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憐惜是個什麼反應,夜天絕和夏傾歌即便沒看到,也能猜出來七八分。
待熬戰回來,大致說了說之後,夜天絕和夏傾歌也就不在這事上費心了,只等著聽動靜,然後見機行事。
只是,他們還沒等行動呢,閒雲山莊倒是來了一個人。
而且,是一個本該死了的人。
司徒佳佳!
聽到門房小廝來報,說是司徒家十小姐上門的時候,夜天絕和夏傾歌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而在門外聽到了動靜的熬戰,更是愣在了原地。
「熬戰……」
房裡,夜天絕衝著外面冷冷的開口。
聽到聲音,熬戰迅速幾門,看向夜天絕和夏傾歌,他也不用問便直接開了口,「王爺,之前的事,是屬下親手做的,絕不可能出紕漏。」
「那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司徒佳佳是熬戰親手殺的,就死在野石嶺,連屍骨都用化屍粉處理了,什麼都沒留下。
現在可好,這麼一個死了人,居然大搖大擺的上門了。
讓他信熬戰,還是信自己的眼睛?
熬戰心頭也有不解,「王爺,屬下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屬下可以肯定,這人有問題。」
「是啊天絕。」
熬戰話音一落,夏傾歌就開了口。
「司徒佳佳人是從咱們閒雲山莊出去的,之後到野石嶺,是熬戰親自守著的,除非這中間出了紕漏,否則就是今日來的人有鬼。從閒雲山莊到野石嶺,中間需要多長時間,咱們按照正常的人腳程,稍稍掐算一下就能明白,這中間司徒佳佳做手腳,李代桃僵的可能性太小了。」
這道理,夜天絕也明白,可是,一個死了人又出現,還是司徒家的人……
夜天絕這心裡,難免厭煩。
看向熬戰,夜天絕道,「去找司徒,讓他來應付,仔細的瞧瞧這人到底是什麼情況。另外,安排人將她仔細的盯好了,不該去的地方,決不允許她踏足半步。否則,之前那個怎麼處理的,這個就怎麼送她上路。」
夜天絕的話說的冷絕,殺意毫不遮掩。
聽著這話,熬戰也明白,對於司徒佳佳這個人,夜天絕是厭惡到了極點,該怎麼處理,他心裡也就有數了。
不論之前死的是誰,現在,他都不介意讓來人再死一次。
頂著司徒佳佳這張臉……
就該死。
看向夜天絕,熬戰快速應聲,「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找司徒公子。」司徒浩月是要去前面應付這個司徒佳佳,同樣,熬戰也要去仔細的瞧瞧。他倒想看看,一個死了的人,是怎麼活過來的?
熬戰的動作迅速,出了夜天絕的門,他迅速去了司徒浩月那。
也不浪費口舌,他三言兩語,就將司徒佳佳上門的事,跟司徒浩月說了。同樣,司徒浩月也詫異不小。
知道夜天絕讓他去應付,司徒浩月也不耽擱。
到底是司徒家人,他對司徒佳佳還有兩分了解,他去看看,互有也能看出些許端倪來。
前院,花廳。
在不久之前,還是司徒浩嵐坐在這,卻應付司徒佳佳呢。現在,倒是換成了司徒浩月。
場景並沒有什麼不同,可心境卻大相逕庭。
司徒浩月進來之後,一雙眸子就黏在了司徒佳佳的身上,從眉眼到氣質,從皮膚到身材,他看不出來一點破綻。連帶著身後的熬戰,看了花廳中坐著的人,心頭也不禁一驚。
別的不說,單說這身衣服……
這分明就是司徒佳佳死的那日,穿的那一身。還有那髮飾,也與事發那日司徒佳佳的髮飾相同。
若說差別,也不過是那日的司徒佳佳,因為是從地牢里出來的緣故,頭髮和衣著都顯得有些亂,整個人看上去有幾分狼狽。而這裡坐著的這個,更整潔,更鮮亮了幾分。
被司徒浩月和熬戰盯著,司徒佳佳也不惱,她只是慢慢的喝茶。
一直到一盞茶喝完,她才笑笑。
「我說六哥,你這是怎麼了?帶個人進來,這一雙眼睛都要黏在我身上了。你知道的,我脾氣可不怎麼好,更不喜歡被男人這麼瞧著。要是你和夜天絕、夏傾歌都不會教訓下人,那不如我出手代勞?」
司徒佳佳說話的時候,語氣里還帶著幾分笑意。
可是,那笑卻讓人發寒。
司徒浩月聽著,眉頭微蹙,衝著熬戰使了個眼色,讓他暫且坐下,不要慌張,之後他才看向司徒佳佳。
「你怎麼來了?」
「聽六哥的意思,似乎不太歡迎我啊。」
「是不太歡迎。」
司徒浩月是個直接的,換做司徒浩嵐,也許還會顧全兩分臉面,不會將話說的太僵,他卻隨著自己的心意,懶得去顧全誰。
對上司徒佳佳的眸子,司徒浩嵐慵懶一笑,隨即道。
「也別一口一個六哥的叫著,咱們之間,可沒那麼親近。有事說事,沒事滾蛋,我可忙著呢,沒時間來接待你。」
「六哥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情。」
「有情也不是對著你。」
他對雲思思有情,那是濃情蜜意,他對夜天絕有情,那是兄弟忠義,他對夏傾歌有情,那是朋友情分,司徒佳佳算什麼?
更何況,這大約還是個冒牌貨。
能忍下脾氣,繼續聽下去,也不過是想知道眼前這人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罷了。
還指望著他好言好語?
做夢去吧。
仿佛早就料到了司徒浩月的脾氣,司徒佳佳也不惱,「六哥說的是,不過,還請六哥不要忘了,咱們終究是一家人。頂著司徒家這個姓氏,總得為司徒家多謀算謀算。你最近的所作所為,爺爺很不滿意。」
「呵……」
司徒佳佳的話,只換來司徒浩月的一聲冷笑。
微微起身,一步步走向司徒佳佳,司徒浩月的眼裡多了幾分審視,更多了幾分輕蔑。
「司徒家是沒人了嗎?」
「什麼?」
「怎麼說,我也是六公子,而你不過是個屁事不懂的小丫頭,我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就算是爺爺對我心有不滿,也會安排適當的人來,你來傳話……還這麼趾高氣昂……誰給你的臉?」
冷冷的說完,司徒浩月直接看向外面。
這暗處里都是人,而且都是功夫好的,用起來趁手,他也不用顧及什麼。
只聽司徒浩月道,「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