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的聲音依然染著哭腔,謝珩連忙將人摟好,一下下輕輕拍著她的背。
蘇瀾靠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
陽光透過床紗照進來,驚了蘇瀾的覺,她覺得渾身都不舒服,酸酸地疼。
皺眉翻了個身,看到睡在里側的謝珩,驚得差點跳起來。
昨夜的場景湧入腦海。
她按壓住把人搖醒的衝動,見他穿著雪白的中衣,衣帶整整齊齊。
又看了眼紅色床帳,使勁捏了捏自己的臉,確定不是做夢,她是真的嫁給她阿舅了。
來的太快,恍如夢境。
真的就這麼嫁了?
她往外挪了挪,悄悄打開被子看了眼自己,小衣和中衣都換了,整整齊齊穿在身上。
「呵。」
一聲輕笑。
蘇瀾回頭,見是謝珩醒了。
他笑看著她:「你看什麼呢?看我有沒有給你少穿一件?」
蘇瀾臉皮通紅,不想理他。
謝珩湊過來抱住她,從身後親了親她的耳珠,啞聲:「還疼不疼?」
蘇瀾有些羞澀,還有些尷尬,閉著眼睛小聲說:「不疼了。」
謝珩深吸了口氣,將人拉過來,覆在身下,輕輕啄她的眼帘,她的脖頸。
親了一會兒就有些克制不住,將她的衣領順著肩頭扯下,滾燙的吻落在肩頭。
「阿舅,別……」
剩餘的話被堵住,他的吻霸道又強勢,手也隨著解開了她腰間的系帶,慢慢伸了進去。
滾燙的手撫過她的肌膚,每一寸都沒有放過,獨獨避開了胸口。
感受到他抵著自己,該是難受的,蘇瀾只能把拒絕的話收回,閉上眼,一切都由著他。
衣衫半褪,露出她腰肢、小腿上的指痕。
她皮膚嬌嫩,碰一下就會淤青,更不用說昨晚被制著狠戾衝撞了。
謝珩皺眉,動手褪下中褲,發現大腿內側也青了幾處。
昨夜燭火太暗沒看清,如今看了,謝珩難免心疼,怪自己孟浪。
將衣服給她穿好,抱在懷裡,輕啄她的額頭,柔和道:「再睡一會兒。」
蘇瀾感受到他的呼吸有些亂,她在他懷裡仰頭,低聲說:「您……不要了嗎?」
謝珩閉眼,輕拍著她。
蘇瀾親了親他的下巴,被他緊緊攬在懷裡,沉聲道:「再亂動就不放你了。」
「好,不動。」蘇瀾將手臂搭在他腰上,乖巧閉眼,醒來就能看到阿舅,真好。
謝珩半天都沒有睡著。
他將人摟住放到自己身上,撫摸著她的長髮,低聲尋問,輕點能不能受住。
蘇瀾臉紅得像火在燒,糯聲應好,又有些赧然,尾音幾乎都是顫抖的。
小妻子知道心疼他了。
謝珩憐惜得厲害,柔和去吻身上的姑娘,十分克制地愛她,到最後關頭都是極柔和的。
他其實有些後悔,昨晚不夠克制。
能讓她少疼一點就少一點,餘生很長,他有很多時間等她長大,等她懂得這是件快樂的事。
儘管如此,最後蘇瀾還是周身酸軟,偏又敏感至極,軟在謝珩懷裡,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她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是正午,身邊人睡得比她還熟。
蘇瀾坐起身,驚動了謝珩,他閉著眼啞聲問:「餓了?」
蘇瀾點頭:「嗯。」
他起身,啄了啄她面頰,柔和道:「廚房備了飯食,我去讓人取來。」
「您叫熱水吧,我想沐浴。」
謝珩笑了笑:「給你清洗過了,先吃點東西,飯後可以去泡溫泉解乏。」
蘇瀾看了看自己,果然中衣又換了。
她不禁想自己怎麼睡得那麼沉?被人抱著沐浴,又穿好衣衫,竟然都沒醒?
青鳥和逐星進來伺候蘇瀾。
逐星未出閣,又是個耿直性子,青鳥怕她冒犯了爺和夫人,索性每次都跟著。
謝珩也起身先去洗漱,等他出來的時候,看到蘇瀾坐在妝檯面前,正在抹香膏。
青鳥給她梳了個漂亮的同心髻,蘇瀾還是選了木蘭珠花和雙兔簪戴好。
逐星打開盛耳墜的盒子讓她挑,足足有十幾副,個個貴重,滿目琳琅。
蘇瀾都驚了,阿舅出門怎麼還帶這麼多首飾,可真是不嫌累贅。
每一個她都喜歡,不會選了。
謝珩看了她一眼,見她選耳墜認真,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動手剝鴿子蛋。
剝好後又給她盛了粥,夾了雞肉薺菜小包子,見她還沒過來,催道:「過來吃飯了。」
「阿舅,您過來。」
謝珩只得起身走到她面前,見她指著耳墜,笑著說:「您給我選一個嘛。」
因著新婚的緣故,青鳥給她選了件明艷的褙子,荷粉色繡小片桃花紋。
少女烏髮雪膚,眉黛唇紅,一雙鹿眼如含著春水,柔嫩至極,又清新又可人。
謝珩忽然笑了笑。
「不好看嗎?」蘇瀾狐疑問他。
謝珩彎腰,眉目間全是寵溺:「你是哪裡來的小桃花精?」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蘇瀾看了看自己,舉起衣袖看,贊道:「您不說我還沒發現呢,這個圖樣好看極了。」
見謝珩不應,蘇瀾歪頭:「穿桃花就是桃花精嗎?」
謝珩點了點頭。
青鳥忍不住笑著解釋:「爺是贊姑娘俊呢。」
石榴多子,她本來想著新婚,還想選那件石榴花紋的。
可一想到姑娘那白生生,仿佛能掐出水來的肌膚,就選了這件粉色。
看吧!
屬實太鮮嫩了,爺都動凡心了。
青鳥得意得嘞。
蘇瀾歪頭看著謝珩,笑意盈盈:「您給我選耳墜。」
謝珩修長的手指滑過妝匣,從裡面挑了一對蓮子米大小的粉珠耳塞。
青鳥連忙給戴上,圓潤的粉珠嵌在細白的耳垂上,也不知珠子和人哪個更鮮嫩。
謝珩伸手牽了她,他的手溫暖乾燥,自己的手在他手裡顯得又細又小。
領著她坐好,謝珩指了指她盤子裡的東西,柔聲說:「好好吃,要全吃完。」
蘇瀾見十來顆剝好的鴿子蛋放在骨碟中,粒粒如玉,還有兩個小包子和一碗碧梗粥。
奇怪的是竟覺得沒什麼胃口。
果真慢悠悠的吃掉一半就吃不動了,這與她的食量可不大相符。
吃不完。
根本吃不完。
謝珩放下筷子:「怎麼?吃不下了?」
蘇瀾點頭:「說不上來為啥,就是感覺沒什麼胃口。」
「去叫藥老。」
蘇瀾剛想說不用,見謝珩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擔憂道:「早上沒吃,這已經是午飯時間了,怎的還是吃不下呢?」
「大概沒睡好吧!」
蘇瀾說完就恨不得咬掉舌頭,她這是說的什麼話啊,太引人遐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