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歌從小藥房裡出來,夜天絕正在外面等著,見狀,夏傾歌快速走過去。
「他們人呢?」
「還在偏廳里,」夜天絕攬著夏傾歌嘆息,「這多半就是靈雪獒,神獸現世,大家心裡都有幾分震驚,聚在一起正聊呢。」
這點夏傾歌也能理解,她微微點頭,「我們也過去吧。」
「嗯。」
夜天絕應著,隨即和夏傾歌一起去了偏廳。
夏傾歌一進來,雲長老便開了口,「丫頭,那小傢伙安置好了?你真的把它放小藥房裡了?就它那貪吃的勁兒,你得煉製多少毒丹藥,才能夠它吃啊?」
雲長老說著,一臉心疼。
也不等夏傾歌回應,司徒浩月迅速開了口。
「長老,你這心疼丹藥的老毛病,能不能改改?要知道那可是靈雪獒,是神獸,吃點丹藥怎麼了?有它護在丫頭身邊,什麼妖魔鬼怪還不得靠邊站?這麼好的護身符,要是真的能認丫頭為主,就算天天供它吃丹藥,也值了。」
這世道本就是有舍有得的,哪有光享受不付出的?
更何況是這種可遇不可求的神物?
聽著司徒浩月的話,水長老也開了口,「月公子說的不錯,這的確是靈雪獒,只是尚且年幼,靈智不足,還有些貪吃習性,才會這麼容易被我們捕獲。若是養得好,說不準真的能認主。」
說著,水長老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夏傾歌身上。
這或許就是命吧。
夏傾歌本來身無長物,踏入滄傲大陸,是個極弱勢的存在,可偏偏司徒新月傳給了她一身的內力,雖然目前還無法運用自如,但潛力無窮。現在又有了靈雪獒,神獸傍身,雖然小傢伙還沒認主,可夏傾歌憑著一瓶摻了七色魅的毒液,就把小傢伙哄了回來,之後再施展些手段,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種運氣,放眼天下,也不過僅此一人吧?
感受到水長老的目光,夏傾歌衝著他微微點頭笑笑,隨著夜天絕一起坐下,夏傾歌才開口。
「和我們之前判斷的應該差不多,這小傢伙就是靈雪獒,它現在貪吃,被我們哄了回來,可它到底是神獸,也未必就能輕易被馴服,更別提認主了。這毒藥雖然討小傢伙喜歡,可這天下還缺毒嗎?傳言,去滄傲大陸要經過一片迷霧森林,那裡神秘莫測,過往去探秘之人,十有八九死在了其中。那種地方,想來不缺天材地寶,而滄傲大陸,更不缺劇毒之物,想單憑這些誘惑它,把它綁在身邊,並不容易。」
聽著夏傾歌的話,雲長老緩緩道,「這倒是。」
簡若水聞言,不禁開口問道,「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它認主?」
就像司徒浩月說的那樣,若是有神獸傍身,那夏傾歌就更多幾分自保的手段,就算是在滄傲大陸,一般的人也很難近她的身。
這對夏傾歌來說,真的太重要了。
只是,簡若水話音才落,就見雲長老搖頭,他緩緩嘆息,「沒有什麼方法。」
「長老身在滄傲大陸,見多識廣,難道也沒什麼辦法?」
簡若水的話里,帶著幾分不甘心。
這情緒,雲長老聽得出來。
無奈的搖搖頭,雲長老快速道,「此等神獸,若非誠心臣服,任何的方法手段都是沒用的。在滄傲大陸,不乏御獸之人,可是,即便是他們,若非有極強的能力,也不可能輕易操控玄獸認主,更何況是靈獸、仙獸、神獸?」
這也是夏傾歌所難辦的地方。
一來,夏傾歌不懂御獸,二來,夏傾歌實力不強。如此,想要讓靈雪獒認主,就更為困難了。
畢竟,現在哄靈雪獒回來,只是一時的,這跟認主完全是兩個概念。
當然雲長老不知道,想要靈雪獒認夏傾歌為主,還有一個難題,就是夏傾歌此刻的身子狀況。
一個沒有血的人,是無法完成認主血祭的。
這才是夏傾歌最大的困難。
雲長老正想著,就聽到司徒浩月道,「這神獸認主雖然不易,可我們還是得想些辦法,否則還是找個時機,將它放了吧,不宜將它帶在身邊。」
「放了?」
顧書潯聽著,聲調不由的提高了幾分。
那可是神獸,好不容易進了他們的門,怎麼能說放就放?
