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跟隨的人手不少,都是司徒浩嵐和簡若水兩個人準備的。
裡面有司徒家的人,自然也有夜天絕的人。
一方面,司徒家要出面,尤其是這次水長老和雲長老同在,又有司徒浩嵐參賽,司徒家的人手若是少了,難免被人詬病。
另一方面,相比於依賴司徒家,簡若水的心裡,總歸覺得給夏傾歌帶自己的人,會更為靠譜。畢竟,他們都是聽命於夜天絕,聽命於夏傾歌的人,關鍵時候可以為了夏傾歌拼命。
但司徒家的人如何,就難說了。
關乎夏傾歌的安危,簡若水不想太依賴人,為人掣肘。
當然,簡若水也沒忘了給夜天絕這邊留人手,為了保險起見,簡若水還將秋蟬、冥七、以及熬戰、幽羽、素問,他們全都調了回來。他將冥七和秋蟬、幽羽、安排留給了夜天絕,至於素問和熬戰,則跟著夏傾歌。
同樣,簡若水自己,也是要跟著照應夏傾歌的。
看著這樣的人手安排,夏傾歌倒也放心,不多說什麼,她快速上了馬車。臨站在馬車上,夏傾歌忍不住又回頭看向夜天絕的方向。
金芒,依舊那麼耀眼。
夏傾歌高高的站著,臨風而立,她的手緊緊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低聲呢喃。
「天絕,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和孩子回來。」
話音落下,夏傾歌努力勾唇笑笑。
若有感知,若心有靈犀,她希望夜天絕知道,她是笑著離開的,對於自己要走的路,她無懼無畏。
她希望夜天絕能安心。
之後,夏傾歌扭頭進了馬車。
不論是之前去七月華池,還是連夜帶著夜天絕趕來紫竹林,夏傾歌都乘坐過馬車,只是,許是想著她接連兩日都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司徒浩嵐和簡若水,特意將這馬車又重新布置過。裡面鋪了軟軟的被子毯子,以讓夏傾歌舒服些。
若是她願意,大可以躺在裡面,稍稍補眠。
夏傾歌上了馬車之後,簡若水和素問也跟了上來。只不過,素問只在秋蟬的易容下,換了張更為普通的面孔,坐在外面陪著熬戰一起趕車。而簡若水,則進了馬車裡。
一切準備妥當,大家出發。
馬車轆轆而行,速度不快,晃晃悠悠的,夏傾歌隱隱有種迷糊的感覺。
簡若水瞧著,柔聲道。
「若是累了,你就睡一會兒吧,等會還要參加針術大賽,想來也是要消耗不少體力的,你身子虛弱,又怎麼能力戰群雄,成為針王?」
聽著簡若水的話,夏傾歌微微點頭。
簡若水說的沒錯,這次她的確是奔著針王去的。不過,她也只會盡力,並不會強求。
為難自己的蠢事,她不做。
看著簡若水,夏傾歌笑笑,「那我就偷會懶,先睡一會兒,這周圍的動靜,你就多幫忙瞧著點。」
夏傾歌意思,簡若水如何不明白?
從紫竹林到凌霄城,就這麼一條路,雖說不算太遠,卻因為周圍多有竹林,倒是暗殺伏擊的好地點。皇甫霖不是個安分的主,他身上的毒又沒爆發出來,他暫時自是囂張得意的。
這麼好的一段路,他不可能不利用起來。
點點頭,簡若水眼神輕柔。
「你睡吧,我仔細瞧著周圍的一切呢,之前,司徒浩嵐也給咱們的人,都分發了不少藥,丹藥、毒藥都有,若是有那不長眼的湊上來,咱們保存實力,直接用藥,定然讓他們有來無回。」
簡若水這話,倒是讓夏傾歌放心不少,同樣,她看簡若水的眼神,也更多了些許曖昧。
「你和三哥搭配幹活,事情辦得倒是周密,這是不是正應了那句,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胡說什麼呢?」
白了夏傾歌一眼,簡若水順手將馬車上的毯子,又疊了一疊,放到夏傾歌的身後,讓她靠著舒服一點,她這才道。
「我本就是個謹慎穩妥的人,自來辦事周密,沒有誰,我都會把事情安排好。」
「自吹,你也不臉紅。」
「我……」
「前兒夜裡,我可是聽書潯說了,也不知道是誰,和三哥那不分青紅皂白的,可是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呢。不過,說來也怪,他們出去走走,就跟沒事人似的了,尤其是三哥,一點都不記仇……若水,你說這是包容,還是在乎?」
夏傾歌的話說的直白,簡若水的臉不禁微微泛紅。
沒成想,夜天絕和夏長赫都處在危險的時候,顧書潯這傢伙,居然嘴還這麼碎,什麼八卦的事都和夏傾歌說。
看回去之後,她怎麼收拾他。
心裡嘀咕著,簡若水就聽到夏傾歌道,「若水,你聽沒聽過一句話?」
「什麼?」
「你能夠肆無忌憚沖他發泄脾氣的人,其實在你心裡,他就是你最親近的人。」
「別胡說。」
簡若水凝眉,心跳瞬間變得亂糟糟的,她只嘴硬道。
「細算起來,咱們來滄傲大陸時間不長,而我和他認識的時間,那就更短了。這段日子裡,咱們都是麻煩纏身的,自然大家的私下裡,也就沒有什麼接觸了。如此,連說熟悉都有些過了,又哪有什麼親近可言?」
簡若水說的倒是實話,只是,感情的事又豈是能這麼衡量的。
曖昧的衝著簡若水眨眨眼睛,夏傾歌道。
「若水,你博覽群書,難道不知道一見鍾情,一眼誤終身?這感情的事,有的時候就是那麼奇妙。你說思思乍見司徒的時候,能有什麼接觸?可她還不是追著司徒跑,愛的瘋狂?可見,這愛與不愛,和認識多久,接觸多少,也並沒有必然的關係。」
「你長得美,你說的都對,得了得了,你就別操心我的事了,你還是趕緊休息吧。」
簡若水故意無視夏傾歌炙熱的眼神,連連催促。
再說下去,她真的會瘋。
夏傾歌和簡若水的交談,聲音不重,其他人自然是聽不到的,不過,只有一簾之隔的素問,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微微回頭掀開車簾,看了簡若水一眼,素問嘴角微揚。
「我家王妃說的的確對。」
素問本就是個會讀心的,她的話,比夏傾歌的胡亂猜測,要更可信的多。被她這麼一說,簡若水的臉頰,不禁更紅了不少。
瞪了素問一眼,簡若水沒好氣的開口威脅。
「趕你的車去,別跟你們王妃學些不正經的,否則,等天絕好了,我讓她把你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