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絕的話說的太過直白,夏傾歌怎麼可能聽不明白?
臉不禁更燙了不少,她抬手在夜天絕的身上捏了捏,「登徒子,王爺,注意點臉面,別教壞了孩子。」
「教育,就得從娃娃抓起,尤其是繁衍生息的教育,更不能耽誤。」
「你……」
「我知道我說的有理,不用誇我。」
夜天絕理直氣壯,一點都不臉紅,夏傾歌拿他沒有辦法,索性也不多糾纏。她任由夜天絕抱著,快速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後才素純、素問兩個人,讓他們配合著司徒浩月,繼續去對付林情璇。
倒也不著急問什麼,她要先擊垮了林情璇的心裡防線。
只有林情璇徹底怕了,她才會老實。
之前該鋪墊的已經鋪墊好了,之後的事,只要拿捏住分寸,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對此,夏傾歌並沒有多少擔心。之前為軒轅文擔心,後來又去地牢里折騰,這一陣下來,她也有些累了,想歇歇了。
夜天絕也是這個意思。
不過,他們才到院子裡,把事情安排好,還沒歇著呢,前院的小廝就來報:單意來了。
聽著這話,夏傾歌和夜天絕都有些詫異。
從單意和蘇憐惜鬥起來之後,他就沒再露過面,沒成想,他會這會兒上門。夜天絕對單意的影響,可以說是見一次就會差一點,他知道單意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怕也沒什麼好事。
看向夏傾歌,夜天絕輕嘆,「你休息,我去瞧瞧。」
「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夜天絕搖頭,「還不知道他的來意,你還是不見的好,萬一跟醫藥相關,你被他纏上,會很麻煩。」
「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要知道,利用單意,對付蘇憐惜的時候,他們可是動手燒了單意一個珍寶閣的。雖然這事做的縝密,可卻也未必就沒有破綻。尤其是蘇憐惜現在就在單意的手上,若是他們兩個人狗咬狗,將事情都說出來,那有些事可能也就藏不住了。
單意的手上,也是有神器的,而且他功夫不一般,夏傾歌擔心他會對夜天絕下手。
知道夏傾歌的心思,夜天絕微微點頭。
「那好,你跟我一起去,不過,我們在花廳見,你卻不能出面,就在偏廳里等著吧。正好距離不遠,你可以聽到談話。」
「也好。」
夏傾歌點頭,讓人去安排,而她自己去小藥房一趟,收拾了兩樣東西,這才跟夜天絕一起去了前面。
因為刻意叫人拖著,他們到的,倒是比單意早了些。
單意來時,夜天絕在花廳等著。
「單管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王爺客氣了,」單意拱手,臉上倒是帶著笑,「王爺貴人事忙,哪能總為我的事而勞心?」
「單管事客氣,請坐。」
夜天絕照顧著單意,隨即也坐了下來,同時,他看向單意,開門見山。
「單管事,今日登門,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聽著問話,單意也不瞞著,他快速回應道,「是這樣的,針王塔的事,不知道戰王爺可還有印象?」
夜天絕想了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單意會再提針王塔。
畢竟,這事他們已經拒絕了幾回了。
眼神微微暗了暗,夜天絕端著茶盞,漫不經心的開口,「單管事,你也知道我家王妃身子不好,所以這事,一早我們就拒絕了,自然也不會再改變主意。不知道單管事這次,又是為何再次提起?」
單意聞言,緩緩道。
「王爺和王妃拒絕進入針王塔,這事我也理解,只不過,現在情勢有變,所以我才會提起。」
「情勢有變?」
「是。」
對上夜天絕疑惑的眸子,單意的眼神中,更多了幾分鄭重。
「之前,我帶著蘇憐惜來閒雲山莊,請求王妃幫忙治療,只不過後來蘇憐惜步步緊逼,強迫我與王爺、王妃為敵,我不願,她就對我下了手。如此,我們也就撕破了臉皮。日前,我將蘇憐惜抓住了,從她那裡,我倒是知道了針王塔的一個秘密。於王爺、王妃有利,所以才前來問問。」
「什麼秘密?」
「這件事,還是跟戰王妃談比較好,畢竟,涉及到了針術的事,王爺未必懂。」
倒也不是看輕了夜天絕,單意說的是實話。
夜天絕心裡倒是沒有什麼不痛快,只是,他並不願意夏傾歌出面。
「我家王妃在休息,暫時還不能相見,既然涉及到了針術,那不如請水長老過來聽聽,想來他是能明白的。」
「可是……」
「來人,」根本不給單意拒絕的機會,夜天絕已經開口叫人,而後吩咐了,「去將水長老請過來,還有雲長老、司徒,全都請過來。」