倒是夜天絕,想得通透,「的確,若是不能馴服它,讓它認主,還是找個合適的地方,將它放了的好。懷璧其罪,我們此去滄傲大陸,到底是外來者,雖然有司徒家庇佑,但總歸屬於弱勢,外加上司徒廉虎視眈眈,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財帛尚且動人心,更何況是在一個崇尚靈武之境的滄傲大陸,帶著一個神獸在身邊。如果不能讓它認主,徹底歸順,那將它帶在身邊,只會引來覬覦和貪婪,引來殺身之禍。」
一個司徒廉,一個司徒家,給他們的壓力已經夠大了。
若再加上旁人,自然是亂上加亂。
聽著夜天絕的話,夏傾歌微微點頭,「正是這個道理,不過,我想有些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雖然靈雪獒現在已經在我們的房裡了,可是以它一爪子扯破玄鐵絲網的能力,只怕我們眾人中,沒有人能困住它。現在它還在這,誰又能保證,等明日一早,它還在這。」
神獸現世,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以後怎麼樣,誰也說不準。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夏傾歌的話也在理,聞之,眾人也就不再多糾結了,時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各自散了。而夜天絕和夏傾歌兩個人,也一起回了房。
躺在床上,夜天絕緊緊的攬著夏傾歌。
回想著今日的事,夜天絕不由道。
「傾歌,你相信嘛,或許靈雪獒的出現,是一個預兆。」
聽著夜天絕的話,夏傾歌不由的側身,她用手臂支撐著身子,一雙眸子,定定的落在夜天絕的臉上。
「夜天絕,你不會是想說,靈雪獒的出現,是一個好兆頭,預示著我們此去滄傲大陸,能夠否極泰來,逢凶化吉吧?」
「是。」
攬著夏傾歌,讓她枕在自己的身上,兩個人緊緊的膩在一起,夜天絕緩緩嘆息著繼續……
「神獸現世,本就百年難遇,偏偏它還殺了司徒廉的人,而對你俯首帖耳,我希望這是一種預兆,希望此去滄傲一切順利。若是那樣的話,等到一切都了結了,我就可以帶你回來,我們找一處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過些與世無爭的日子。」
沒有陰謀詭計,沒有兇險血腥,那樣的日子平淡卻幸福。
那是他想給夏傾歌的快樂。
聽著夜天絕的話,夏傾歌不由的笑了出來,耳朵緊貼著夜天絕的心臟,夏傾歌能夠感受到,這每一個字,都出自他的心,帶著他濃郁的期待和愛。
手輕輕的在夜天絕的身前畫圈圈,夏傾歌低喃。
「希望總是美好的,不過,事情會如何發展,誰都無法預料。其實我並不奢望著神獸認主,也不求這是個好兆頭,甚至於我也沒奢望日後我能和你歸隱田園,過安寧日子……」
「傾歌……」
「我不是不想,只是害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與其抱著太多的幻想,奢望未來,還不如珍惜眼前,把握當下。」
微微抬頭,對上夜天絕的眸子,夏傾歌的眼裡儘是滿足。
「其實,不論以後的日子怎麼樣,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已經覺得是種幸福了。至於其他的,有更好,沒有我也不強求。」
「傻丫頭。」
夏傾歌的話,撩動著夜天絕的心,他能感受到她的愛。
一時間心神蕩漾,紅羅帳里,少不得又是一番雲雨。
夜天絕體力驚人,不知疲倦。
可夏傾歌受不住,不多時就昏睡了過去,可饒是如此,夜天絕依舊沒有放過他。
只是,情到濃時,夜天絕只覺得一股凜冽的寒意一下子襲向了他。
夜天絕嚇了一跳。
這會兒要是被襲擊了,那他和夏傾歌下半輩子的幸福,真的可能就沒了。
夜天絕下意識的側頭,向紅色幔帳外看去,只見一道白色的虛影,一下子竄了過來。衝破了紅色幔帳,直接跳到了床上。
這白影,赫然就是靈雪獒。
小白球的落在床頭,一雙大眼睛,探究的瞪著夜天絕,與他大眼瞪小眼。
一時間,夜天絕尷尬的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該死。」
夜天絕忍不住咬牙切齒。
要不是這傢伙是神獸,他真想剝了他的皮,長得挺可愛,怎麼能幹出擅闖人洞房的這種事?而且還是在關鍵時候?這很尷尬的,好嘛?這也很危險的,好嘛?
許是感受到了夜天絕的怒意,小白球不滿的衝著他呲呲牙。
不過,它倒是沒有叫出聲來。
之後,小白球一個咕嚕,就鑽到了夏傾歌的身邊,小腦袋枕著夏傾歌的手臂,小白球伸著自己的小短腿,得意的看了夜天絕一眼,而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那樣子,讓夜天絕不禁火氣上涌。
人說兒子是老子的情敵,這也就是算了,這突然冒出來的神獸,也跟他搶女人,這算怎麼回事?
心裡酸溜溜的,夜天絕怒!
也不再管什麼神獸不神獸,馴服不馴服的了,夜天絕伸手拽著小白球的短腿,一甩手,就將它扔了出去。
睡他女人……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