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隱衛是皇甫霖暗處里的一支精銳,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若不是極重要的任務,他是絕對不會派出龍隱衛的。
畢竟,人總歸要給自己留一手底牌,以作保命之用。
從小就處在家族頂端,卻也處在風口浪尖上的皇甫霖,是最明白這一點的。
這次,皇甫霖沒有一點猶豫,將龍隱衛派了出來。
他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
之前,他的心思多在對付夜天絕的事情上,也就沒多想夏傾歌,哪怕對她下手,也沒有留什麼情面。
可是,這次的遇見,還有看著她在賽場比試的模樣……
他承認自己是有幾分動心。
雖然夏傾歌已經嫁過人,與他的身份著實不配,但是,豢養在後院裡,當個妾室還是可以的。有這麼個有傲氣,還有幾分本事的女子在身邊,他的生活,想來也能更多幾分樂趣。
這次,他就是要對夏傾歌動手。
雖然不知道皇甫霖的心意,不過他的吩咐,皇甫離是不會拒絕的。
「是,屬下這就去辦。」
話音落下,皇甫離便轉身出了包廂,去安排調用龍隱衛的事了。至於皇甫霖,則依舊在包廂里,遠遠的敲著夏傾歌。
越瞧,也就越入神。
夏傾歌自然不知道,正在參賽的她,已經被皇甫霖計劃拉入後院當妾了。
她下筆如有神,寫的很快。
沒多久,她就收筆了,目光迅速重新在銅人圖,以及自己的答卷上掃了一遍,一一做了對照,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她抬手招來人遞交答卷。
不過,夏傾歌卻不是第一個。
在夏傾歌之前,還有一個身著紫衣,看上去身材略矮,模樣一般的男子遞交了答卷。
而夏傾歌之後,便是司徒浩嵐。
距離香燃盡還有一段時間,在單意的安排下,所有提前遞交答卷的人,可以在賽場西側的偏廳稍作休息,等候其他參賽者。同時,還要等待第一關的結果。
夏傾歌交了答卷,自是要去偏廳休息的好,好在有司徒浩嵐陪著,她也不算無聊。
走去偏廳的路上,夏傾歌壓低聲音問司徒浩嵐。
「三哥,前面那個穿紫衣的是誰?」
聽著問話,司徒浩嵐的眸光,也落在了那身著紫衣的男子身上。看著他,司徒浩嵐不禁微微嘆氣。
「這是單家的人,不過我不曾見過,具體是單家的幾公子,我也不清楚。」
「單家?」
呢喃著這兩個字,夏傾歌下意識的想到了單意。
似是看透了夏傾歌的想法,司徒浩嵐快速解釋道,「單家和單意並沒有什麼關係,這單家原本是滄傲大陸一個不算起眼的小家族,可是,五年前他們一躍而起,從司徒家的手裡,搶走了丹王的稱號。看來這五年來,單家也沒閒著,這次怕是又奔著針王來的。」
司徒浩嵐這話,夏傾歌是信的,她微微點頭。
「這人倒是有些底蘊,他認穴的速度極快,還趕在了你我之前遞交答卷,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這個對手很強。
「嗯。」
司徒浩嵐應著,語氣里不免有些沉重。也不避諱著夏傾歌,司徒浩嵐一邊往前走,一邊開口。
「傾歌,我有些話,現在必須跟你說。」
「三哥,你直說就是了。」
其實,司徒浩嵐到了心思,夏傾歌多少能猜到一點。
見狀,司徒浩嵐也不再繞彎子,「你知道的,司徒家是醫藥世家,在滄傲大陸屹立多年,五年前錯失了丹王的稱號,雖不說受了巨大的打擊,但也絕對是丟了不少的臉。若是這一次,再失去針王,尤其是這針王若真的再落在單家的手裡,那司徒家這醫藥世家的名號,怕是也保不住了。」
司徒家雖是六大家族之一,享有榮耀,可是就像是朝代更迭一樣,一個王朝尚且會易主,更何況是這世家的位置?
