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冥七的殺七意,司徒鶯鶯一下子慌了神。
「不要。」
司徒瑩瑩大喊,她可沒忘了之前,自己被挑斷手筋的時候,那種痛有多難以忍受。
她不想再來一次。
只是,司徒鶯鶯的話一點用都沒有,冥七的劍還是刺在了她的肩膀上,只不過並沒有深入,因為水長老已經按捺不住,直接衝上來,用手化去了冥七大半的內力。
否則,冥七這一下,指定要將司徒鶯鶯的肩膀刺穿。
看向水長老,冥七眼神陰厲。
「水長老這是什麼意思?」
聽著冥七的話,水長老微微嘆息,沒有回應冥七,他直接看向夜天絕,「戰王爺……」
「長老不用說了。」
早就知道水長老要說什麼,夜天絕在他開口那一瞬,就將他打斷了。
一步步走下來,夜天絕看著司徒鶯鶯。
「本王早就說過,任何傷害本王王妃的人,都要付出代價。長老如今身在天陵,九小姐又是跟著長老過來的,你左右為難,這我能理解,我也不想讓長老難做。」
「王爺的意思是饒了……」
「饒,自然要饒。」
勾唇笑笑,夜天絕微微彎下身子,與司徒鶯鶯面對面。
之前,司徒鶯鶯覺得夜天絕這張臉有多好看,現在就覺得這張臉有多可怕。夜天絕的身上,帶著一股濃重的殺意,讓她能夠感受到徹骨的冰冷惡寒。
司徒鶯鶯自認膽子不小,仗著司徒家和姨母撐腰,她也沒怕過幾個人……
夜天絕是其中一個。
司徒鶯鶯下意識的後退,只是,夜天絕抬手,一把抓住了她滲血的肩膀。
「啊……」
司徒鶯鶯痛的厲害,她忍不住尖叫。
趁著司徒鶯鶯張嘴的工夫,夜天絕隨手將兩顆丹藥,強行塞進了司徒鶯鶯的嘴裡。丹藥入口即化,而且沒有什麼味道,饒是司徒鶯鶯也精通毒藥,卻不知道這是什麼。
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夜天絕,她冷喝。
「你給我吃的什麼?」
「自然是好東西。」
輕描淡寫的說著,夜天絕勾唇,他的臉上帶著兩分笑意。
「當初,本王遭人暗算,中了毒,本王的王妃為了救本王,不惜以身試毒,給本王求了個活下來的機會。她與本王,都嘗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如今,你傷了她,偏偏本王不能為她報仇,自然要討些利息。」
「你給我下毒?」
「沒錯,」對上司徒鶯鶯的眸子,夜天絕坦然至極,「九小姐不是喜歡用毒嘛,你的一手迷香草,不是用的出神入化嗎?那好,你之後的日子,就忙著解毒吧,也免得你太閒,到處惹是生非。」
冷冷的說完,夜天絕看向司徒浩月。
「司徒,幫忙給九小姐準備間小藥房,以後她吃住都在那,需要藥材,你替她置辦,不許她踏出房間一步。」
「夜天絕,你想軟禁我。」
「若是你覺得不公,可以選擇讓冥七給你個痛快。」
夜天絕話音落下,冥七的劍一下子又放到了司徒鶯鶯的脖頸上,司徒鶯鶯心裡恐懼,一下子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言語。
她知道,若是她再開口,夜天絕一定會下令殺了她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
如今在夜天絕的地盤上,她受傷慘重,不過來日方長,馬上他們就要回滄傲大陸了,她有的是機會,來報今日的仇。
見司徒鶯鶯不開口,水長老也不再說什麼。
他也聽說過夜天絕的脾氣,今日,已經算是不小的讓步了。
不敢多言,司徒浩月很快就帶著司徒鶯鶯下去了,至於水長老和雲長老兩個人,也都回了各自的房間。本是好好的一個早晨,結果鬧了這麼一出,也是夠鬧心的。
這些,夜天絕可都不管。
見人都散了,夜天絕看向冥七,冷聲開口。
「安排個人,將她盯好,別讓她死,也別讓她研究出解藥來。」
他給司徒鶯鶯的下的毒,是九轉黃泉,屬於劇毒。
這種毒不但會讓傷口無法癒合,而且會讓人五臟六腑疼痛難忍。還有事需要到水長老和雲長老,他不好將事情做得太絕,以免夏傾歌接下來會吃虧,但他也不會讓司徒鶯鶯好過。
這毒,會讓司徒鶯鶯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知道夜天絕心裡的恨,冥七重重的點頭。
「王爺放心,屬下明白該怎麼做。」
「嗯。」
夜天絕應著,隨即轉身回了新房,雖然司徒浩月和雲長老都說夏傾歌情況很好,可他還是有些擔心。不過去瞧著,他心裡不安。
偏院。
