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看到蘇家人滿門盡滅

  不求她能護蘇家,讓蘇家榮華富貴。

  但求不去招惹她,給蘇家謀個一線生機。

  蘇鴻鵬看著母親,最終重重的點頭,「兒子曉得了。」

  「那就好,」蘇老夫人放心了些許,隨即是重重的咳嗽聲,她揮手讓蘇鴻鵬走,「快去跟幾個孩子商量一下,別一錯再錯。」

  「是,兒子這就去。」

  蘇鴻鵬抱拳禮退,旋即就去了書房。

  門口的小廝站著,屋子裡也沒有蘇項陽等人,他問道:「三位少爺呢?」

  小廝道:「小的不知。」

  不知?

  那就是還沒有來。

  正準備去尋,就看到蘇項陽背著蘇向寒走了過來。

  蘇項陽道:「三弟剛剛要去看看曦兒。」

  蘇鴻鵬點頭,「進屋說話。」

  被背在背上的蘇向寒緊緊的抿著唇,他此前恨毒了蘇雨曦,她撒謊成性,害得自己失去了雙腿。

  可現在,看到她比自己還慘,也不知道是平衡了,還是怎麼的,忽然又將怨恨的眸光看向了蘇妘以及皇太子蕭陸聲。

  父子四人坐在書房之中。

  靜益無聲,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是蘇向寒三說道:「她今日如此絕情折辱蘇雨曦,來日,也會這麼對我們的。

  蘇妘,她這個人絕情得很,而蕭陸聲,早已不是多年前的皇太子,在他殘廢這些年,性情暴虐,大家都知道,他就是個活閻王,不是好東西。」

  蘇鴻鵬神情緊張起來,張望外邊,深怕讓外人聽了去。

  這是在家中。

  書房外是信得過的親信,倒也不怕人聽了去,就是心頭打鼓,有些膽戰心驚。

  蘇項陽今日緊握的拳頭似沒有鬆開過,皺著眉頭說:「這像是蘇妘能做得出來的事情,我那麼多次去找她說項,她都是不屑一顧,像是跟我們有天大的仇恨一樣。

  何況,我們都道歉了,母親只要有時間,身子爽利的時候都會去太子府,可她是如何對母親的?」

  「她分明能醫治三弟的腿,可是卻任憑母親日日去求,也不鬆口,實在是鐵石心腸,太過分了。」

  蘇鴻鵬頭疼不已,他記得方才母親對他的囑咐。

  三個兒子中,唯獨蘇向炎從文,向來冷靜。

  於是他看向蘇向炎,「這件事,老二怎麼看。」

  蘇向炎垂眸,不知道是看自己的手,還是地面,良久淡漠的說道:「從此遠離太子府,不去他們跟前招搖,興許鎮遠將軍府還能安穩度日。」

  蘇鴻鵬舒了一口氣,「你們祖母也是這個意思。」

  眾人沒有說話。

  蘇向寒道:「她會放過我們在場的人?她不會,你們等著看吧!」

  蘇鴻鵬怒道:「老三你少說兩句。」

  頓了頓,他無奈的喟嘆道:「從今往後,看到他們就離遠點。還有你們母親那裡,去說一說,不許再去太子府求助了。」

  蘇妘那顆心,果真比石頭還硬。

  蘇雨曦這副慘狀,不管是不是蘇妘做的,都跟蘇妘脫不了關係。

  便是做夢,他都不相信有朝一日,蘇雨曦會落到這般慘不忍睹的田地。

  「蘇家的任何人,往後都對太子府敬而遠之,否則……」蘇鴻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

  三個兒子沒有說話。

  叮囑之後,蘇鴻鵬讓蘇項陽背著蘇向寒走了。

  他與蘇向炎說道:「老二,這個家裡只有你最穩重,你去查一查,曦兒到底是什麼人害的。」

  蘇向炎抬頭,「父親,你也說了今後不要招惹太子府,何必去查?何況,蘇雨曦如今乃是戴罪之身,平遙王的死跟她脫不了干係,將她留在將軍府已經是天大的危險。」

  蘇鴻鵬:「……」

  蘇向炎繼續道:「這件事不用查,必然是他們做的,既然如此,為保蘇家滿門,應當將人丟出去,方能熄她心中怨怒。」

  「這……謀害平遙王,曦兒如何敢?」

  「她如何不敢?兒子曾召見過陪母親出入的嬤嬤,嬤嬤親自說的,蘇雨曦在平遙王府乃是隻手遮天,府中侍衛盡數聽後差遣,蘇雨曦可不是表面上的無辜。」

  「所以父親,這樣的蘇雨曦你還心疼,蘇妘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向炎說不清楚為什麼,他總能感受到蘇妘對蘇家人的恨意。

  將心比心,如果自己是蘇妘,他是否會恨蘇雨曦,是否會恨幾個哥哥以及母親?

  會的!

  憑什麼所有的功勞都讓別人採擷,憑什麼要替嫁……

  她不甘心!

  「父親,她不甘心,最好的辦法是將蘇雨曦丟出去,哪怕在外邊找大夫醫治,也不該帶回家中醫治照顧。」他的直覺這樣告訴他。

  蘇鴻鵬沉默著。

  蘇雨曦的罪的確不輕。

  想起她的慘狀,他從小就給予厚望的女兒,怎麼也無法狠心不管不顧,顫抖著嘴唇道:「不說了,就護她這最後一次。」

  蘇向炎欲言又止,最終化作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他一手在胸前握拳,一手背在後背,看著書房大開著的房門,外邊晴空萬里。

  可是仔細看,朵朵白雲的背後,藏匿著烏雲。

  「兒子知道了。」

  說罷,蘇向炎就大步而去。

  蘇鴻鵬跌坐在案前,心口不規則的跳動了兩下,他端起案上的茶盞抿了一口,腦子一片混沌。

  蘇家到底是做了什麼孽。

  他到底做了什麼孽?

  難道他在什麼地方做錯了,所以才會讓蘇家遭此劫難?

  ————

  三日後。

  蕭御已經能下床了。

  他在娟綾的院中走了幾步,看著陰惻惻的天氣,心情暴戾得無法形容。

  就連常平這個貼身太監都讓他叫人給打死了。

  想到自己變成了太監,他還需要常平這個太監做什麼?

  娟綾看著變得暴躁無常,心狠手辣的男人,整個心肝都在發顫,她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算一算,她應該到了特別容易受孕的日子。

  想著,她咬牙走到蕭御的跟前,卑微的跪在他跟前,磕頭道:「世子,妾身要出府一趟,有一味藥沒有了。」

  蕭御陰惻惻的看向娟綾,「你是準備逃路嗎?」

  娟綾搖頭,「妾身怎麼會,這輩子妾身都要陪在世子身邊,親眼看到蘇妘,看到蕭陸聲,看到蘇家人悽慘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