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有些擔憂的,還有夏傾歌,她也遙遙的看著,不確定夜天絕能否打開機關。
看著夏傾歌心急,司徒浩月索性抓住了她的胳膊。
「跟著我。」
低聲說著,下一瞬,司徒浩月便帶著夏傾歌,飛身進了藍色花海之中。雖然第一次靈雪獒走的路線,司徒浩月看的並不十分清晰,可是後來夜天絕走的這一次,司徒浩月卻是看的真真的,他有把握不會錯。
很快,司徒浩月便帶著夏傾歌,進入到了中間的平台上,到了夜天絕身邊。
同時,吃了一次虧的熬戰,也飛身到了這裡。
四個人聚在一起。
看著平台上的殘局,四個人思維飛速轉動,許久,夏傾歌和夜天絕兩個人的手指,才一同指向了一處。
「這裡……」
「是這。」
兩個人心有靈犀,說的指的完全一致,熬戰和司徒浩月還沒看出什麼,索性由著他們。
「那就別耽擱了,落子無悔,試試吧。」
司徒浩月催促著。
聽著這話,夜天絕也不耽擱,拿著平台上唯一的一顆棋子,夜天絕快速將棋子放置到了他和夏傾歌兩個人同看好的破局之處。
就在落子的瞬間,他們清晰的聽到了「咔」的一聲。
那聲音很淺,卻清晰存在。
因著心裡顧及,夜天絕下意識的站起身,攬住了夏傾歌的腰身,將她護在自己的懷裡。而司徒浩月和熬戰兩個人,也警惕的進入了備戰狀態。他們背對著背,一個警惕的看著外面飛速旋轉的花海,另一個則警惕的看著中間的殘局機關。
一直到一盞茶的工夫後,那旋轉的花海才停下。
緊接著,那中間的平台,一點點下沉。
司徒浩月眉頭緊蹙,「這是什麼情況?」平台下沉,他們若是不走,就會陷落,那之後會去哪?
是這麼等著?還是走?
一時間,司徒浩月拿不定主意。
倒是夏傾歌,主意很正,「靈雪獒是神獸,與我們也算親近,我相信它不會無緣無故的害我們,引我們入死局。等等看吧,既來之則安之。」
「嗯,」夜天絕點頭,「聽傾歌的。」
這話,夜天絕說的直接,沒有迴旋的餘地。
好在都是親近的人,司徒浩月對他們推心置腹,將他們當生死兄弟,而熬戰更是將夜天絕和夏傾歌的話當成命令,莫敢不從,所以他們才沒有什麼不滿的意見。
平台很快就降了大半。
眼前,越發的黑了,入眼的全是土色,並不見什麼異狀,直到他們整個人,全都進入陷阱之內,再看不到外面的狀況,這平台「啪」的一聲,一下子關閉了。
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小心……」
夜天絕低聲開口,他緊緊的攬著夏傾歌,不讓她離開自己分毫。同時,熬戰和司徒浩月兩個人也貼的更緊了不少,防止走散。
黑暗還在繼續,不過,靈雪獒斷斷續續的叫聲,倒是讓他們安心不少。
有神獸在,應該沒事。
這樣的想法,也支撐著大家。
好在黑暗並沒有持續太久,大約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幾個人的眼前,一下子亮了起來。不是普通的光亮,而是耀眼的藍色螢光,和之前在外面看到的藍色花海上的螢光相似。
借著這光亮,夏傾歌幾個人仔細的查看著四周。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圓形的通道,在靠近夜天絕和夏傾歌身側的位置,有一個一人多寬的洞口,像是一道門一樣。
還沒來得及探究,只見之前窩在夜天絕脖頸上的靈雪獒,一下子躥了出去。
它鑽過了門洞,一下子不見了。
「去看看。」
夜天絕說著,隨即半抱著夏傾歌,側身出了門洞,而司徒浩月和熬戰,兩個人也背對著背,警惕的走了出來。
一出來,四個人都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們仿佛置身於一個偌大的城堡宮殿裡一般,十分寬敞,而且雕樑畫棟精緻奢華,巨大的夜明珠做點綴,藍寶石做裝飾,美的讓人有些不真切。
財帛動人心,這偌大的城堡宮殿,足以讓人晃花了眼。
「這是什麼地方啊?」
司徒浩月忍不住開口。
身在滄傲大陸,他自認對於這裡也有些了解,可是對於這陌生的宮殿,他真的聞所未聞。
這樣的場面,別說他沒見過,就是聽也沒聽過。
夜天絕聞言,微微搖頭,「不知道,且走且看吧。」
一邊說著,夜天絕一邊帶著夏傾歌往前走,他們都不是貪財的人,這滿眼的財富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這會兒,他們更想知道,靈雪獒去了哪。