水長老在自己房裡歇息了一會兒,忍不住去了雲長老那,彼時,雲長老正在喝酒,一盅一盅的,有滋有味極了。
看著他萬事不愁,水長老不禁嘆息。
「老雲頭,你還有心思喝酒?」
「為什麼沒有?」看也不看水長老一樣,雲長老輕笑著又喝了一盅,這才漫不經心道,「怎麼著,你還真為九小姐著急?」
「你不急?」
「不急。」
衝著水長老搖頭,雲長老的眼裡不顯半分醉意,反而滿是通透。
「九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和我都一樣清楚,小小年紀,身上沒有一點醫者風範,反而跟著她那什么姨母學了一手歹毒之術,簡直丟盡了司徒家的臉面。這些年,因為迷香草,她犯的事還少?若非有司徒家庇佑,她能活到今日?」
雲長老說的都是實話,這水長老也都明白。
可是,到底是司徒家的人。
「九小姐有今日之禍,的確是咎由自取,可是她到底是司徒家的人,又是跟著你我二人一起出來的,若她不能全須全尾的回去,咱們總是要擔些干係的。」
「呵……」
把酒盅放在桌上,雲長老玩味的看著水長老。
「老水頭,你可別告訴我你怕。」
「我……」
「且不說這一切都是九小姐自找的,單說她傷害了神血聖女這一條,就死不足惜。即便這事家主知道,也說不出什麼來,你怕什麼?再者說了,戰王爺不是已經給九小姐一條活路了?能不死,已經是她的福氣了,你我若是再求,只怕就有些不識抬舉了。」
這話雲長老說的直白,水長老聽著,不禁沉沉的嘆息。
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你說的我何嘗不懂?只是,你覺得那戰王爺,真的是好對付的?他說饒了九小姐,就真的能饒?」
「不然呢?」
「只怕這些日子,九小姐會生不如死。」
想他們到之前,夜天絕與司徒廉對戰,哪怕功夫差距不小,可為了夏傾歌,他也敢拼盡全力與之一戰,這是何等勇氣?這樣的人,又怎會甘心自己心愛之人受委屈?
死,有些時候也是一種解脫,相反,活著才難。
聽著水長老的話,雲長老點頭。
「你要是這麼說,我倒是覺得,戰王爺這人不錯。」
「你……」
「若是連自己心愛的人都無法護住,又算什麼男人,根本就是個窩囊廢。咱們司徒家在滄傲大陸,雖不是一家獨大,傲視群雄的存在,但也絕對不容小覷,更不容人欺辱。尤其是神血聖女,家族聖女,身份何等尊貴,又哪能輕易被人傷了?若是戰王爺護不住她,自然也就配不上她。」
雲長老說的話自然在理,只是水長老聽著,總歸覺得心裡有些堵得慌。
無奈的搖搖頭,他起身欲走。
見狀,雲長老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讓他坐下。
「你等等,我還有事跟你說。」
「何事?」
聽著問話,雲長老也不瞞著,「你今日可瞧見了,王爺給九小姐服的,是什麼丹藥?」
「這……沒看出來。」
當時夜天絕的動作太快,他只匆匆的瞟了一眼,根本沒看出來是什麼。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毒藥,而且是劇毒,這是跑不了的。
「你離得那麼近,你沒瞧出來?」雲長老問道。
「我又不是你,我銀針之術尚可,可這煉丹卻差遠了,」水長老無奈,「我是真沒瞧出來什麼,怎的,可有什麼不妥?」
「倒也不是。」
倒了一盅酒,雲長老喝下,這才低聲道。
「我遠遠的瞧了一眼,也沒看出什麼,可是當咱們走的時候,路過王爺身邊,我隱約味道了些許味道。那丹藥煉製所用的藥材,至少在近百種左右,我細細回想,大約不是九轉黃泉,就是血鳳噬魂。這可是奇毒,哪怕是在滄傲大陸,在司徒家族裡,能煉製出這種丹藥的,也少之又少。」
上百種的藥材,不是那麼好操控的,這需要巨大的靈力做支撐,更需要對藥材把握精準。
不容易啊。
聽著雲長老的話,水長老的臉色,不由的變了變。
「這東西,除了聖女之外,放眼天陵,只怕再難找出第二個人來了。如此看來,咱們聖女的確有兩分手段。」
「是啊。」
水長老點頭,他的眼裡帶著濃濃的笑。
「剛剛我給聖女治療的時候,我也和她討論過她身子的狀況,她言辭大氣,不說博古通今,但卻是精通醫術,我瞧著這司徒家年輕一輩的孩子,除了大公子和三公子或許能比上一比,其他人,怕是一輩子都比不上她。」
說著,水長老不禁又喝了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