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子年輕時打江山過於拼命,落下很多病根子,老了身體一直不好,最近又去鬼門關走了一趟,非常注重養生。
Cindy是資深的營養師,中西結合,調養理念非常符合陳老爺子的心意,也確實起到了肉眼可見的效果。
陳老爺子對Cindy讚不絕口,漸漸地,竟產生了依賴性,一天見不著都要四處打聽。
當陳家佳和Cindy,見時機成熟,終於交代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的時候,陳老爺子甩了陳家佳兩拐杖,接下來,發現自己竟然沒法對Cindy生氣,甚至心中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Cindy成了自家人,終於可以天天見著了!
陳家佳對我和謝承之十分感激,演起戲來,不遺餘力,各種公開場合,和謝承之吵過很多次,聲情並茂,好事者都是通過他們吵架的內容,拼湊出事件的原委。
倪思偉得知陳家旺和石俊奇跑路的消息之後,首先,一定會瘋狂的撥打他們的電話。
起初,擔心倪思偉通過手機定位,發現他們的行蹤,做出對他們不利的事情來,我們讓陳家旺和石俊奇出國以後就關閉原來的手機,重新換當地的電話卡。
不過,陳家旺這個傢伙,看熱鬧不嫌事大,覺得自己一直庸庸碌碌,好不容易做成了一件事,卻又看不到結果,心裡頭痒痒的。
他沒忍住,打開了手機。
很快,倪思偉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陳家旺,你個狗日的,去哪裡了?」倪思偉聲音沙啞,氣急敗壞。
「倪董,暴露了,暴露了呀!我是沒想到謝承之這狗東西,這麼快就發現了!」陳家旺繼續和他演戲,顫抖著聲音說道。
「要不是我跑得快,謝承之這王八蛋要報警抓我呢!」
「倪董,不好意思啦!」
「你……」倪思偉被他氣到吐血。
「你不是說沒有風險嗎?我給你的那些錢,這才多長時間,就全部用完了?」
「我不管你跑到哪兒,你讓你妹妹你老婆,把欠我的錢還給我!」
陳家旺在這邊都快笑死了,稍微控制了一下興奮的情緒,繼續苦著聲音說的:「哎呀倪董,我要是能叫得動他們,還用得著跑路嗎?」
「再者說了,我們幹的這事,也不是啥乾淨勾當,謝承之正愁找不著人賠他錢呢,你這個時候站出去讓我妹賠錢,不是剛好往槍口上撞嗎?」
「我是聽說,我那廠子,能拿走的東西,都被那王八蛋拉走了,他六親不認,已經快和我們家撕破臉了!」
「我這也是沒辦法呀!」
「倪董,你忍一忍,等這陣風過了,我回來,或者你過來泰蘭德,咱們合夥,東山再起!」
倪思偉壞事做盡,他比誰都害怕警方介入,聽了陳家旺的話,似乎真的平靜了下來。
他冷哼一聲,陰惻惻地說道:「陳家旺,你如果真和謝承之熟悉,他沒少給你講我的事吧?」
「你們這麼對付我,應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手上有些什麼事。」
「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的女兒,江城市臨江小學二年級,對吧?」
「臨江路那邊,交通一直比較混亂吧?亂停亂放比較嚴重吧?隨便拉一個個小姑娘上車,怕是很難有人發現吧?」
陳家旺聽到他這話,頭髮都豎起來了:「倪思偉,你要幹什麼?」
「我要幹什麼?」倪思偉冷笑連連。
「我不過想拿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陳少爺,我一個窮小子,掙一個億不容易,我現在還是只求財,不圖命,不過嘛,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可不好說。」
「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把從我這兒拿的錢,雙倍返還給我,要不然,我向你保證,臨江路的交通會非常混亂!」
「你想好了,給我回電話。」
說完,倪思偉掛斷了電話。
陳家旺接倪思偉的電話,本來是想聽他苦苦哀求自己,他做了電話錄音,就是想傳給我們聽聽,大家都爽一爽。
他倒是沒想到,倪思偉這個變態的惡魔,竟然威脅到她女兒身上了。
陳家旺將這段電話錄音傳給了謝承之。
我們聽過這段電話錄音之後的一致判斷便是,倪思偉這段威脅,看似滲人,事實上是外強中乾的表現。
他已經在垂死掙扎的邊緣,已經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他自己也明白,這段話一旦說出口,他便已經和陳家正面為敵,陳家人怎麼會坐以待斃,等著他劫持自家的小孫女?
消息一傳到陳家,全家人立刻嚴陣以待,家裡的孩子,全部接了回來,根本不給他下手的機會。
「一個星期,倪思偉給出的期限是一個星期,那我們就在這一個星期內再搞點事情出來,讓這傢伙,徹底坐不住,早點露出馬腳!」謝承之說道。
我笑道:「王清雨那些照片,是不是該端上桌了?」
「倪思偉心情不好,萬一沒忍住,去找王清雨發泄,發現她這顆水晶早就沾了雜質,不是都露餡了嗎?」
倪思偉給陳家旺打電話的第二天早上,一個厚厚的信封,便郵寄到倪思偉的辦公室。
裡面的內容,不用說,都是王清雨各種表情,各種尺度的艷照,裡面的男主角,很貼心的打上了馬賽克。
我簡直太想去四海集團的總部,看一看倪思偉拆開這個快遞時的表情了。
當然,為免遭到誤傷,我只能聽其他人的轉述。
據說,以溫文爾雅著稱的倪董事長,在那一天,突然失控,發了他進入四海集團十多年來,最厲害的一次脾氣。
他將自己鎖在偌大的辦公室里,外邊的人只聽見辦公室傳來各種「噼里啪啦」的打砸聲,夾雜在這些聲音當中的,是倪思偉壓抑的嘶吼。
真是有趣,被人騙光一億,倪思偉還可以保持表面的平靜,王清雨這第二顆水晶轟然碎裂,竟然讓倪思偉失控成這個樣子!
十多年前的屈辱,倪思偉以為他終於可以擺脫的屈辱,如附骨之疽,又纏繞上他,吞噬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