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東答應下來,正要離開,我叫住了他。
「阿東,等一下。」
我從房間裡拿出何觀主送給我的那個裝有靈符的福袋交給阿東。
「雖說看魏禮忠那狀態,元氣大傷,短時間內,恐怕沒有精力再搞事情。」
「但是就怕這別墅周圍,還有些沒有散盡的不乾淨的東西,你帶著這個,安全一些。」
「還有,你在路上,買一部手機送給何觀主,他看了那幾段錄像,肯定知道事態的嚴重性,不會拒絕用手機的。」
阿東接過福袋,答應了一聲,離開了別墅。
下午三點,阿東的電話打了過來:「哥,勝利完成任務啊!」
「電話我交給何仙人了,他也答應這段時間先用著,我已經教會何仙人打電話,用微信,拍照,傳送圖片,以及打視頻電話了!」
阿東這小子,想得還真是周到呢!
「來,何仙人,麻煩給我哥我姐,打個視頻電話可好?」
過了好幾分鐘,我的手機屏幕上,發來了視頻請求。
點開之後,何觀主的臉,出現在屏幕上,何觀主顯然非常不適應這種通話方式,手忙腳亂地調整著角度,屏幕上他的臉,一會兒大一會小,搞了好一陣子,終於在阿東的幫助下,調整到一個他比較舒服的角度。
何觀主對著鏡頭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這玩意兒,比我的八卦羅盤,三清鈴還難用呢!」
「沈先生,沈小姐,謝先生,你們送過來的東西,我都看過了。」
「那段畫面中的魏道士,神態萎靡,步伐虛浮,顯然是體力不支。」
「這其中存在兩種可能。其一,魏道士因昨晚操控怨魂,施法用力過猛而導致體力不支;其二,他的邪術需要長期噬魂來維持功力,卻未能找到合適的怨魂,邪力反噬從而導致體力衰竭。」
何觀主倒是開門見山,毫不拖泥帶水,他所說的,正是我們想要知道的。
「何仙人,那在你看來,你認為哪一種的可能性更高呢?」我父親問道。
其實,無論是哪一種可能,起碼都能說明,魏禮忠消耗了大量的元氣,短期之內,難有作為,這就為我們尋找這兩個人呢,贏來了寶貴的時間。
但是,這兩種可能,卻決定著魏道士接下來的行動方向。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魏道士因為施法用力過猛,他短暫休整之後捲土重來,目標依然是我和我腹中的回生胎。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結局卻大不相同。
魏道士長時間未曾噬魂,被邪力反噬,那他肯定不敢再貿然施法來對付我,他的目標,將會是倪曉陽,以及鬼冢中鎮壓著的嬰靈!
「其實,正統的道家法術,也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控制魂魄。」何觀主從桌上拿起一張殘缺的符紙,在手機鏡頭前晃了一晃。
「你們平常所說的捉鬼,也差不多就是這樣嘛!」
「使用符紙,也很常見。」
「操控魂魄這種法術,哪怕是正統,也帶有一點邪門,符文講究『靈韻流轉,陰煞有序』。且在整個操控的過程中,施術者需精準地控制靈力的輸出,維持與魂魄的平衡,既不讓魂魄掙脫控制,又不過度消耗自身靈力,才能遊刃有餘。」
何觀主再次晃動著手中的符紙,指著上面我們完全不明就裡的圖案說道:「這幾張魏道士使用的靈符,你們看,靈韻斷斷續續,陰煞之氣混亂不堪。」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什麼?
我們哪裡知道這說明什麼?
謝承之的身體扭動了幾下,我猜,如果此時電話那頭不是何仙人,他只怕已經不耐煩地打斷對方,讓他直接說結論了。
我們三個,同時搖頭。
何觀主放下符紙道:「說明魏道士操控的魂魄,極難控制!」
這個倒是不難理解,
魏道士操控的都是他鎮壓在噬魂盒中的怨魂,怨氣深重,個個都想逃脫他的鎮壓,尋求往生,操控起來,難度當然大到極點,但是,一旦成功,這些怨魂釋放出來的念力,卻是威力無窮!
「這是不是說明,魏道士元氣消耗如此之大,是因為第一種可能,他在施法的過程中消耗了太多的體力?」謝承之問道。
如果是那樣,那麼我們將會面臨更大的危險。
魏道士一擊不中,休整之後,充分準備,這血陣,真不知道還能不能夠繼續阻擋。
「不!」何觀主微微一笑。
「這恰恰說明,魏道士如此虛弱,並不是因為操控怨魂!」
「為什麼?」我們三人,包括何觀主身邊,時不時幫忙調整角度的阿東,異口同聲地問道。
「從你們這幾段監控錄像中可以看出,魏道士操控的冤魂,目標十分明確。」何觀主道。
「魏道士對極難操控的怨魂,可以說收放自如,如果他真的在施法的過程中消耗了元氣,造成的影響,便不是氣溫驟降了!」
「說不定啊,那些怨魂,早就在你們那周圍作亂了呢!」
「而且,操控魂魄,並不算十分稀有的法術,在正常情況下,他的功力,不會如此不堪。」
「他如今僅僅因為施法操控怨魂,便虛浮成這副模樣,不正好說明,他的元氣,本身已經大傷?」
「道家邪術,尤其是噬魂這類陰損之法,極為依賴怨魂之力來滋養自身功力。」
「魏道士長期沉溺於此道,其功力的增長與維持必然依賴於不斷吞噬怨魂。」
「他若是一直未能找到合適的強大怨魂,他的邪術就如同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不僅無法提升功力,反而會因為體內邪力的失衡而遭受反噬。」
「如今,他急需要吞噬更多強大的怨魂來彌補功力的虧空!」
也就是說,魏道士接下來,別無選擇,他的目標,將從我的身上,轉移到還遠在歐洲的倪曉陽身上!
他必須找到倪曉陽,讓倪思偉殺死倪曉陽,快速地補充虧空,再轉回頭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