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找到刺客

  葉沉魚也知道這件事古怪,表姐為什麼會哭著離開相府,她又為何會被人盯上?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她更希望是蕭臨淵弄錯了,希望就只是虛驚一場。

  她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了心神,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沒事,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

  他們趕到靈山,來到黎淮安的墳前。

  這裡擺著祭品,明顯是有人祭拜過,然而黎清瑤並不在。

  謝九思手裡拿著一塊帕子,怔怔的看著帕子上繡著的那個瑤字。

  葉君澤從地上撿起一隻瓷瓶,打開嗅了嗅道:「是沉夢。」

  葉沉魚忙道:「這是我送給表姐防身用的,我讓她將沉夢灑在帕子上,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保命。

  帕子和沉夢她都用了,這就說明她……」

  「阿瑤。」

  謝九思握著那帕子大聲的喊了起來,暮色沉沉中,山林一片寂靜沒有任何的回應。

  他從未像現在這麼害怕過,那個柔弱的姑娘,她究竟遭遇了什麼,是生還是死?

  他不知道!

  蕭臨淵手裡提著一盞燈籠,看著地上的痕跡,這裡有很凌亂的腳步,深深淺淺。

  他看向腳步遠去的方向,對著身後的人道:「跟我來。」

  葉沉魚跟在他身旁問:「你發現了什麼線索?」

  蕭臨淵道:「沉夢的藥效在四個時辰左右,距離黎姑娘上山不過才兩個時辰。

  墳前的地上有很凌亂的腳印,說明刺客在這個地方徘徊了許久,我想他們當中一定有人中了藥昏了過去。」

  葉沉魚眼睛一亮,卻是懂了他的意思:「刺客或許還在山中,未曾離開?」

  蕭臨淵點了點頭:「腳步是朝著這個方向去的,刺客帶著昏過去的同伴,肯定不會走太遠。」

  謝九思聞言頓時加快了腳步。

  蕭臨淵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道:「我知道你擔心黎姑娘,但越是這個時候,你越得冷靜。

  一切聽我指揮,不可衝動行事,聽到了嗎?」

  謝九思目光沉沉也不說話,他也想冷靜,可是一想到黎清瑤或許遭遇了意外,他就沒辦法冷靜。

  都是他的錯,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葉君澤理解謝九思此時的心情,他們都是些俗人,會被情緒左右,這些是沒有辦法控制的。

  他拍了拍謝九思的肩,然後跟著蕭臨淵,繼續往前走。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他們穿過一片茂密的山林,隱隱看見前面似有微弱的火光,是從山洞中傳出來的。

  應該就是刺客的藏身之處。

  蕭臨淵不知道刺客有幾人,怕洞中會有危險,便將葉沉魚和葉君澤留在外面接應,他和謝九思進了山洞。

  刺客聽到腳步聲頓時警醒,抬頭就看見闖進來的兩個人。

  他心頭大驚,還不待他有所反應,脖子上已經橫了一柄劍。

  持劍之人一身殺氣,目光凜冽。

  蕭臨淵看著躺在地上的其它三人,嘖嘖兩聲道:「你倒是挺重義氣的,竟沒有拋下他們獨自離開,可惜了……」

  他對著那個刺客道:「身為殺手遇到這種情況就應該殺了他們三人,然後獨自回去復命。」

  刺客擰著眉,如何都想不通:「你是怎麼找來的?」

  那姑娘是獨自一人上的山,他以為不會有人發現,所以才躲在了這裡等同伴醒過來,誰料竟成了瓮中之鱉。

  謝九思等不及了,他手中的劍貼著刺客的脖子,斥問道:「被你們追殺的那個姑娘呢?」

  想到那個姑娘,刺客的神情有些複雜。

  他這一生殺人無數,刀口上舔血,從未有人讓他動過惻隱之心。

  被他逼死的那個姑娘是個例外,明明那麼柔弱,卻不懼不怕不認命,就算死也死得那麼剛烈。

  他閉了閉眼睛,回道:「她死了!」

  謝九思瞳孔猛的一縮,他紅著眼睛,手中的劍一抖割破了刺客的脖子,鮮血流了出來:「你再說一遍,她怎麼了?」

  刺客道:「靈山北面的斷腸崖,她自己跳了下去。」

  謝九思渾身一震,他的手不停的在抖,心中翻騰的怒火讓他紅了眼,但他到底沒有失去理智。

  「是誰指使你的,說!」

  話音方落,刺客突然伸手握住了劍刃便抹了自己的脖子,頓時鮮血噴濺而出。

  告訴謝九思那姑娘是怎麼死的,是想有人為她收屍,而身為刺客,一旦被抓就只有死路一條。

  他累了。

  這刀口舔血的人生,終於結束了。

  刺客的屍體倒了下來,謝九思手中的劍也落在了地上,他轉身就走:「我要去找她。」

  他不相信那個姑娘就這麼死了,她一定還活著,還在等著他。

  蕭臨淵沒有攔他,他看著地上那個刺客的屍體,像這樣的刺客一般都是死士。

  能在死前吐露黎清瑤的下落,還算他良心未泯。

  正想著,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葉沉魚擔心蕭臨淵便跑了進來,入目就看見地上的那具屍體,以及觸目驚心的鮮血。

  那一刻她腦子裡忽而閃過一些血腥的畫面來。

  緊接著一雙大手按住了她的頭,將她擁入了懷中,擋住了她的視線。

  腦海中的片段霎時散了個乾淨,仿佛就是她的錯覺,只有頭昏昏沉沉的,似是被血腥氣熏的。

  但蕭臨淵身上好聞的氣息,沖淡了這種不適。

  「別看。」

  蕭臨淵嚇壞了,他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闖進來。

  之前她曾觸發了過去的記憶,頭疼欲裂。

  事後他想了又想,似乎知道觸發她記憶的是什麼東西了。

  是那個被打碎的玻璃盞,那是她噩夢的開始。

  「不是讓你在外面等著嗎?瞎跑什麼?」

  蕭臨淵其實很怕,怕這血腥的畫面會讓她想起什麼來。

  他不敢在這裡待下去,摟著葉沉魚的腰將她帶了出去。

  出了山洞,他盯著葉沉魚有些緊張的問道:「可有哪裡不舒服?」

  葉沉魚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了,她方才看見那血淋淋的屍體是被嚇了一下,但還不至於如此脆弱。

  她道:「我沒事,我看見謝九思跑了出去,我哥不放心就去追他去了,可是問出什麼來了?」

  蕭臨淵沉聲道:「刺客說黎姑娘墜了崖,謝九思去找了。

  至於他們是受何人指使,那個刺客寧死也不說。

  黎姑娘迷暈了三人,還未清醒,只不過他們都是一些死士,讓他們開口出賣自己的主子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我有辦法找到幕後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