「王爺你看……」
夜天絕和夏傾歌正尋思著,就聽到了熬戰的聲音,他們循聲望去,只見熬戰正指著宮殿的正前方。
那裡,有數百階石階,一階階循環往上,仿佛能夠直達天外。
而在石階最頂端,似乎有什麼東西,而靈雪獒就守在那東西旁邊,乖巧的不得了。
疑惑的蹙眉,夏傾歌低喃。
「天絕,我們過去看看。」
「好,」即便夏傾歌不說,夜天絕也會去看,夏傾歌這麼提議,倒是稱了他的意。夜天絕攬著夏傾歌,飛身上前,不過幾個飛起落腳,都已經到了石階的頂端。
靈雪獒守著的,是一座透明的棺木。
夏傾歌和夜天絕微微走近,這才發現,那棺木的周圍,升騰著裊裊寒氣,那不是普通的棺木,而是千年寒冰打造的。只一靠近,就能讓人感受到寒意,遍體生寒。
許是太涼,夏傾歌的小腹,不禁針扎似的痛了一下。
夏傾歌下意識的撫住小腹。
夜天絕敏感的發覺了夏傾歌的動作,眉頭緊蹙,「怎麼了?不舒服?」
「沒事。」
夏傾歌搖搖頭,這個時候,她可不想拖夜天絕的後腿。她知道自己不宜太靠近這寒冰棺木,索性就對夜天絕。
「有些冷,我離的遠些,你仔細看看。」
「嗯,那你小心。」
一邊說著,夜天絕一邊扶著夏傾歌,讓她後退幾分。好在熬戰和司徒浩月也跟了上來,夜天絕索性用眼神示意熬戰,讓他守在夏傾歌身邊。
之後,他才和司徒浩月一起,靠近寒冰棺木。
「是空棺。」
司徒浩月靠近棺木,目光灼灼的看著,而後開口,他有些不敢置信。
按理說,這麼多的機關,這麼奢華的布局,還有這千年寒冰……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用了心的,怎麼可能守護的,是一座空棺呢?
司徒浩月不信,他覺得事有蹊蹺。
幾乎是下意識的,司徒浩月看向夜天絕,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許端倪來。
只可惜,夜天絕臉色平靜,什麼都看不出來。
倒是靈雪獒,重新調回到夜天絕的肩膀上,沒再去管那空棺,小傢伙拍著夜天絕的肩膀,用自己的小爪子,指著寒冰棺木後的一堵牆。
和冰棺類似,那是一座冰牆。
看上去通透無比,十分清澈,可上面雕刻的,卻是妖魔鬼怪,魑魅魍魎。而且,這些雕刻十分逼真,像是真真存活的一般,若是定睛細看,總有種那鬼怪有靈,要將人吸附進去的感覺。
司徒浩月心驚,不敢再看,倒是夜天絕眉頭緊鎖。
很快,他就發現了異常。
這冰牆上的妖魔鬼怪,若是看久了,就能夠從它們的眼睛中,看到血光。而這血光正是吸引人往進沉淪的根源。冰牆通透,沒有絲毫的血色,那也就意味著,這妖魔鬼怪眼中的血光,正是這冰牆的奧秘。
「是這樣嗎?」
將靈雪獒抱到自己的懷裡,夜天絕一邊撫摸著它小小的身子,一邊低聲呢喃。
靈雪獒聽著,微微晃了晃小身子。
不懂夜天絕在說什麼,司徒浩月忍不住開口,「夜天絕,你發現了什麼?什麼這樣那樣的?我總覺得這冰牆有古怪,你看出什麼來了,快跟我說說。」
「是眼睛,是血。」
這話不是夜天絕回應司徒浩月的,反而是隔得遠遠的夏傾歌說的。
聽著這話,夜天絕微微點頭。
「沒錯。」
司徒浩月反應要慢兩分,可他也不是傻子,他再看那冰牆上的雕刻,注意力放到眼睛上,瞬間就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
看向夜天絕,司徒浩月快速道。
「接下來怎麼做?」
「呵。」
聽著這話,夜天絕輕笑,他轉身隨手將靈雪獒拋給夏傾歌身側的熬戰,下一瞬,他雙手凝聚內力,驟然打在了冰牆上。
夜天絕的每一掌,都極為用力。
可是細看就會發現,他並不是毫無章法的在用蠻力打牆,相反,他的每一掌都落在了冰牆上雕刻的妖魔鬼怪之上。
更確切的說,是落在了他們的眼睛上。
而且,這擊打也有些差別。
更凶更惡的在前,稍弱略善的在後,夜天絕前後有序,有的放矢,各個擊破,一個不落。
大約在一炷香的工夫之後,那厚重的冰牆,一下子塌了。
沒有了妖魔,更沒了鬼怪,只有滿地寒冰。
也是這時,大家看到了冰牆之後的場景,那是一處透明的結界,結界所圍起來的,是一片藍色的花海,那場面和外面的花海並無兩樣,可是那花海之上,卻漂浮著兩點紅色的光芒。
有心臟的炙熱,也有鬼火的魔性……
那是一雙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