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蘇妘自是關心蕭陸聲在朝中是什麼情況,但,明目張胆去關注朝中之事,恐怕會給自己,又或者是給蕭陸聲帶來麻煩。
清寧點頭,「是。」
主僕二人閒話一會兒,香茗拿著兩把花進來,福身道:「奴婢知道太子妃喜歡插花,所以看到外邊賣,就買了些回來。」
她雙手奉上。
蘇妘看是紅色的玫瑰和白色的梔子花,心情格外的好,笑道:「有心了。」
香茗微微搖頭,「太子妃喜歡就好。」上次,若不是太子妃,她就算沒被打死,也被丟出府了。
「我很喜歡。」蘇妘接過來,聞了聞,清寧就去拿了剪刀、琉璃瓶過來。
香茗道:「等會兒也要給太子爺送一瓶去嗎?」
「書房有插花,太子看著也賞心悅目。」
清寧笑了笑,只能說,太子妃和太子還真是雙向奔赴,令人羨煞。
誰能想到,短短半年多,淮南王府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又變成了太子府。
「太子妃,咱們現在送過去嗎?」香茗碰了碰已經插好的玫瑰花瓣問。
「太子還沒忙完吧?」屋子裡已經開始昏暗了。
天邊的雲霞也接近尾聲,沒什麼看頭了。
「許是沒有。」清寧應聲,看了香茗一眼,「把燭台點起來吧。」
「是。」香茗應聲就從袖口拿了火摺子出來,同清寧去將主屋的燭台一併點燃。
點完燭台,清寧問道:「王妃可要先用膳?」
蘇妘想了下,「等太子殿下吧。」
她都習慣和蕭陸聲一起用膳了,只是不知道為何,腦海里忽然響起男人一本正經的說今晚圓房,讓她做好準備的話來。
這話,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害臊。
「簡總管來了。」清寧喊了一聲。
簡順懷抱拂塵進來,對著蘇妘笑著行禮,「奴才見過太子妃,太子說讓您先用膳,早些休息。」
蘇妘眉頭微蹙,「他們還要很久嗎?」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但,今日太子剛冊封,一石激起千層浪,自是有很多事情,關係都要處理的。」
蘇妘點頭,這倒是。
多少人盯著蕭陸聲啊!
「今日來的,都是前朝盤根錯節的人,亦是太子從前的舊部。」
蘇妘坐在炕上,抬眸看向簡順,怎麼會和她說這些?
簡順道:「是太子讓奴才這麼跟太子妃說的。」
他作為蕭陸聲的貼身太監,知道的東西可多了,但,為著主子著想,簡順還是收斂著,並沒有深挖細剖的去講。
清寧和香茗對視了一眼。
看吧,太子對太子妃的寵愛,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她們只要伺候好太子妃,這輩子都會好過的。
「你回去告訴太子,我等他。」
「太子妃,太子爺是擔心您餓著了,才特意遣奴才來說一聲的。」
蘇妘眉頭微蹙,準頭問清寧,「廚房是不是準備了許多點心?」
清寧點頭,「回太子妃,有的。」
「簡順,你著人去取,給太子書房送去吧。」不論是蕭陸聲,還是書房裡的各位重臣,他們應該都餓了。
簡順一愣,躬身道:「還是太子妃考慮周到,不過他們正在商議事情,奴才前去打擾怕是不好。」
蘇妘道:「你且去試一試,若太子不悅,就說是我的意思,下回我就不這樣了。」
「太子妃讓送的,太子爺怎會不悅?奴才這就去。」他早就擔心太子爺沒進食了。
簡順一走,清寧道:「太子妃,那奴婢也拿些點心來您填肚子?」
蘇妘點了頭。
吃過點心之後,又洗了玫瑰花瓣澡,這才拿著醫書半是等人,半是專研的看了起來。
直至亥時,蘇妘撐著眼皮,才聽見外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她放下醫書,蕭陸聲就有些疲憊的模樣走了進來。
蘇妘連忙上前,「太子累著了?」
蕭陸聲『嗯』了一聲,「今日耽擱太久,夫人怎麼不先睡,還等著為夫嗎?」
她又『嗯』一聲,「妾身……」
「嗯?」男人捉了她纖纖玉手,「什麼?」
「我睡不著,就等著你。」
「是因為在想咱們要圓房的事情嗎?」
蘇妘噎住,說不出話來,臉頰還有些發燙。
今日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她擔心啊,所以睡不著啊,哪兒是因為——圓房的事情。
「嗯?」男人看她不答,追著她問,還帶著一絲調侃的模樣。
「我讓清寧傳膳。」她轉移話題,推開了身前的男人。
蕭陸聲卻笑著拉她,感謝的模樣,「夫人剛才讓簡順拿的點心,我和各位大人都領情了,不餓。」
想了想,蕭陸聲才道:「可是你餓了?」
蘇妘搖頭,「我也吃過了。」
「那就好,還是準備準備安置吧。」蕭陸聲坐在炕上,揚聲喊了簡順。
「太子爺,奴才在。」
「準備浴湯。」
「是,奴才這就去。」簡順應聲,不多會兒,就帶著人魚貫而入。
「夫人稍等,我去洗洗。」
他伸手輕輕捏了下她的小下巴,然後就往浴室去。
清寧連忙為蕭陸聲準備乾淨的衣袍,鋪好床之後,就帶著香茗退出了主屋。
蘇妘坐在炕上,手裡雖然拿著醫書,可滿耳朵都是蕭陸聲洗澡的水聲。
乾脆放下醫書準備上床。
又想,蕭陸聲會不會覺得她迫不及待想圓房啊?
想了太多,乾脆還是坐在炕上看書罷了。
蕭陸聲洗淨之後,穿戴整齊的從浴室出來,看到少女坐在炕上似認真的看書,走過去之後,直接將書拿來放在杌子上,「妘兒,該安置了。」
蘇妘都沒敢看男人一眼,「哦。」她雙手都不知道放什麼位置。
剛一起身,男人就將她橫打抱了起來,逕自朝床榻走去。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蕭陸聲將她小心翼翼的放下之後,轉身將主屋的燭台滅了個七七八八,只餘一兩盞燭火,整個屋子的光線明明滅滅的,對視起來,都有種朦朧的美感。
「太子……」蘇妘看他過來,臉都險些埋進了被褥里,「再滅一盞吧。」
蕭陸聲一笑,回頭看了眼,大手一揮,一陣勁風過後,目標燭台已經熄滅,房間更顯得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