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絕到的時候七,新房外亂鬨鬨的,他的人多半守在門口,而對面站著的,則是一個趾高氣昂的女人。
乍看上去穿著不錯,不像是普通下人,想來應該是昨夜跟著水長老、雲長老一起來的。
不過,夜天絕可不在意她的身份。
一雙眸子落在她的身上,猶如寒厲冰刀,恨不能將她戳穿,千刀萬剮。
這份狠厲,司徒鶯鶯也感受到了,她不禁看向夜天絕。
司徒鶯鶯是司徒家的九小姐,在滄傲大陸,不說有多尊貴,可也是正經千金。她見過不少豪門世族,也見過許多英才俊傑,只是鮮少有人能夠入她的眼。
可是,當看到夜天絕的身上,司徒鶯鶯有種心動的感覺。
他的冷傲,他的霸氣……
都讓她喜歡。
看著夜天絕,司徒鶯鶯不禁上前,「你是誰?」
「你不配知道,」冷冷的說完,夜天絕看向守在門口的冥七,「抓起來,扔進柴房,聽候發落。」
「是。」
聽著夜天絕的話,司徒鶯鶯一下子怒了。
「你要對我動手?你可知道我是誰?」
「管你是誰,動了我的女人,找死。」
冷冷的說完,夜天絕再不管司徒鶯鶯,他大步進了新房。夏傾歌躺在床上,素衣在一旁照料著,只是她一點都沒有塑形的跡象。
「司徒……」
夜天絕衝著外面大喊。
聽到聲音,司徒浩月冷冷的瞟了司徒鶯鶯一樣,隨即走了進了房間。他到床邊,抬手撫上夏傾歌的手腕。
臉色越來越暗。
司徒浩月那模樣,讓夜天絕的心一點點的懸了起來。
「如何?」
聽著問話,司徒浩月緩緩收回自己的手,「中了迷香草。」
「迷香草?」
「迷香草是滄傲大陸凌雲山獨有的一種毒草,有致人昏迷,攝人魂魄的功效。」
對於這些,夜天絕不懂,他只在意能不能治。
「可有辦法?」
「有,」司徒浩月的答案是肯定的,只是,語氣卻沒有半分輕鬆,「只是這方法說來並不是太好。」
「什麼意思?」
「想要解開迷香草,唯一的方法就是迷香蠱,相當於用身體養蠱,來消除毒性,刺激神經,避免被勾魂攝魄。」
以身體養蠱,並不是什麼好事,夜天絕並不願意夏傾歌接觸這些。
眼神一下子陰厲了不少,他厲聲道。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暫時沒有,」司徒浩月搖頭,「我只能以銀針之術,暫時刺激丫頭的穴道,讓她清醒,可是每隔六個時辰,她就還會這樣暈厥。若是七七四十九日之內,找不到迷香蠱,以身養蠱,那就會出現所謂的勾魂攝魄,也就是說,她的身子還活著,卻永遠都不會醒。」
「一點辦法都沒有?」
「至少我是沒有。」
語氣沉沉的,司徒浩月的嘆息,他冷冷道。
「司徒鶯鶯是司徒家的九小姐,雖是庶出,卻也是家主一脈的正統所出。只是,她對醫理興趣不大,倒是常跟她的姨母學習毒術,這些迷香草的陰毒功夫,她也不是第一次用了。」
本來,依照夏傾歌的本事,是不可能中招的,只是被司徒鶯鶯打了個措手不及,她全無防備罷了。
現在想著,司徒浩月也是惱火的厲害。
本來暫時解決了一個司徒廉,對他們來說,是件喜事,可現在鬧得……
真是煩透了。
同樣,夜天絕的心裡也很不痛快,半晌他才開口,「先給傾歌施針,讓她甦醒,其他的咱們再從長計議。」
左右即便是真的用迷香蠱來作解,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成的。
他們還需要時間。
聽著夜天絕的話,司徒浩月微微點頭,他迅速拿出銀針,給夏傾歌施針。夜天絕也不打擾,他看了素衣一樣,隨即起身出了房間。
素衣會意,立刻跟了出來。
「王爺,」素衣一下子跪了下來,「是奴婢們沒有照顧好王妃,請王爺恕罪。」
「這事也怨不得你。」
「王爺……」
「你在這裡守著,若是傾歌醒過來,立刻找人去告訴我。」
「是。」
聽著素衣的回應,夜天絕冷冷的看向一旁的素語,「你隨著我過來。」
「是。」
素語快速回應。
柴房。
夜天絕帶著素語過來,彼時,冥七正在柴房外守著,隔著門,依舊能夠聽到司徒鶯鶯的罵聲。
「混蛋,你們居然敢關本小姐,你們可知道本小姐是誰?」
「得罪了本小姐,你們都得死。」
「等到了滄傲大陸,你們會付出代價的,本小姐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們給本小姐等著……」
謾罵聲、叫囂聲,一刻不停。
夜天絕聽著,眼神更陰冷了不少,他知道滄傲大陸危險重重,也知道司徒家虎視眈眈,他不願多惹是非,再樹敵,。可這不意味著,他們就要被欺負而不還手。
