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著實是太好了些。
只是母妃的死,讓她的恩寵延緩了一下而已,如今,憑著身懷龍嗣,她的身份也會水漲船高。
男人素白的手指輕敲在茶杌上,看向李太醫道,「孤知道李太醫乃是世代行醫之家,醫術並不比陳院使差,這裡有個機會。」
要他站隊?
不是,他就是一個太醫啊,看病治人,怎麼要把他捲入政權爭鬥之中來呢?
李太醫哭笑不得的。
硬著頭皮道:「太子殿下請請明示。」
蕭陸聲道:「盯緊陳院使,盯緊李妃那邊的任何動靜,一點蛛絲馬跡都必須向孤稟報,將來,李太醫的成就絕不是一個小小太醫。」
為什麼選李太醫,理由很簡單,因為他醫術好,膽子小,誰會想到他會是眼線?
「微臣,微臣……」他不想做這件事情。
可是,上位者重重的一聲『嗯?』他只好扣頭,「是,微臣盡聽殿下吩咐。」
蕭陸聲命他起身,說道:「聽聞你下月就要娶妻,你今日的決定,必定造福全族。」
李太醫苦笑,「是,多謝殿下給機會。」
誰懂啊!
他現在心裡苦啊!
誰沒事提別人的家人,提別人要娶妻什麼的,這不是暗戳戳的威脅是什麼?
誰讓人家是太子?
何況,對方是皇太子,是儲君,將來的一國之君,他性子軟,雖不願參與政權之爭,可太子拋出橄欖枝何嘗不是一次機會?
想到這裡,李太醫端正態度,再次謝恩。
這時,蕭陸聲才道:「你上前來,替孤把脈。」
「啊?哦,是。」李太醫有些莫名。
「殿下的脈搏強勁有力,身體十分安康。」李太醫說道。
蕭陸聲道:「孤也不繞彎子了,你且開個藥方,有助於太子妃有孕的藥。」
「是給太子妃吃的嗎?」
「不,是給孤吃的。」這麼苦的藥,妘兒服用豈不是次次都要皺眉頭?
藥喝多了,萬一傷她身子怎麼辦?
李太醫尷尬的笑了下,「太子殿下身體康健,用不著吃藥。」
咳咳……
蕭陸聲輕咳了兩聲,「但,太子妃還未有孕,孤責任重大,所以你開藥吧。」
李太醫:「……」
這開什麼藥?
補藥?
可是,看太子殿下的脈象,房事上應該很行啊,還開那種藥他受得住嗎?
不,應該說太子妃受得住嗎?
「怎麼?」蕭陸聲看李太醫沒反應,眼神微斂,凝視著對方,嚇得後者連忙道:「好,微臣開藥,不過有句話微臣可要說在前頭。」
「什麼話?」
「這藥殿下偶爾服用一次就行,若是可以的話,也不必瞞著太子妃,藥方也可以給太子妃看看。」服用多了,真怕太子妃遭罪啊。
蕭陸聲:「……」
他怎麼會讓妘兒知道。
但還是點頭,直到李太醫將藥方給他,他揚聲叫了簡順進來,讓他回太子府之後,即刻去辦。
「那個……太子妃的脈你也看過,確實沒問題對吧?」
李太醫點頭,「確實沒問題,很健康。」作為醫者,李太醫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子女都是緣分,殿下和太子妃不必太著急。」
蕭陸聲點了頭。
這話他記憶猶新,老林大夫也說過。
可是心頭的愁緒依然在,既然都很好,蒼天卻一直不給他們一個孩兒。
真是造化弄人,偏偏他無能為力。
這種無力感不是你去爭,去搶就能改變的,隨後就讓下人將李太醫給送走。
隨後,他將這個莊子的負責人給喊了進來,吩咐他將這方圓十里都種上四季有花可欣賞的世外桃源。
回到太子府後,已是傍晚。
往常吃過晚膳,蕭陸聲都會在主屋裡批閱奏摺,而今日他卻去了書房。
簡順將買回來熬好的補藥遞給了蕭陸聲,他欲言又止的,最終還是忍住沒說了。
而蕭陸聲並未發現他的神情,一口將補藥給喝了下去。
哎……
簡順心中暗自嘆氣。
我的主子爺誒,你這身體倍兒棒的,怎麼還需要這種東西?
每次和太子妃在房中折騰,那動靜,真的,都聞所未聞,一干就是好幾個時辰,太子妃經常哭得嗓子都啞了。
最低也得半個時辰,誰能比啊?
就這,太子殿下他竟然還要吃藥,這還讓不讓別的男人活了?
他雖然是個太監,可是,到處都有知道這些男女之事的太監友人,就是當今皇帝,年輕時最厲害也不得半個時辰。
喝完藥之後,蕭陸聲想著還有幾本奏摺批了再回主屋,只是批著批著,身子越發的發熱。
他伸手探了自己的額頭,只覺得是有些熱,但不知道到底有多熱。
最關鍵的是,腦海里竟然不期然的閃過妘兒那張嫵媚的笑臉,再往下,竟是他們無數次歡好的時候,那更嫵媚的身軀。
這……
一股熱血沖鼻而出。
蕭陸聲捂著鼻子,慌忙的找了手帕擦掉鼻血,怎麼會這樣?
難道是那個補藥?
難怪李太醫說最好偶爾服用,這的確是太補了,他不過想一想妘兒,就流鼻血。
從前以為想女人想到流鼻血是誇張的說法。
今天他才算是體會到了。
「簡順。」
揚聲一喊,簡順抱著拂塵進來,「殿下,哎喲,殿下您這是怎麼了?」看清楚蕭陸聲流鼻血,手裡的帕子都是血嚇得一跳。
蕭陸聲道:「沒事,你速去打水來,孤洗漱一下。」
「讓太子妃來看看吧。」簡順問。
蕭陸聲眉目一橫,似要生氣的模樣,簡順哪裡還敢建議什麼,立馬躬身,「是,奴才這就去辦。」
蕭陸聲坐在案前,眉頭緊鎖,只覺得身體越發的灼熱,熱得他立刻就想脫衣服。
還有,某個地方竟然也叫囂著。
這藥……
蕭陸聲氣笑了,這李太醫,怎麼和老林大夫一樣,給他開的藥竟然是春藥作用的?
想他和妘兒初次,妘兒飲了酒,那酒便是老林大夫給的藥酒,事後都讓妘兒給扔了。
這下倒好了,他又吃了這麼強勁的藥。
不會兒,簡順打了水來,他洗漱之後,身子還是越發的難受燥熱。
簡順清了清嗓子,「殿下,您也不是沒有成家的人,這種時候,辛苦一下太子妃吧。」
蕭陸聲看了看桌案上擺放的奏摺,暗罵一聲該死,只好往主屋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