「是。
下人應著,隨即退了下去,去找人了。
單意看著夜天絕,微微凝眉,「戰王爺,你要知道,越是站在領域至高位置上的人,野心就越容易膨脹。你請水長老、雲長老來,那是信任,可若是他們起了貪念,那可能也就沒有王妃什麼事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單意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但人心難測,這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夜天絕聽著,淺淺笑笑。
「人這一輩子,想要得到,總歸是要付出的,我全心待人,若是能得人全心相付,那自然是最好不過,可若是結果相反,被人算計了,那也不過是吃一塹長一智,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既然肯叫人來,就輸得起,這一點單管事還請放心。更何況,水長老、雲長老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也有數。」
夜天絕的話說的篤定堅決,單意聽了,臉色雖不大好看,卻也沒再說什麼。
沒多久,水長老和雲長老就結伴來了。
倒是司徒浩月,沒見到人影,夜天絕這才想起來,司徒浩月還在地牢里呢,只怕沒工夫出來。
不過也不要緊,有水長老和雲長老在,已經夠了。
通傳的人已經將大致事情,和水長老和雲長老說了,他們也明白了是關於針王塔的事。兩個人進來,先跟夜天絕打了招呼,這才找了位置坐下,而後看向單意,詢問關於針王塔的事。
他們占據了主動,讓夜天絕閒了下來,他只管靜靜的聽。
只聽單意迅速道。
「從蘇憐惜的口中,我知道了針王塔之內,其實是有一道機關的,這機關可以破除針王塔的守護。」
「破除守護?」
水長老低聲呢喃著,眼神中帶著些許不敢置信,他的心中有種猜想,卻不太敢確定。
針王塔的守護,也就是針王塔的考驗。
如果說,可以破除針王塔的守護,那豈不是針王塔名不副實,只成了一座普通的塔?到時候,不論去哪一層,不論想得到什麼,都會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想著這種可能,水長老的眼神不禁變得炙熱。
雲長老雖然不專攻針術,可是,對於針王塔,他也有所了解。水長老所想的,他心裡大致也有數。
看向單意,雲長老快速道,「還請單管事細細說說。」
「好。」
單意應著,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回應道。
「按照蘇憐惜所說,針王塔內,有一道機關。只要進入針王塔後,找到這個機關,就可以不用接受重重的針術考驗,便能直接到達各層,獲取每一層的針術寶藏。裡面的寶藏到底如何,我不知,但是,據蘇憐惜所言,其中有一本《逆天神針》,卻是珍寶中的珍寶。」
聽著這話,水長老端著茶盞的手,不由的抖了抖。
雖然他極力克制著,可是,夜天絕和雲長老兩個人離他很近,都發現了他這個反常的動作。
夜天絕微微挑眉,「逆天神針?那是什麼樣的存在?」
「這,想來水長老更清楚。」
單意的話,讓夜天絕的眸光,再次落到水長老的身上。見狀,水長老也沒避諱,他迅速道。
「我倒是聽過一些。」
將茶盞放到桌上,免得自己再失態,之後水長老才道。
「據說,三千年前,有一邪醫名叫凌尊,是個醫毒雙絕的高手,他遊蕩四海,狂傲不羈,一手針術更是有逆天改命之能,被傳的神乎其神。凌尊有個小師妹,名叫阮玲瓏,嬌俏可愛,卻偏愛用毒。她隨著凌尊一起遊蕩江湖,自然感情非比尋常。尤其是凌尊,比起阮玲瓏的天真純粹,他動情更深不少。
後來,凌尊對阮玲瓏表達的心意,阮玲瓏卻拒絕了。
阮玲瓏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名叫聶郎,據說此人掌握了一手馭鬼術,是個半陰半陽的存在。凌尊素來疼愛阮玲瓏,不願勉強她,便主動退出了。
阮玲瓏和聶郎倒是相處過一段時間,只是,聶郎喜歡的不是阮玲瓏這個人,而是她的魂魄。阮玲瓏的身上,據說有鳳女精魄,能夠不滅不死,常得永生。聶郎想煉化阮玲瓏的鳳女精魄,如此不但能使她成為自己的傀儡,而且還能得不滅不死之身。」
水長老講的不快,可是,夜天絕聽著,心裡卻是不痛快的。
同樣,在偏廳里聽著的夏傾歌,也不太舒坦。
於他們看來,感情都應該是純粹的,夾雜了利益和貪婪,已經極為可恥了,而聶郎還想利用阮玲瓏的緊迫,利用她的性命,這更是無恥之極。
夜天絕臉色微冷,「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