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晨希將手機放進包里,翻看著我們手推車裡的東西。
「之哥哥,倪太太,你們的保密工作可做得真好,我跟了你們好多天,才拍到你們親熱的照片。」
「早知道做狗仔這麼累,就請私家偵探好了,不過,請私家偵探,哪有自己親自抓現行刺激。」
「你們說對不對?」
「左晨希,你想幹什麼?」我問。
「幹什麼?」左晨希揚揚得意,仰著下巴斜睨著我。
「倪太太,我這些照片要是發出去,應該取個什麼標題呢?」
「四海集團未來繼承人,到底姓倪?還是姓謝?」
「最強贅婿竟是忍者神龜?」
「倪太太,你說哪一個更好啊?」
謝承之搶身護在我的前面:「左晨希,把手機上圖片刪了,我放你走。」
左晨希一挑眉毛,誇張地抱著頭,做了個害怕的表情:「哦,之哥哥,我好害怕!」
「大提琴才女竟鬥不過已婚貴婦。」
「或者是,豪門男女,雙雙出軌,珠胎暗結。」
「之哥哥,你想一想,哪一個標題夠勁爆啊?」
說著,左晨希扭轉身子,就想離開。
「阿東,請左小姐去我們車上坐一會兒。」謝承之低聲吩咐道。
這個關鍵的時刻,我們絕對不能放左晨希這個瘋女人離開,她不是在威脅我們,她真的會說到做到。
她如果公開這些照片,倪思偉知道我和謝承之並沒有決裂,立刻會猜出陳家旺與謝承之合夥騙他,那我們精心布了這麼久的局,就全完蛋了!
阿東點頭,一隻手從腋下拎起左晨希,還順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隻手則伸進左晨希的口袋,掏出手機遞給了謝承之。
阿東一米九幾的身高,拎著左晨希,大手跟鐵鉗似的,她想掙扎都動不了,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被阿東拎上了車。
謝承之淡定得很,等阿東離開,付款買下了選好的東西,才回到車上。
左晨希這個時候,已經被阿東用膠帶封住了嘴和手腳,再用安全帶固定在后座,身子跟條離開水的魚一般胡亂扭動,嘴裡「嗚嗚嗚」地瞎叫著。
「哥,現在去哪兒?」阿東問道。
「北辰山下那套別墅,本來是打算以後我們一家人避暑用的,今天就請左小姐去喝杯茶吧!」
北辰山下的別墅,入住率還比較低,門窗一關,拉上厚厚的絲絨窗簾,左晨希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知道。
阿東將左晨希扔在地上,謝承之撕開了左晨希臉上的膠帶,將手機拿出來,對著她的臉一晃,解鎖了手機,接著便手腳麻利地將我們倆的照片,刪除得乾乾淨淨。
左晨希的體力可真是好,車上扭了一路,扔到地上,還在扭個不停。
嘴上的膠帶扯開了,便開始破口大罵:「謝承之,你要幹什麼?」
「你以為你照片刪掉就沒事了嗎?」
「有本事你殺了我,你不殺我,我出去就報警,告你非法拘禁,召開記者招待會,將你們這對狗男女的醜事全抖出來。」
謝承之冷笑一聲,將我攬過來摟在懷裡。
「可以啊,你想告就去告,我早就不想這麼偷偷摸摸了,不過你的動作可要搞快一點。」
「我倒是聽說你家裡人嫌棄你四處惹是生非,早就給你定好了國外的大學,讓你出去做個老留子。」
「怎麼?還賴著不走?為了拍我們的照片,機票都改簽幾回了?」
「我告訴你,你這要是去告我,你得罪的可不光是我們謝家。」
「芙蕖肚子裡有孩子,你要讓她動了胎氣,沈家你得罪不起。」
「我和陳家佳訂婚是給她家老爺子沖喜,老爺子好不容易出了ICU,現在還離不了呼吸機,你要是把陳老爺子氣死了,陳家跟你沒完。」
「你想好了再說話!」
左晨希戰鬥力超強,腳腕被捆著,依然掙扎著上踢下蹬,將擺放在茶几上的幾個茶具,硬生生蹬下來,「劈里啪啦」摔得粉碎。
「你少來威脅我,你們特麼的就是一對狗男女,這女人懷的,就特麼是野種,謝承之,你殺了我,殺了我我就不告你……」
話沒嚷嚷完,謝承之不耐煩,重新用膠帶封上了她的嘴巴。
謝承之也不理她,將手機掏出來撥了一個電話,點開了免提。
「承之?」電話那頭傳來的,竟然是左晨希大哥左晨光的聲音:「今天怎麼這麼有空?我約你打高爾夫,約了幾次都沒約上呢!」
一聽到大哥的聲音,左晨希如同溺水的人看見了稻草,扭得更厲害了,嘴裡不停地嗚嗚叫著。
「老左,上次我們談的那份合約,啥時候有時間過來我辦公室再談談細節吧!」謝承之道。
左晨光萬分驚喜,連聲答應。
左家和謝家,雖是世交,但今時今日,發展態勢大不相同,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左晨光還要仰仗著謝承之給生意。
「老左,再給你說個事情,你妹妹在我手上。」謝承之話鋒一轉。
「哦?」
「我現在手上有件很私密的事情,左晨希跟蹤我,偷拍我,想要去告密,把我的事情攪黃,被我抓住了,老左,你說怎麼處理?」
左晨希不停地搖著頭,嘴裡的嗚嗚聲帶著劇烈的喘息,像火車開過時的轟鳴。
「呸!小媽生的,就這點格局,都惹了多少禍出來了?真是給我們左家丟臉!」左晨光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嫌棄。
「我和我爸商量,把她扔國外得了,哪知道還賴著不走,又出來惹事!」
「對不住啊,承之!」
「你幫我收拾收拾她也可以,別搞出人命就行!」
左晨希終於停止了掙扎,眼睛死死瞪著謝承之的手機,她肯定是難以置信,如此冷血的話,會出自於她的親生大哥之口。
我突然有點同情她,這個飛揚跋扈的自以為是的女人,難道真的不知道她在左家,是這樣的地位嗎?
謝承之哈哈一笑:「老左,人家要告我非法拘禁呢!」
「要不這樣,我讓個兄弟看住她,我發你一個地址,你過來把她接走吧!」
「行!先扔你那吧!」左晨光道。
「我有時間過來綁著扔出去。」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她說話的機會。」
「讓你兄弟看著別死了就行,要死也特麼死國外去,別髒了大家的地方!」
謝承之掛斷電話,翹起二郎腿,看向左晨希。
左晨希,這下徹底是從一條活蹦亂跳的魚,變成了一條死魚。
軟踏踏地倒臥在地上,眼睛失神地看向天花板,模樣兒,很有幾分楚楚可憐。
不過,這個時候,正是和倪思偉決一死戰的時候,我們可不能同情心泛濫當聖母,一步行差踏錯,所有努力都白費。
謝承之輕嘆一聲:「阿東,聽見沒有,看好她,找床厚點的棉被來包住,等她大哥過來接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