,夏傾歌不禁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這是你安排的?」
「嗯,我安排的。」
「為什麼?」
「是我讓姚婧之去傳了信,讓隱藏在司徒家那邊的人,臨時派了兩個人過來,放了一把火。目的很簡單,把這事跟司徒廉扯上關係。」
司徒雄也好,司徒廉也罷,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他們都盯著夏傾歌,與其要兩個對手,不如借力打力,讓他們鷸蚌相爭。
夜天絕的人,在姚婧之的安排之下,偽裝成了司徒廉的人,企圖通過後院偏房接近他們所住的房間。只不過,因為刻意安排的緣故,他們很快就被住在後面的羅予發現了。情急之下,為了逃命,他們在後院放了一把火。
同時,還留下了司徒廉手下專屬於奪的令牌。
這計謀說來簡單,也容易被人看破,可偏偏那塊令牌是真的。
夜天絕相信,單看這塊令牌,風長老也會對司徒廉多有防備。再加上之前,他們的人在司徒家的禍水東引,足夠讓司徒廉有些麻煩了。
這樣,他們的路也能更好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