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鬼醫尊使還正尋思著,沒想出個結果來,他就聽到夏長赫道。
「尊使大人說的對,我姐這煉丹的本事,其實還是挺厲害的。就說這續命丹的吧,當時煉製的時候,也不止我和我姐夫這的四枚,其實我爹和我娘那還有。只不過我姐說,我爹和我娘那的,品相級別都還要更差一些,但其實雲長老說,那也很不錯的。而且,我姐很會研究方子,在天陵的時候,她還鼓搗出了不少的丹藥方子,和雲長老一起研究呢,雲長老也誇她有天分,是個煉丹奇才。」
說這些的時候,夏長赫臉上神采奕奕,驕傲的不得了。
顯然夏傾歌有本事,他與有榮焉。
看著夏長赫那模樣,鬼醫尊使的臉上,也不禁更多了幾分笑意,「你姐的確有本事,以她的能力,說是奇才也不為過。」
「雲長老和水長老也這麼說,不過,我姐可不這麼認為。」
「哦?那她怎麼說?」
聽著問話,夏長赫搖搖頭,他衝著鬼醫尊使快速道,「我姐常說:醫無止境。她說她能有如今的本事,說來也不過是得了祖上庇佑,自小翻看醫典,得了指點而已。其實醫術博大精深,她所學到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她還說,就算是她傾盡一生,也無法參悟透醫術的奧秘,她能做的也不過是盡己所能,救治身邊的人罷了。」
「你姐是個有大智慧的。」
這世上,從來都不缺有本事的人,但太多有本事的人未及頂端,就開始目空一切,不知所以了。
夏傾歌有本事,卻不驕傲自滿,反而謙遜內斂,這才是大智慧。
只有這樣的人,才有更廣闊的未來。
「我師傅也這麼評價我姐,不過,就像我姐說的:光有大智慧也不夠,本事練到家了才是正經事。在天陵的時候,不少人都說她是神醫,說她醫者仁心,但是那些都是虛名,光影浮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她也不是什麼問題都能解決的,軒轅大哥的病,她就治不了。」
說著,夏長赫不禁微微嘆息,他的眼神也更暗淡了不少。
「我姐說,這人總歸是有生老病死的,她能醫病,卻不能醫生死。她能將人一次兩次從鬼門關里拉回來,卻未必能次次扭轉乾坤。」
夏長赫所說的話,裡面不乏夜天絕的指點。
他失落的模樣,更惹人心疼。
看著夏長赫,鬼醫尊使微微挑眉,他也來了興致,「還有你姐也沒辦法的病?軒轅大哥?那是誰?」
聽著問話,夏長赫並沒有急著回應,而是回頭看了看夜天絕。
見狀,夜天絕勾唇笑笑,他快速道。
「尊使大人,長赫說的軒轅大哥,是我和傾歌的一個朋友,名叫軒轅文,曾是雪燕太子。早些時候他在天陵染了病,一直到現在都不見好。為此,傾歌沒少費心,連帶著水長老、雲長老,還有司徒浩嵐、司徒浩月幾個,也都跟著瞧了許多次。只是,大家也都沒什麼辦法。」
微微上前兩步,夜天絕也沒再瞞著,他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也不瞞著尊使大人,其實這續命丹,本也不急著今日一早就送來的,只是眼下軒轅文身體狀況急轉直下,傾歌也有些束手無策,所以才讓我過來,和尊使大人討討方子,看能不能幫他保命。」
夜天絕的話,倒也坦誠,鬼醫尊使聽著,倒也有些心思瞭然。
也難怪這次來,夜天絕會帶上夏長赫,而且自進門之後,多由夏長赫開口,而他則不動聲色。向來,夜天絕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畢竟他們相識,也不算多熟悉。
想來,夜天絕也不願他多心,讓他以為他們要拿這兩顆續命丹,在要求他幫人救治。
「原來如此。」
淡淡的嘆息了一聲,鬼醫尊使看向夜天絕,輕輕的笑了笑。
不論是夜天絕,還是夏傾歌,其實都是心思細膩,精於算計的。只不過,他們的這種算計,是站在了對方的角度去著想,讓人心裡很舒服。
夏長赫見狀,看向鬼醫尊使道,「尊使大人,你醫術極好,你救救軒轅大哥吧,他真的快要不行了。」
「我倒也想救人,可是,光靠一張嘴如何能救人性命?」
說著,鬼醫尊使看向夜天絕,也不繞彎子,他迅速問道。
「你說的這人,他現在是什麼情況?連丫頭都束手無策?難道,丹藥和施針都不行?」
夜天絕聞言,也不瞞著,「軒轅文所中的是屍蠶,」之後,夜天絕也簡單的將軒轅文中屍蠶的過程,和這些日子以來,夏傾歌和司徒浩月對軒轅文的治療手段,都跟鬼醫尊使說了說。
這屍蠶,鬼醫尊使倒也不是沒聽說過,只是,他並沒有見過。
看著夜天絕,鬼醫尊使凝眉。
「司徒家治療屍蠶的事,我早有耳聞,我也聽說過他們研究多年,用盡了方法,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現在來看,這屍蠶果然刁鑽。我倒是想去瞧瞧,只不過,能不能救人,我也不敢保證。」
聽著鬼醫尊使的下,夜天絕和夏長赫都微微鬆了一口氣。
夜天絕看著鬼醫尊使,拱了拱手,「尊使大人肯去看,就已經為軒轅文增添了幾分活下去的希望。常言道,盡人事,聽天命,咱們做了該做的努力,那之後哪怕結果不如願,至少無悔,天絕在這裡謝過尊使大人了。」
聽著夜天絕的話,鬼醫尊使看著他,微微點頭。
「你對他,倒也重情義。」
也虧得夜天絕來滄傲大陸,有這麼多人跟著,而且到了這裡之後,他和夏傾歌兩個人也在很短的時間內,迅速結識了一批朋友。
看來,所有的相交和付出,都是因為心甘情願。
他們值得如此相待。
想著這些,鬼醫尊使站起身,他將兩枚續命丹收好,這才開口,「你們先在這裡稍坐,我去一趟藥房,一刻鐘之後咱們出發。」
「有勞尊使大人了。」
「嗯。」
鬼醫尊使淡淡的應著,隨即也不耽擱,他迅速出了花廳。
對於屍蠶,尤其是夏傾歌所無法處理的屍蠶,鬼醫尊使也有些興趣,他倒想過去好好瞧瞧。
而在出發之前,他少不得要多做些準備。
見鬼醫尊使離開,一旁的單意這才看向給夜天絕,「王爺,在下心裡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