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要他們生不如死

  夜天絕的話不多,可是夏傾歌聽了,心裡出奇的安穩。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笑,她低聲道。

  「那就仰仗王爺照顧了。」

  「嗯。」

  夜天絕坦然的應聲,隨即任人扶著下了馬車,而夏傾歌則緊跟在他的後面。

  雖說她不怕麻煩,可這畢竟是太子府。

  有夜天絕幫著周旋,總歸是好的。

  誰讓他是戰王呢。

  這些話不必說出來,夏傾歌、夜天絕一行人,很快便進了太子府的大門。

  且說夜天放的寢殿。

  躺在床上的夜天放,時刻關注著外面的動靜,夜天絕和夏傾歌才一進門,就有下人過來通稟了。

  「王爺,戰王和夏傾歌到了。」

  聽到這話,夜天放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的眼神里,閃動出幾分陰厲,「夜天絕也來了?」

  「是。」

  「呵呵……」夜天放聞言,發出兩聲乾冷的笑聲,他那滿是痛苦和憔悴的臉上,透著幾分猙獰,「來的可真好。」

  讓下人退下去,夜天放轉頭看向香雪。

  香雪了解夜天放的心思。

  那一個陰厲的眼神,已經足以說明他在想什麼。

  「太子爺想讓香雪,放棄夏傾歌,轉而對戰王爺下手,直接將蠱蟲下在他的身上?」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闖進來。」

  夜天絕本就是他的眼中釘。

  現在,他自己送上門來,夜天放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蠱蟲難尋,且不易解,而且短短十日就能要人性命,效果顯著,用來對付夏傾歌,讓她嘗嘗痛苦的滋味,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對付夜天絕,除了他心頭大患……

  最好不過。

  再者說,有他突染惡疾的事在先,也算做足了鋪墊。夜天絕就是中了蠱蟲死了,想來也沒人能查出來,也沒有人敢說他如何。

  越想,夜天放越覺得這事不錯。

  只是香雪卻不大讚同。

  「可是太子爺,戰王爺性情冷漠,不容易接近,想在他身上做手腳並不容易。而且,他的手下有夏傾歌,有薛丙川……」

  「你不是說過,他們解不了蠱的嘛?現在要反口?」

  「我……」

  香雪被堵得語塞。

  她只是覺得夜天絕不好對付,夏傾歌和薛丙川的醫術、毒術又深不可測而已。解決了夏傾歌,就算斷了夜天絕一臂,之後再徐徐圖之,有什麼不好?

  這些年夜天放都忍了,何苦急在一時?

  再者說,她和夏傾歌同用毒,可她卻兩次敗在了夏傾歌的手上,這是她所不能忍的。

  相對於夜天絕,她更希望弄死夏傾歌。

  只有這樣,她才能痛快。

  這話,不停的在香雪的腦海中打轉,可她到底沒敢說出來。這一刻,夜天放的臉色,有些可怕。

  只見夜天放勾唇,衝著勾了勾手指。

  「過來。」

  香雪的心,瞬間懸了起來,她緩緩靠近。許是有些許緊張的緣故,她身上釋放的香味,倒更濃郁了幾分。夜天放貪婪的嗅嗅,嘴角這才微揚。

  他笑的溫柔,可他的大手,卻死死的掐住了香雪的脖頸。

  「太子爺……」

  「記著,從你踏進太子府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只能聽命,沒有資格拒絕。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別東想西想三心二意。」

  「香雪沒有。」

  隱隱能感到幾分窒息,香雪急急的開口。

  「香雪對太子爺忠心不二,只要是太子爺想要的,只要是香雪能做的,香雪定會赴湯蹈火。香雪不會東想西想,更不會三心二意,香雪的一顆心,都在太子爺的身上。」

  男人,同樣喜歡聽好聽的。

  尤其是夜天放這般高傲,又喜歡別人臣服的感覺的男人,更是如此。

  聽著香雪的話,他才放開她。

  臉上凝結的冰冷,一點點的消散,他轉手拉香雪入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勾起她的下顎。

  「赴湯蹈火倒不必,把眼前的事做好就成。」

  「是。」

  香雪戰戰兢兢的應聲。

  那柔柔弱弱、楚楚可憐的模樣,倒是讓夜天放的聲音,放柔和了幾分。

  「別害怕,只要你一心一意對本宮,本宮是不會虧待你的。記著,這蠱蟲下在夜天絕的身上也好,下在夏傾歌的身上也罷,你只要記得一點就行,那就是:讓他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最後這幾個字,幾乎是從夜天放的牙縫中擠出來的。

  那裡面,都是他的恨。

  香雪聞言,連連點頭,「太子爺放心,這次香雪不會失手。」

  「嗯……」

  陰冷的應了一聲,夜天放這才放開她,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他淡的開口。

  「出去準備吧,想來他們馬上就過來了。」

  「是。」

  香雪應聲,快速退出去。

  夜天放陰晴不定,尤其是遇上夜天絕和夏傾歌的事情後,脾氣就更加的難以捉摸、難以控制。

  對他,香雪到底是有些怕的。

  這寢殿,她不敢多留。

  只是才到門口,香雪就聽到夜天放不咸不淡的開口,「香雪,你知道若是再失手,你的下場會如何嗎?」

  香雪的腳步猛然頓住,她回身看向夜天放。

  下場……

  「香雪明白,若是今日事不成,香雪願以死謝罪。」

  「如此最好。」

  說完,夜天放揮揮手,這才算放人。只是,香雪離開後,他即刻將熬戰叫了出來。

  「太子爺……」

  「嗯。」

  看著熬戰,夜天放打心眼裡滿意,這是他培養了十幾年的人,是個妥妥的殺神。人說:十年磨一劍,今天,他就要這把利劍,去干一件大事。

  「帶二十個身手最好的,分兩撥,分別裝扮成六弟的死士,以及幽冥山莊絕殺堂的殺手,殺進太子府。」

  既然玩了,就應該玩個大的。

  夏傾歌也好,夜天絕也好,他們誰都別想跑。

  至於夜天熠……

  他可不信什麼行事低調,無心皇位。所謂的低調,只是事情未敗露前的優雅面具;所謂的無心爭搶,只是深諳隱忍,不輕舉妄動罷了。

  這次,他不但要弄死夏傾歌和夜天絕,更要探探夜天熠的底。

  ……

  偏殿。

  夜天絕和夏傾歌,對於夜天放的陰厲和算計,全然不知。

  他們兩個,正與皇后周旋呢。

  慵懶的依偎在貴妃榻上,皇后冷眼瞧著夏傾歌。她已經聽夜天放說了,他的毒是夏傾歌下的。

  夏傾歌幫夜天絕,已經犯了她的忌諱。

  這次,夏傾歌給夜天放下毒,更觸了她的底線。

  輕易放過夏傾歌?

  那是絕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