尤其是,司徒鶯鶯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動夏傾歌。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話,還是留給她自己用吧。
渾身殺意沸騰,夜天絕看著冥七,冷冷開口,「把門打開。」
「是。」
冥七應聲,隨即將門鎖打開,幾乎是在那一瞬,司徒鶯鶯就沖了出來。看著夜天絕,她冷喝。
「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
「將死之人。」
夜天絕冷冷的開口,語氣中沒有一點起伏,他所言的生死之事,這一刻在他眼中,仿佛輕飄飄的真的不值一提。
司徒鶯鶯聞言,不禁一窒。
其實,她很欣賞夜天絕容貌,也欣賞他的殺伐果斷,霸氣外露。可她也能感受到危險……
不由的後退兩步,司徒鶯鶯冷聲道。
「我告訴你,我是司徒家的九小姐,你可不能亂來。水長老呢?雲長老呢?司徒浩月呢?我要見他們。」
「見?你只能見閻王。」
短短几個字,幾乎是從夜天絕的牙縫中擠出來的,之後他冷喝。
「素語。」
「在。」
站在夜天絕身後的素語,快速上前兩步,恭敬的到夜天絕身邊。
夏傾歌受傷,素語心裡難受,堵的厲害,若不是之前注意力都在夏傾歌的身上,她早就去找司徒鶯鶯的麻煩了,哪還等的了現在?
素語的怒,都在表面,沒法遮掩。
夜天絕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眼神中滿是危險,看了素語一樣,他冷冷道,「斷了她的手腳筋。」
「是。」
素語應聲,隨即飛身上前,直奔著司徒鶯鶯而去。
司徒鶯鶯雖然善於用毒,可是功夫卻不怎麼樣,她根本不是素語的對手,不過幾招就落了下風。司徒鶯鶯也不是不想用毒,只是,剛剛被冥七抓的時候,她身上的東西,都被搜乾淨了,她根本無計可施。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司徒鶯鶯就落到了素語的手裡。
她恨恨的看著夜天絕,滿眼張狂。
「我警告你們不要胡來,我是司徒家的九小姐,是隨著水長老、雲長老一起來接你們去滄傲大陸的,我是司徒家的人,你們若是傷了我,司徒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威脅的話,司徒鶯鶯說得聲音大極了。
這像是說給夜天絕聽得,也像是說給她自己聽的,因為這一刻她真的有些怕,她只有這樣,才能為自己壯膽。
只可惜,這些威脅的話,於夜天絕來說根本沒用。
若是怕威脅,他早在爾虞我詐的後宮,還有那波雲詭譎的官場裡,死過千百回了。
司徒家這個敵,早就樹在那了。
再添點仇,也無所謂。
宛若沒有聽到司徒鶯鶯的話一般,夜天絕冷眼看向素語,「素語,還等什麼?你們王妃難道沒教過你,辦事要利落,不能拖泥帶水?」
「是,奴婢明白。」
話音落下,素語不再耽擱,一把抓著司徒鶯鶯,一把掏出匕首,她毫不猶豫的挑斷了司徒鶯鶯左手的手筋。
血,瞬間飆了出來。
司徒鶯鶯痛的尖叫,「啊……」
她雖不是嫡出,卻也是司徒家尊貴的小姐,從小到大,不論是在司徒家,還是在她姨母那,她都沒受過這種罪。
疼,疼的痛不欲生。
承受不住那種劇痛,司徒鶯鶯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見狀,素語不禁看向夜天絕,她用眼神詢問夜天絕,還要繼續嗎?
夜天絕面無表情,「繼續。」
素語聞言,隨即抓起司徒鶯鶯的另一隻手腕,可她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聽到一聲急匆匆的喊聲。
「且慢。」
循聲望去,只見水長老在兩個隨從的陪同下,急匆匆的走了來。
看了一眼司徒鶯鶯,水長老眉頭不禁蹙緊,之後他才看向夜天絕,「王爺,還請手下留情。」
「呵……」
淡淡的笑笑,夜天絕的笑里滿是冰冷殺意。
「水長老,本王素來冷血無情,也從來不懂留情,不過來日方長,以後本王會跟水長老好好學學的。」
以後,而不是現在。
夜天絕的態度,表達的明白。
水長老聞言,臉色不禁暗了暗,他沉聲道,「王爺,九小姐即便有錯,可到底是司徒家的人,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後王爺和聖女還是要到司徒家的,做事還是不要做絕了的好。」
這話,水長老說得輕飄飄的,聽似是在勸夜天絕,可實際上卻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