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起向夜天絕看去,只見剛剛還在痛苦掙扎的夜天絕,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天絕……」
慌亂的喚著夜天絕的名字,夏傾歌急忙上前,一邊費力的將夜天絕扶起來,她的手指一邊附在夜天絕的手腕上。
看著夏傾歌的模樣,司徒浩月急急的開口。
「如何?」
「脈象有點亂,但不是很嚴重,歇一歇應該就能醒過來。」
夏傾歌說著,懸著的心也微微放鬆了不少,只要夜天絕沒事,其他的都好說。
心裡想著,夏傾歌看向司徒浩月和熬戰。
「這不是久留之地,依我看,咱們還是先出去吧,等和大家匯合了再說。」
「也好。」
司徒浩月說著,便看了熬戰一眼。
熬戰會意,他和司徒浩月兩個人迅速上前,接替了夏傾歌,一左一右的攙扶住夜天絕,將昏迷的夜天絕攙扶起來。
司徒浩月這才道,「傾歌,抱著靈雪獒,咱們走。」
「嗯。」
夏傾歌應著,隨即重新抱起靈雪獒,想要往他們來的方向走。
可是,當他們幾個到了從花海落下來的平台時,才發現那平台根本一動不動,周圍也沒有任何機關,那裡已然成為了死路。
想要原路返回,根本不可能。
抬手輕輕的撫摸著靈雪獒,夏傾歌低喃。
「我們現在應該往哪走?你知道的,對嗎?」
夏傾歌的話很輕,不過足夠靈雪獒聽到,但是靈雪獒沒有回應。相反,它一下子從夏傾歌的懷裡躥了出去,又繞到了寒冰棺木邊上。
「難道在那。」
之前他們也看過冰棺,除了寒意之外,他們什麼都沒看出來,按說這不合理。
難道,那是出路?
夏傾歌呢喃著,隨即看向司徒浩月,眼神深邃。
「司徒,我們再過去看看?」
雖是問話,像是在徵詢司徒浩月的意見,可是,夏傾歌的話卻說的篤定,更像是在做決定。
好在,司徒浩月和夏傾歌的想法差不多。
「好。」
也不多費口舌,司徒浩月隨即和熬戰一起,扶著夜天絕過去。
寒冰棺木很涼,夏傾歌有些不敢靠近,可到了如今這時候,也容不得她嬌氣。夏傾歌靠近棺木,依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用手輕輕的摸了摸。
千年寒冰,寒厲刺骨。
指尖一觸碰到冰棺,夏傾歌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連帶著她的小腹,也忍不住微微墜痛。不但如此,那看似光滑的冰棺,還極為鋒利,只是一瞬,夏傾歌的手指就被劃了一道口子。
夏傾歌的手上,清晰的出現了一道血痕。
這是身體出現異狀以來,夏傾歌第二次看到自己的傷口有血色。
第一次,是剛剛靈雪獒咬她……
或許,自己的身子也在好轉。
這麼想著,夏傾歌的心頭不禁一喜,就在這一瞬,她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傷口處滴下一滴血來,那血一下子沒入到冰棺之中。而此時,靈雪獒的小爪子,也在冰棺上划過,同樣是一滴血點迅速沒入其中。
兩滴血點,殷紅奪目。
它們並排一點點隱入寒冰,而後消散,就像是妖瞳散去了一般。
很快,那冰棺微微動了動。
下意識的將靈雪獒抱起來,夏傾歌微微後退,連帶著司徒浩月幾個人,也後退了幾分。
下一瞬,他們就看到冰棺動了。
那冰棺順著兩滴血點所在的位置,一點點裂開,沒多久便碎裂的不成樣子。
在碎冰之中,夏傾歌看到一條暗道,有石階一階階的通向下面。暗道很深,一眼望不到底,好在那石階周圍也嵌了夜明珠照亮,倒不多昏暗。
靈雪獒見狀,一下子躥了下去。
不過,這次靈雪獒倒是沒跑多遠,像是引路一邊,它只下了幾級石階,就回頭看向了夏傾歌。
見狀,夏傾歌也不耽擱。
心疼的看了夜天絕一點,她快速道,「司徒,熬戰,咱們下去。」
「好。」
一邊說著,司徒浩月一邊和熬戰一起,扶著夜天絕微微上前幾分。
「丫頭,我們走前頭,你在後面跟著。」
雖然夜天絕昏迷不醒,司徒浩月和熬戰扶著,總歸有些受拖累,可夜天絕無性命之憂,他們又是功夫不錯的,走在前面若是出個什麼狀況,至少能抽出一個人來,騰出手來應付。
可夏傾歌不行。
她功夫本就練得不到位,外加上如今有了身孕,更要小心才是。
讓她在前面冒險,司徒浩月不放心。
知道自己如今身子特殊,夏傾歌也不跟司徒浩月爭辯什麼,她直接退後了幾步,讓司徒浩月和熬戰,能順利的扶著夜天絕下石階,而她自己則在後面小心翼翼的跟著。
石階蜿蜒往下,極為漫長,夏傾歌幾個人一連走了小半個時辰,才走完了石階。
雖然辛苦了一些,好在這一路上,沒有什麼意外狀況。