這次的針術大賽,若是真的再失去針王,尤其是輸給單家……
那不說司徒家會立刻傾倒,但是,它在眾人的眼中,在滄傲大陸這片土地上,它被單家替代的可能就已經很大了。
沒落,不會太遠。
看著夏傾歌,司徒浩嵐嘆息了一聲,「我自幼修習針術,是水長老的徒弟,早些年也小有所成,算是針術不錯。按理說這擔負著振興司徒家門楣的事,應該我來承擔,可是我的手……」
認穴認得再准又有什麼用?
一些大穴、隱穴,憑著他手如今的狀況,是根本無法完成施針的。這也是為什麼,這幾年他從未動過學習問命針法和還陽九針的心思的原因。
說著這些,司徒浩嵐的臉上,不免有些失落。
語氣,一下子又沉重了不少。
「傾歌,以我如今的狀態,很難走到最後,那我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你了。想來,這也是水長老叫你來參賽的原因,不論如何,你一定要得到針王的稱號,不論如何,針王不能是單家的。」
這件事,事關司徒家族的興衰榮辱,司徒浩嵐只能託付給夏傾歌。
聽著司徒浩嵐的話,夏傾歌眉頭緊鎖。
「傾歌……」
看著夏傾歌不回應,司徒浩嵐的心裡,不禁有幾分嘀咕。
也不等司徒浩嵐再開口,夏傾歌直接將他的話打斷了,「三哥,你說的事情我都明白,這場比賽對於司徒家來說意味著什麼,輸給了單家又意味著什麼,我心裡有數。」
「那你……」
「呵……」
勾唇笑笑,夏傾歌的臉上,不禁露出一抹無奈,也不瞞著,她對上司徒浩嵐的眸子,淺聲開口。
「三哥,司徒應該跟你說過,司徒家與我和天絕來說,是死生之地。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一旦進入司徒家,我和天絕能活著出來,全身而退的可能性,至少在目前來看,微乎其微。」
「這……」
「可以毫不避諱的說,這世上可能再也沒有人比我,更希望司徒家沒落了,司徒家越不行,我和天絕活著的可能性就越大。人都是自私的,三哥,我的處境你可理解?」
夏傾歌坦誠,司徒浩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之後才點頭。
「是我讓你為難了。」
「三哥這話就見外了,我們之間,何提為難?」
抿了抿唇,夏傾歌看著司徒浩嵐,也不再繞彎子,她快速開口。
「我是希望司徒家覆滅的,可是三哥,當水長老叫我來參賽的時候,當他跟我說了那一番話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如果我站在這裡,不論我願不願意,我都在為司徒家而戰。所以,即便你今日不跟我說這番話,我也會全力以赴。」
「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過,我不是為了司徒家,而是為了我和天絕自己。我們自來了滄傲大陸,就一直極力彰顯我們的身份,撇清和司徒家的關係,我身上雖有司徒家嫡系的血脈,可是時過境遷,我們並不想和那個龍潭虎穴扯在一起。所以,即便我真的拿到了針王,也不會將這份榮耀,和司徒家扯上關係,三哥,這個你能理解嗎?」
「這我自然是明白的,從一開始就明白。」
只要針王不落入單家手,這就已經夠了,夏傾歌需要這個名號,自然她拿到最好。
至於司徒家,且走且看,再慢慢籌謀吧。
心裡想著,司徒浩嵐和夏傾歌兩個人,就已經到了偏廳。
身著紫衣的男子,已經在坐下喝茶了,而之後也陸陸續續的有人往過走。夏傾歌和司徒浩嵐兩個人,自然也進去坐坐。
只是,他們才坐下,就有一個小夥計,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
上面有茶水,還有新鮮的水果……
「是夏小姐吧?這些東西是一位公子特意讓小的送來的,請夏小姐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