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這血乃是劇毒之物

  蕭臨淵陰沉著臉,對著他們道:「給我備水,我想沐浴。」

  雖然他和蘇晴沒有發生什麼,但他覺得噁心。

  不把自己洗乾淨他渾身難受,更不想這個模樣面對小魚兒。

  回到自己所住的慶安宮後,蕭臨淵便沐浴更衣去了。

  正殿內。

  葉沉魚坐在椅子上,看著坐在對面正要喝茶的男人,她眯了眯眼睛抬起手腕輕輕一晃。

  只聽細微的鈴聲傳來,蘇逾白端著茶盞的手哆嗦了一下,他如驚弓之鳥一般站了起來,結結巴巴道:「葉……葉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

  葉沉魚抬眸冷冷的一個眼神掃了過去道:「不是說去做內應嗎?你從蘇晴那裡探出了什麼來?

  但凡你有點本事,寂無哥哥也不會被蘇晴給算計了。」

  蘇逾白一噎,卻是無法反駁。

  他確實不知道蘇晴手裡竟還有這樣的東西,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毒暈蕭臨淵。

  葉沉魚怪他也是應該的。

  「她之前有段時間確實很喜歡研究醫術,搗騰了一些東西。

  她說是為了醫治自己的心疾,我便也沒有懷疑。」

  如今想想,怕是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在準備對付蕭臨淵的毒藥了。

  而且她的心疾,確實已經找到了醫治的法子,不必靠著神醫谷送來的藥,她有這樣的本事,定是因為前世的緣故。

  「所以,我們留你究竟有什麼用?」

  葉沉魚撥弄著手腕上的鈴鐺,伴隨著這鈴聲,蘇逾白的心臟就跟著刺痛一下。

  雖然不似之前那般劇烈,但這種感覺尤其的折磨人。

  蘇逾白把心一橫:「姑奶奶,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他也知道自己沒用,他自己也沒臉再活下去了,只不過他不想死的那麼痛苦,那麼沒有尊嚴。

  葉沉魚哼了一聲,她將手放下懶得再理會蘇逾白,轉頭問著自己的哥哥:「你怎麼讓寂無哥哥單獨來見蘇晴,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又在謀劃什麼?」

  葉君澤聽著這話,頭皮一麻,總不能告訴妹妹是他的主意吧?

  他嘆息一聲:「我們在調查前世你真正的死因,而蘇晴是唯一的知情人。

  所以便想著讓蕭臨淵用控魂之術從蘇晴那裡探悉事情的真相,誰知蘇晴留了這麼一手。」

  他道:「這件事怪我,幸好我之前給蕭臨淵服的毒還沒有解,陰差陽錯倒是讓他躲過了一劫。」

  蘇逾白在一旁聽著,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了。

  蕭臨淵中了陰邪之毒不能人道,竟然是葉君澤下的?

  他們不是很好的兄弟,怎的下這麼狠的毒手?

  對蕭臨淵都這麼狠,難怪對他絲毫不留情面,這兄妹倆真真是雌雄雙煞,不能得罪。

  葉沉魚擰著眉道:「你以為這控魂之術是隨隨便便就能使用的嗎?

  要用此術便要先攻其心,你讓寂無哥哥用此術來從蘇晴嘴裡探聽真像,同讓他去獻身有什麼區別?」

  蘇晴這個女人城府極深,她心中的執念只有蕭臨淵,若是想讓她打開心扉,只有讓蕭臨淵花言巧語的去哄騙。

  如果要用這樣的辦法才能知曉蘇晴身上的秘密,那她寧願不知道。

  「是我思慮不周。」

  葉君澤以為事情沒有那麼難,結果卻害他妹妹因此而傷心難過,他也挺愧疚的。

  「哥哥,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葉沉魚握著葉君澤的胳膊道:「前世我是怎麼死的,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前世的悲劇已經被我們改變了,我們沒有什麼好怕的。

  而蘇晴也不是無所不知的,最起碼顧魁的秘密她就不知道,不是嗎?」

  葉君澤看著她,眼底透著欣慰,他摸了摸葉沉魚的頭道:「還是嬌嬌想的通透。」

  不管他妹妹前世是怎麼死的,這一世他一定會守護好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至於蘇晴能問出什麼來最好,若是問不出殺了便是!

  葉沉魚微微一笑,她看了看門外見蕭臨淵還沒回來,不免有些擔心道:「我去看看寂無哥哥。」

  她起身走了出去,迎面就撞到男人的懷中,一股特殊的青木香在鼻尖散開,這是獨屬於蕭臨淵的味道。

  失神間,面前的男人將她緊緊的抱住,低低的聲音落在她耳邊道:「小魚兒,我把自己洗乾淨了,你……你不要嫌棄我。」

  葉沉魚鼻翼一酸,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嬌嗔道:「誰嫌棄你了?是你自己想多了。」

  蕭臨淵才沒有想多呢,得虧自己如今不能人道,否則他怕是要失去他的小魚兒了。

  他將頭埋在她的頸彎里,也不說話,過了許久他才道:「我或許已經知道前世你是怎麼死的了?」

  葉沉魚愣了一下。

  蕭臨淵牽著她的手道:「進去說吧。」

  兩人回到殿中,剛坐下沈崇禮便來了。

  他將絹布包裹著的東西遞給蕭臨淵道:「在蘇晴房中搜到的,藏在她的枕頭裡。」

  蕭臨淵接過,將絹布打開裡面是一方小小的錦盒,而錦盒中有數根手指一般長的線香。

  他取了一根正要查驗裡面的成分,葉君澤快人一步從他手中將線香搶了過去道:「你別碰。」

  誰知道這是什麼邪門的東西,萬一蕭臨淵再中了毒怎麼辦?

  葉君澤將線香折斷、碾碎放在鼻尖仔細的嗅了嗅,從味道上看這就是普通檀香的味道。

  但從碾碎的香料里夾雜著一抹細微的紅色粉末,像是……

  「血。」

  葉君澤擰著眉道:「這香中加了人血,除此之外並無其它特殊,也就是說這血乃是劇毒之物。」

  他似是已經弄懂了其中的奧秘所在,看著蕭臨淵道:「這是你的血。

  正所謂相生相剋,你的百毒不侵體質,也唯有你的血能與之相剋。」

  葉沉魚聽明白了,這用蕭臨淵的血製成的香對其它人或許沒用,但對蕭臨淵來說就是劇毒。

  她問道:「寂無哥哥,你在甘州的時候可曾受過傷?」

  不待蕭臨淵回答,蘇逾白便道:「我想起來了,你回京之前不是受過傷嗎,當時流了好多血,還是蘇晴給你包紮的。」

  蕭臨淵黑著臉抬眸瞪了蘇逾白一眼,在給他警告。

  誰料蘇逾白卻視而不見,他勾了勾唇問葉沉魚:「你知道他是怎麼受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