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以為自己又恍惚了,不敢伸手,忍得從指尖到心口都在顫抖。
她被人從冰涼的水裡拎出來。
「胡嬌!」她尖叫。
「別怕,是我。」
蘇瀾聽到謝珩的聲音,瞬間安靜下來。
她又痛又熱,骨頭像是要脹開衝破皮膚,可她還是艱難仰頭,去看謝珩的臉。
謝珩解了大氅將濕淋淋的她裹住。他身上的沉木香氣,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
蘇瀾還是定著,仿佛石化。
「阿……舅?」
謝珩低下頭,自責到胸口喉嚨劇痛,不能言語,只是吻了吻她滾燙的額頭。
蘇瀾努力抬起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攀住了他的脖頸。
她難受得直哭,卻沒有淚,就成了吭吭唧唧,貓兒一樣。
謝珩為找她差點將皇城干翻,現在外面滿滿的全是玄甲衛。
將人抱進懷裡,緊緊貼在胸口,他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恐懼。
顫著手輕輕檢查她的頭皮,那血淋淋的兩處,是被人生生扯下頭髮所致。
再看唇角和腕上的咬傷,得是下了多大的力氣,得有多疼。
他心疼如絞,自責質問自己,為何每次她最無助時,他都不在身邊?
她的上輩子是。
這輩子還是。
他娶了她,卻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沒有保護好她。
他微涼的手指貼上蘇瀾的傷處,緩緩閉了下眼,似是不忍再看。
「念念,我們回家了。」
謝珩穩穩抱著蘇瀾上車。
她,如火如荼。
他,沉靜似雪。
蘇瀾意識都不清楚,卻知道來纏謝珩,在他懷裡帶著哭腔說:「阿舅,我要……」
這一聲讓謝珩身子驟麻。
強忍著衝動給她餵藥,她咬著牙關不肯配合,怕強來傷了她,只好自己含了渡給她。
藥帶著苦意,吻卻是甜的。她的舌尖柔軟又輕佻,撩得謝珩頭腦發麻。
一相觸便無法分開,火熱的唇齒纏上冰涼,引來他更加激烈的回應。
不夠。
遠遠不夠。
這具溫涼身子就是蘇瀾想要的。
她難得主動,哭唧著來鬧他,眉目皆染春情,謝珩被她的急切撩撥得氣息粗重。
可餵下的疏解藥,還要夠時間才能起效,謝珩哄著解了她濕透的衣衫。
她身體曲線依然帶著少年人的稚嫩,胸口只有小小的弧度,凝脂嫩玉。
卻一點不妨礙讓人生火。
謝珩對她沒有抵抗力,額上一層細汗,都不知是怎麼撐到聽風苑的。
下車時蘇瀾感覺到了冷。
甚至聽到雨點砸在黛瓦上的聲音。
她睜眼,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處處都透露著男性的簡潔。
她心生恐慌,慌亂地喊阿舅,有人柔聲應她,繼而覆了上來。
謝珩嗓音極啞:「別怕,我在。」
話落已扯下包裹她的大氅。
熾熱的吻從脖頸到嘴唇,最後到了下巴,他喘息著問:「我是誰?」
「謝珩。」
好在腦子沒糊塗。
謝珩吻著她啞聲說:「我還是你丈夫。」
腰身驟沉,鳳倒鸞顛。
藥性使然,蘇瀾軟軟敞著,容納的並不困難,但還是有絲絲痛意,讓她倒吸了一口氣。
謝珩早已被撩撥到極致,完全不同於以往柔和,像是要把人揉進血肉里,生吞入腹。
周遭的空氣灼熱又黏膩。
蘇瀾承受著男人激烈的索取,好似一葉孤舟,被洶湧的浪潮拍打著,被狂風暴雨摧殘著。
她又熱又痛,又痛又熱。
血液像是要被烈火熬干,骨肉像是被什麼撕磨著,漫長的折磨中只有一點微末的痛快。
「阿舅,我好難受。」
熾烈的灼燒感從腹部到背脊,她又麻又疼,無助地喚他。
謝珩親吻她的眼。
數日沒有,他也有些控制不住,見她咬著下唇浸出血珠,他曲起指節送到她唇邊:「咬著。」
蘇瀾睜眼,搖頭。
她已經被情香快磨沒心智,眼裡都是紅血絲,像透著野氣的小獸,沒有平時的一分清透。
可她還是怕咬傷他。
謝珩眼眶發酸,喉頭梗著什麼也說不出,只是托著她的頭去親吻她。
唇舌交纏,慾海浮沉。
蘇瀾攀著求生的浮木,熱烈的被愛著。
情潮一波高過一波,到最後她骨軟筋酥,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男人卻依然不準備放她。
半懸著的小腿軟綿綿的,玉足卻難耐地繃成弧,隨波追逐,顛來倒去,渾渾噩噩不知出路。
結束時,已有朝陽照進屋內。
謝珩將人摟在懷裡,珍寶一般護著。
蘇瀾周身是汗,幾乎虛脫,謝珩想幫她處理,可一動她就皺眉,很難受的模樣。
謝珩只好將遮光簾落下,床里一片漆黑,他抱著她合眼。
他也很疲倦,不想動了。
睡下不久,又發覺懷裡的身體滾燙,仔細摩挲一番後確定是發熱了。
「念念,哪裡不舒服?」
蘇瀾勉強睜開眼,看到他的臉就哭了:「阿舅,我疼。」
她渾身火燒火燎的難受,骨頭縫裡也是一陣陣刺疼,是暖情香情盛時,被冷水激到的緣故。
謝珩啄吻著她的面頰:「哪裡疼?」
「哪都疼。」她燒的迷迷糊糊,還是攬著謝珩脖頸,「阿舅,你抱我……」
謝珩好好地將人抱在胸口,愛憐地安撫:「念念你乖一些,很快就不難受了。」
他起身要了熱水,抱著蘇瀾去沐浴。
她身上有傷,還有昨晚他失控留下的幾處曖昧印子,謝珩不願給人看到,就自己伺候她。
蘇瀾迷糊著卻很配合,謝珩憐愛又心疼,將人仔細清洗乾淨,穿上柔軟的內衫。
藥老給蘇瀾診治後開方子,連帶著也給謝珩開了藥飲。
謝珩:「不需要。」
藥老橫眉豎眼:「什麼不需要?男人跟女人可不一樣,縱慾過度會死人的!」
「服了疏解藥,暖情香的藥效已不足,一兩次足矣。您可倒好,折騰了整整一晚上。」
姜尚面露驚詫:「好傢夥,整整一晚,你們可真讓我開了眼了。」
說完又疑惑:「人家弄一晚上你咋知道的?你是不是偷聽牆角來?」
說完又偷偷瞄了謝珩一眼,唯恐天下不亂地挑事兒。
「我就看你藥老登不是個好鳥,你個老光棍聽人家夫妻房事,到底安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