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兩個剛出生的孩子,已經死透了,就算你醫術逆天,也救不回來。」
「夏婉怡,你不得好死。」
被兩個嬤嬤鉗著鎖骨,強行押跪在地上的夏傾歌哭著大吼,撕心裂肺的聲音,隨著北風卷雪,帶的很遠。
夏婉怡聞言,勾唇冷笑。
「我不得好死?夏傾歌,毒酒都灌進你肚子裡了,你怎麼還沒看透局勢?你的兩個孩子,是皇上親手毒死的,餵你喝下的毒酒,是皇上親手賜的,不想讓你們母子三人活的是皇上,不是我。」
「不可能,這不可能……」
夏傾歌身子哭的顫抖,不敢置信。
輔佐夜天承五年,嫁給他三年,憑著一手逆天的醫術,依仗著一套絕妙的兵法,拼了她弟弟的一條命,讓夜天承從最被人瞧不上的窩囊皇子,一路踏血而上,登上寶座。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這道理夏傾歌懂,可是她低估了夜天承的狠,她沒想到他會連孩子也不放過。
那也是他的孩子!
暗魔青蘿的毒藥,隨著烈酒穿腸走胃,毒性發作,血一點點的從嘴裡湧出來,五臟六腑都隨之劇痛。
可是那種痛,遠不及心痛。
「我要見夜天承,我要殺了他……」
「別做夢了。」
冷冷的開口,夏婉怡的眼中,閃動著嗜血的光芒。
「夏傾歌,皇上不可能見你,退一萬步說,就算他見你了,你能如何?兩個孩子已經死了,你也活不過半個時辰,訴盡怨恨無用,報仇雪恨無門,你還有什麼可掙扎的?」
看著夏傾歌的嘴裡,不斷有血流出來,夏婉怡不禁興奮。
她緩緩蹲下身子,紅色繡金絲雲紋的長裙,連帶著大紅的披風一起,在皚皚的白雪地上,旖旎出一抹妖艷的紅。
那抹紅,比夏傾歌的血更刺眼。
「好歹我們同出安樂侯府,姐妹相稱,在你臨死之前,我不妨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弟弟的死,也是皇上一手策劃的。」
「噗……」
聽著夏婉怡的話,夏傾歌忍不住噴了一口血。
用最後一絲力氣,掙脫開兩個嬤嬤的鉗制,她一雙被凍得僵硬的手,猛地抓住夏婉怡的胳膊。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赫兒……赫兒……」
「夏長赫的功夫,是上善大師親手教的,他的兵法是你親自傳的,他帶兵對戰北蒼國七日七戰七勝,被稱作小戰神。結果,卻在凱旋迴朝的路上被伏擊,中毒箭喪命,死的窩囊……你真以為是巧合嗎?」
「夜……夜……」
「沒錯,」夏婉怡嗤笑著靠近,一點點擊潰夏傾歌的心,「皇上早有殺你之心,夏長赫若不死,勢必會為你和孩子報仇,所以他必須死。」
「為什麼,他為什麼這麼對我……」
她為夜天承付出了一切,不求一生唯一,可就連苟活於世都成了奢求,連帶著自己的至親也不得善終。
愛的傾盡一切,卻換來如此下場……
簡直可笑。
看著夏傾歌失魂落魄,心死形滅的模樣,夏婉怡不由大笑。
「夏傾歌,臨到死你都不知道,皇上為什麼這麼對你嗎?虧你聰明一世,難道就沒發現,那年元夕夜在大火中救下你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