這也讓幾個人鬆了一口氣。
石階的盡頭,是一處水潭,那水潭極大,幾乎將整個底下平台,都覆蓋住了。
夏傾歌他們在一邊,只有對岸,還有些落腳的地方。
人都說水至清則無魚,可是,這水潭清可見底,卻能夠清楚的看到,有不少或金或紅的魚,在水中遊動。水潭中,零星散布著一些石塊,能夠通到水潭對岸三處相互分隔的門邊上。
這一夜的經歷,顯然讓夏傾歌、司徒浩月他們,都警惕了不少。
看著這場面,夏傾歌緩緩道。
「這對岸有三道門,可真正的生路,應該只有一處。若是選錯了,只怕就出不去了。」
「還不止如此。」
聽著夏傾歌的話,司徒浩月目光灼灼的看著水潭中的石塊。
「這水潭不小,水中的石塊也不少,但我相信,這石塊裡面一定有機關。走對了,那就是一座橋,走錯了,那就是個陷阱。」
司徒浩月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夏傾歌信,她緩緩點頭,隨即看了看腳邊的靈雪獒。
「你帶我們出去?還是我們自己走?」
靈雪獒聽著夏傾歌的話,仰頭看向她。
小傢伙也不含糊,它衝著夏傾歌搖了搖小尾巴,隨即蹦躂到了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塊石塊上。
「咱們跟著。」
夏傾歌說著,就隨著靈雪獒,跳到了石塊上。
夏傾歌功夫不太好,可這簡單的運功跳躍,卻還不成問題,倒是司徒浩月和熬戰,這麼攙扶著夜天絕不太方便。
司徒浩月看向熬戰,「你去護著丫頭,我帶著天絕就成。」
「是。」
熬戰聞言,快速跟上夏傾歌的步伐。至於司徒浩月,則慢他們一步,但也跟的緊緊的,不落下太遠。
有靈雪獒帶路,他們很快就到了水潭對岸。
當走在最後面的司徒浩月和夜天絕踏上岸的時候,只見所有的石塊,一下子全都陷了下去。
石塊沒入到潭底,仿佛從不存在。
只是,那原本有石塊的地方,氤氳著淡淡的血色。
許是血腥氣的刺激,那原本在潭水中優哉游哉的小魚,一下子像是瘋了一般,衝著那淡淡的血色瘋狂涌去,它們相互撕咬,原本清澈的潭水,血色蔓延。
那顏色,刺得人眼生疼。
夏傾歌幾個人不禁有些後怕。
能夠因血瘋狂,也能夠相互廝殺,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魚。
他們忍不住想,若是他們走錯了石塊,那石塊陷入到潭底,他們會不會也會成為魚食,認其撕咬?
好在,都過去了。
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夏傾歌快速道,「別耽擱了,咱們走。」
一邊說著,夏傾歌一邊轉身往身後的門走去。那一處門緊閉著,不過在門的右方,有一個浮雕頭像,與靈雪獒的頭模樣類似。夏傾歌抬手摸上浮雕,用力的轉了轉。
「咔……咔……」
伴隨著兩聲清脆的聲響,那道緊閉著的門,很快就動了。
門滑動著地面,隱入一側的牆壁,那聲音粗糙刺耳。不過,夏傾歌等人倒不在意。
因為他們更在意出路。
靈雪獒邁著小短腿,跑進了門裡,熬戰緊隨其後,夏傾歌跟在熬戰後面,而司徒浩月則扶著昏迷的夜天絕斷後。
門裡是一條暗道,悠長深邃,當他們進入之後,身後的門直接關閉了。
他們只能往前走。
不同於之前下來的石階,一直到底,相反,這條路並不平,時上時下,蜿蜒迂迴,讓人走一會兒就再難以分辨方向。而且,這條路顯然要更長不少,一直走了一個多時辰,夏傾歌都有些疲了,還沒有走到盡頭。
司徒浩月的心裡,也忍不住有些打鼓。
「這真是出路嗎?」
之前他們在迷霧叢林裡,也沒有走這麼久吧?這在暗道里來來回回的轉,這是到了哪?
真的能出去嗎?
其實,夏傾歌心裡也有幾分不確定,她也心有懷疑。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從他們跟著靈雪獒到這,從那些石塊隱入到水潭中,游魚相互撕咬的時候開始,他們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現在,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回頭到司徒浩月身邊,幫忙攙扶著夜天絕,夏傾歌安撫道。
「靈雪獒是神獸,與我們也算心意相通,它不會亂來的。這條路雖然長了些,可好歹沒有遇見什麼機關或者其他的東西,也還算是安全。再走走吧,這麼久了,估計也快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