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素語的眼神中,也更多了幾分堅定。
她看著熬戰道,「那你一定要安排好了,別讓王妃名譽受損,若是為了皇甫家的人吃了虧,那不值得。」
「我知道,你在這守著,我去安排。」
說完,熬戰也不再多耽擱。
如今夜天絕在開拓人脈,一點不好的聲音,都不能傳出來。皇甫霖讓人深夜來請,未必就沒有在名聲上做文章的心思……可他不會給皇甫霖那個機會。
想著,熬戰的腳步不斷加快。
看著熬戰的背景,素語不禁聳了聳肩。
熬戰是個有分寸的,他心裡既然都已經盤算好了,她自然不會去多嘴,再讓夏傾歌操心。
熬戰說的對,皇甫家不值得。
想著,素語的臉上還露出一抹笑來,腦海里不斷的想著熬戰在門口,對皇甫鉞說的那些話,她不禁覺得痛快。
等明日沒事了,她得和王妃好好說一說。
這人,就不能慣著。
皇甫鉞回了卿山別院,自然沒有得什麼好臉色,這自不必提,倒是夜天絕和夏傾歌,兩個人休息了一夜,狀態都好了不少。
尤其是夏傾歌,臉上的疲態去了不少,整個人都有精神了。
那一雙眼睛亮亮的,帶著笑,讓人看了就覺得高興。
夏傾歌一起來,素語、素心兩個便過來侍候,夜天絕去看冥七了,趁著這個空檔,素語將昨夜裡皇甫鉞來的事,全都和夏傾歌說了。當然,她話里也沒少不著痕跡的為熬戰說好話,就怕夏傾歌以為熬戰擅自做主,會有不妥。
那謹慎又興奮的模樣,讓夏傾歌失笑。
「看來,是女大不中留了……」
聽著夏傾歌的話,素心也不禁跟著笑了起來,一時間素語的臉燙燙的,像是被人看透了心事似的。
「王妃,奴婢匯報正經事,你怎的還拿奴婢打趣?」
「我沒打趣,我說的是事實。」
臉上笑意不減,夏傾歌也不繞彎子,目光落在素語身上,她笑著道。
「你也好,素心、素衣、素純、素問也罷,你們都是跟在我身邊的,對外說的是主僕,可日日相處下來,你們和我的姐妹又有什麼區別?咱們相互扶持著,多少困難都一起走過來了,那些個身份還能比得過情意去?
或許,我是做不到讓你們豪門高嫁,各個尊貴無雙,可是,你們若是尋到了良人,我總也不會拘著你們,讓你們留在我身邊,做一輩子的老姑娘。你們的幸福,我會儘量為你們謀劃。」
「王妃……」
素語聽著夏傾歌的話,眼睛不禁紅了。
從被挑選為影衛,參加訓練的時候開始,素語就沒想過,她還能像個普通的小女人一樣,光明正大的活在陽光底下。可是,自從跟在夏傾歌的身邊,她過了簡單的小日子,也體會了喜怒哀樂。
這種鮮活而豐富的日子,讓她覺得自己更有了生命力。
對於感情,她騙不了自己。
可是,她也並不奢求,她很明白過著刀劍舔血的日子,危險隨時都可能發生,太過貪婪的希望得到一份感情,最後也可能會成為一種負累。她不敢去想那麼多,她只想在夏傾歌的身邊,好好的侍候。
可是,夏傾歌卻給了她希望。
很多話,素語都沒有說出口,不過夏傾歌能夠瞧得出來。
眼神中更多了些許溫柔,夏傾歌緩緩道,「素語,你是聰明人,熬戰是個不錯的人選,心思正直不說,人也能幹,而且時常跟在我身邊,你們若在一起,倒也挺好,我看著高興。話里話外都是對他的維護,你的心意我聽得出來,你若有心,我可以讓王爺做主……」
「不要。」
夏傾歌的話還沒等說完,素語便將她的話打斷了。
知道自己這樣有些唐突了,可是,既然話已經說開了口,素語也不想藏著掖著。看著夏傾歌,素語一下子跪了下來。
「王妃,奴婢不想讓王爺或者王妃賜婚。」
「為何?」
夏傾歌看著素語的反應,還有些詫異。
聽著問話,素語也不瞞著,她快速道,「王妃常說,願得一人心,奴婢雖然身份卑微,又自小經受訓練,從死人堆里爬出來,心裡頭沒有什麼陽光,可卻也對未來帶著幾分期待。尤其是王妃待奴婢極好,奴婢更相信未來會好。若是王爺、王妃開口,他定然不會違逆,可是答應不代表願意。感情這事,自然還得兩情相悅的好,否則硬生生綁在一起也不過是怨偶,一輩子那麼長,對著一個怨自己的人,又如何幸福?」
要麼就不要開始,要開始就希望幸福。
素語看得倒是透徹,說的也透徹,這番話,也讓夏傾歌冷靜了下來。
將素語攙起來,夏傾歌笑笑。
「倒是我心急了,你說的對,結親不是結仇,就算是要做主,也得你們都願意了才好,免得好心辦了壞事。這樣,等之後我讓王爺去探探熬戰的口風,之後再決定怎麼辦,可好?」
「好。」
相比於普通女子,素問倒是更灑脫,少了幾分扭捏。
這樣子,夏傾歌喜歡的緊。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該怎麼做心裡也有了分寸,夏傾歌也不留幾個丫鬟在身邊多待。她簡單的收拾一下,便讓人都下去了,而她自己則起身去了小藥房,之後她還打算去一趟冥七那。
不論小羽怎麼說,冥七的狀況,她還是得時刻盯著的。
人命面前,她不能馬虎。
只是,讓夏傾歌沒想到的是,她才進小藥房沒多久,還沒等收拾好東西,去冥七那呢,就聽到了小廝的稟告。
「王妃,皇甫公子來了。」
「皇甫霖來了?」
呢喃著這幾個字,夏傾歌還有些詫異。
畢竟,昨夜裡皇甫鉞來的時候,熬戰三言兩語就將人給打發了,言語不恭不說,還帶著幾分輕蔑和挑釁的味道。這些話,想來是會絲毫不落的落進皇甫霖耳朵的。
依照皇甫霖的性子,不怒才怪。
難道,他的身子真的已經脆弱到,讓他可以放棄傲氣,放棄顏面,從而上門來求的地步了?
只怕沒那麼簡單吧?
心裡嘀咕著,夏傾歌看向一旁來報的小廝。
「王爺如何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