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的細節,不用夏傾歌多講,水長老幾個人也明白。
而且他們比夏傾歌更了解夜天絕的狀況,從而他們也比夏傾歌更著急著離開。
聽著夏傾歌的話,水長老點頭。
「咱們現在就走。」
一邊說著,水長老一邊看向蒼御楓,他也不客氣,直接道。
「勞煩蒼公子帶著人,再四下查看下,若是發現什麼人不對勁兒,即刻想辦法處理了,儘量守住天絕的消息。水老頭,上善大師,咱們帶上天絕走。」
「得嘞。」
幾個人應聲,各司其職,紛紛去做事了。
大家的動作都不慢,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夜天絕就已經到了客棧外的馬車上。彼時,蒼御楓和顧書潯也都處理好了客棧中的狀況,確認沒有遺漏,迅速跟了出來。
蒼御楓根據司徒浩嵐留下來的地址,駕著馬車,直接和夏傾歌帶著夜天絕出城。
至於水長老、雲長老和上善大師等人,則在後面的馬車裡跟著。
雖然已經儘可能的低調了,可這麼幾輛馬車匆匆出城,也難免不引人注意。
只是,已經顧不得那些了。
城外,紫竹林。
夏傾歌和蒼御楓等人帶著夜天絕來的時候,司徒浩嵐和簡若水,都已經準備好了。他們清理了一大片空曠之地,以便準備迎接雷劫,除此之外,他們還將夜天絕的人和司徒家的人,全都布置在了這附近。
甚至,簡若水還動用了夜天絕這次帶來的精良武器,讓人持武器戒備。
一旦有人靠近,殺無赦。
不論如何,他們都要夜天絕順利進階,不受影響。那些不知死活的要是敢藉機來找麻煩,就怨不得他們心狠。
夏傾歌看著這些安排,倒是鬆了一口氣。
水長老和雲長老等人,也不耽擱,他們將夜天絕從馬車上帶下來,送去了司徒浩嵐安排好的地點,之後便再次運功,撤銷了對夜天絕體內真氣的壓制。
幾乎是在那一瞬,夜天絕身上光芒四射。
與之前不同,這次紅光漸淡,金芒漸強,這就是要突破的最好證明。
看著一切正常,水長老點頭。
「行了,大家都去外面守著吧,現在一切就只能靠天絕自己了。若是順利,不出一個時辰,他就能突破,到時候雷劫頻頻,咱們得離開。」
「好。」
眾人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看了看夜天絕之後,便陸續離開了。
只是,夏傾歌有些不願離開。
上次夜天絕經歷雷劫的時候,他就是一個人承受的,她沒能陪著他經受那些苦難。這次多長時間的工夫,他又要承受一次那樣的痛苦,甚至於比之前的痛苦更甚……偏偏她又無能為力……
心裡滿滿的都是挫敗感,夏傾歌真的覺得自己無用。
看著夏傾歌的模樣,簡若水微微嘆息。
站到夏傾歌的身邊,簡若水攬著她的肩膀,輕拍著安撫,「傾歌,凡事總有兩面,正所謂富貴險中求,看著兇險的事,可一旦挺過去,那對天絕來說,就是脫胎換骨。這道理,你是最明白的。別擔心了,天絕不會有事的,他知道你和孩子正在等著他,所以不論多難,他都會咬牙撐過來,你就別擔心了。倒是你,這肚子裡還懷著孩子呢,若是有個什麼不妥,天絕知道了,肯定會慌了手腳。到時候真氣亂竄,走火入魔,那才麻煩。」
簡若水一半講道理,一半嚇唬夏傾歌。
不過,夏傾歌倒也聽得進去。她愛夜天絕,甚至於勝過愛自己,所以她在能控制局面的情況下,是不允許自己給夜天絕帶來傷害的。
衝著簡若水點頭,夏傾歌道,「我知道了,我走。」
目光灼灼的看著夜天絕,夏傾歌眼神堅定。
「天絕,我在外面等著你,我知道你要承受很多痛苦,可是你一定要撐過來。你要記著,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還有孩子,還有這些親朋在。你聽到了嗎?」
夏傾歌的問話,夜天絕並不能給予回應。
他現在正處在關鍵時刻。
全身內真氣涌動,像是要沸騰了一般,那感覺讓夜天絕難受,卻也有種精力充沛感。他能感受到,自己已經觸摸到了靈者的邊界,只是想要衝過去,還需要時間。
夜天絕控制自己的心緒,不疾不徐,他一點點的凝聚內力,等待突破。
沒有夜天絕的回應,夏傾歌也不強求。
「天絕,我等你。」
微微呢喃了一聲,夏傾歌很快就出去了。
之後,便是漫長的等待,每一刻,於夏傾歌等人來說,都是煎熬。
……
皇甫霖這邊。
夏傾歌、夜天絕他們的馬車出城,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皇甫霖派出去的人自然也察覺到了。
甚至於皇甫離還進行了跟蹤,確認了他們落腳的紫竹林。
房間裡,皇甫離正在回報情況。
一絲一毫,他都沒落下。
皇甫霖聽著皇甫離的話,眉頭緊鎖,「這麼說,夜天絕他們是去了紫竹林?而且,夜天絕有了突破的跡象?」
「是,雖然水長老和雲長老他們,似乎用力方法,暫時壓制了他突破,可是他身上的光芒,我還是瞧見了。」
「什麼光芒?」
「淺紅色的光芒之外,有金芒籠罩,應該是要突破靈者。」
「靈者?」
皇甫霖的聲調,陡然提高了幾分,他的眼裡滿滿的都是不敢置信。要知道,就在他昨日見夜天絕的時候,他所探測出的夜天絕的功夫,也不過是帝者四階而已。
一日,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夜天絕直接突破到靈者?
要知道,這是很多人窮其一生,也做不到的。
眼裡帶著嫉妒,也帶著憤恨,皇甫霖的拳頭不由的握緊,許久他才冷聲開口,「可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進階?」
「不知。」
「那其他調查呢?可知道夜天絕和夏傾歌,他們從密林禁地里,都帶出了什麼?可與這次進階有關?」
皇甫霖覺得,夜天絕會突破,一定是因為在密林內有奇遇。
否則,他憑什麼突破?
聽著皇甫霖的話,皇甫離搖頭,「暫時還沒探查到,不知。」
「不知?又不知?」
猛地抬手,將桌上的茶具一下子全都掃到了地上,皇甫霖的眸子裡,隱隱帶著兇狠的光芒,他死死的盯著皇甫離,給他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許久,皇甫霖才冷冷的開口,「一問三不知,我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