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夏傾歌等人帶著夏長赫回去後,也看到了雷劫驟來。
看著這場面,夏傾歌不免有些擔心,只是有了之前兩次的經驗,這次夏傾歌的反應,倒是平和不少。
而夜天絕也的確沒有讓她失望。
這道雷劫下來,金芒甚至沒有什麼變化,兩股力量不過僵持一刻鐘,雷劫便褪去了。與此同時,夜天絕所凝聚出來的金芒,還更強了幾分。
這一切,夏傾歌看在眼裡,喜在心上。
同樣高興的,還有上善大師。
之前他一直覺得,夜天絕想要闖過這一關不容易,可是隨著這兩次的雷劫到來,他明顯看到了夜天絕的成長。
風雨的洗禮固然殘酷,可是能夠成長,就是好事。
照這樣下去,夜天絕也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上善大師鬆了一口氣。
上善大師的反應,夏傾歌也都看在了眼裡,故而她看向上善大師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炙熱感。只是,這次夏傾歌乖巧的什麼都沒有問,有些話是不用說出口的,她知道就應該足夠了。
夏傾歌這邊倒是開心了,可另一邊,皇甫霖卻怒不可遏。
就在紫竹林外不過三五里的位置,皇甫霖冷眼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皇甫離,他的身上燃燒著熊熊的怒火,殺意也忍不住的如洪流一邊往外宣洩。
「廢物……」
冷冷的低吼,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皇甫霖的牙縫中擠出來的。
皇甫離聽著,身子不禁一顫,「屬下該死。」
「你的確該死。」
皇甫霖咬牙切齒,他怎麼都沒想到,皇甫離這麼不中用。先是利用渡惡長老生事,可是一個照面,渡惡長老就被人擋回來了。之後讓皇甫離去挑撥賀蘭家出面,結果派出來的也是些廢物。
這一夜,雖說他沒有實際的損失,可卻是白忙了一番。
而且更讓他無法忍得是,在這種打壓之下,夜天絕的進階不但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而且從金芒的狀態來看,夜天絕的實力還在迅速增強。
皇甫霖如何能忍?
心裡想著,皇甫霖看向皇甫離的眼神,不禁更多了幾分凌厲。
「回去領罰。」
從之前賀蘭家襲擊失手之後,皇甫離就知道,自己這一頓罰是免不了的,他也不怨什麼。
頭更低了幾分,他恭敬的回應,「是。」
「滾……」
「屬下還有一事稟報。」
「說。」
「之前,在賀蘭家的人給夜天絕的人交戰時,出現過一個黑衣人,他武功高強,而且身體素質很好,很不一般。這人先靠偷襲,中傷了夏傾歌的弟弟,後來又與夜天絕身邊的一個人交戰,也不落下風。只是,後來有人來幫忙,他才節節敗退,被人給收拾了。」
皇甫離這番話,倒是讓皇甫霖更多了幾分興趣。
雙眸微微眯了眯,皇甫霖的眼中閃過些許危險,沉默不語,許久他才問道。
「你是說,那人傷了夏傾歌的弟弟?」
「是,當時屬下在暗處,親眼瞧見的,雖然傷的位置是肩頭,不是什麼致命傷,可是受傷過後沒多久,夏傾歌的弟弟便倒地昏迷了。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那人的武器上有毒。」
聽著這話,皇甫霖微微點頭,也不詫異。
滄傲大陸尚武,若是一般的打鬥切磋,自然講究光明磊落,坦坦蕩蕩,用毒自然也會為人不齒。
可是黑衣人多出自影衛,或是為了尋仇,如此行事上自然以完成任務為上。
用毒,也就沒那麼不堪了。
嘴角微微上揚,皇甫霖淺笑,「聽說,夏傾歌很是疼愛她這個弟弟,現在她弟弟受傷了,她應該會很難過吧?」
「應當如此。」
「這還差不多,」如此,也不枉他們忙活了一陣子。
心裡突然順暢了些許,皇甫霖這才道,「知道那黑衣人是什麼人嗎?」
「暫時不知,不過屬下猜,和司徒家脫不開干係。」
「司徒家?」
眸子驟然收縮了幾分,皇甫霖的眼裡,滿滿的都是幸災樂禍。看著皇甫離,他急切的開口。
「具體說說。「
聽著這話,皇甫離自然也不瞞著。
「那黑衣人功夫高強,又善於用毒,而且屬下在暗處觀察發現,他功夫刁鑽,多是殺人的手段。也就是夜天絕的人功夫不錯,才沒有立馬被他解決了。後來出現了一個女人過來幫忙,這女人與之前的人配合,才找到了機會,重傷了黑衣人。可是,那黑衣人對於重傷,反應很淡,像是沒事人一樣。」
「難道,是司徒廉的人手?」
司徒廉善於用毒,而且也通過用毒,養出了一群身體素質變態的手下,這在滄傲大陸,並不是什麼秘密。
只是沒想到,司徒廉居然也會找夜天絕和夏傾歌的麻煩。
或許,這才是借刀殺人中,最好的一把刀。
嘴角微揚,皇甫霖快速看向皇甫離。
「你去仔細查查,確認一下黑衣人是否真的是司徒廉的人手?還有,也派人去查查司徒廉的蹤跡,我想他可能就在凌霄城附近。若是真如此的話,幫我約他,我要見他。」
「是。」
皇甫離應著,便要退下去,只是皇甫霖又快速道。
「還有,提醒一下渡惡長老和賀蘭家,夜天絕這邊的進階渡劫,可能不會太早結束,讓他們都注意著點。若是針術大賽開始,夜天絕還在渡劫,那一定囑咐他們,不要忘了之前籌謀的事。這次,沒了夜天絕礙眼,他們若是再收拾不了夏傾歌……那這些棋子,就真的沒有存留的必要了。」
皇甫霖的話,說的淡淡的,一句話里,仿佛包含了渡惡長老和賀蘭嘉辰等人的生死。
只是,他太高看自己了。
這些人雖然為他所用,但也不過是利益牽扯,不過是他們真的想要報仇,若說皇甫霖可以如同控制手下人一般的控制他們,那是異想天開。
這道理,出面辦事的皇甫離,是最明白的。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
好不容易殺氣沖天的皇甫霖,情緒才稍稍好轉一點,他是傻了才會再去觸皇甫霖的眉頭。
他可不想死。
聲音里沒有半點的嗤笑,反而更多幾分恭敬。
「是,屬下明白。」
「行了,去吧,記得這次將事情辦得漂亮些,別再讓我失望了。」
「是。」
皇甫離應聲,急忙退下去。
見狀,皇甫霖的目光,這才再次匯聚到夜天絕所在的方向。那金芒不斷瀰漫,距離那麼遠,可是皇甫霖還是覺得特別刺眼。
沉沉的嘆息,皇甫霖不禁開口低喃。
「或許,你就不應該來滄傲大陸,否則,以你的能力,就算想要叱吒風雲,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惜,你偏偏要來滄傲大陸,還偏偏要惹上我……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這是找死,怨不得我。只可惜,你最在乎的女人,那個風光霽月的女人,要替你先下地獄受苦了……還真是可惜了……」
一邊說著,皇甫霖一邊咯咯的笑出了聲,那聲音,在這夜色里,顯得那麼陰冷,那麼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