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此事也只是猜測,並不能確定真假,還請大嫂不要宣揚,也免得空歡喜一場,倒是被人笑話我輕狂。」段明曦看著肖氏說道。
「大妹妹說的是,嫂子是真的為你高興,你放心,我肯定不說。」肖氏滿口答應下來。
只是有些可惜,不能去太夫人與婆婆跟前邀功了,比起她們,現在肖氏更不願意得罪未來的太子側妃。
肖氏喜氣盈盈地走了,段明曦卻是一肚子火氣。
給太子做妾,簡直是做夢!
「姑娘,您怎麼不高興啊?」降香看著姑娘一臉怒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不高興。
若是大少夫人說的是真的,這可真是一門好親事。
若是姑娘做了太子側妃,看以後這伯府里哪一個還敢小看姑娘,便是二姑娘見了姑娘,那都得恭恭敬敬的。
這不是喜事嗎?
段明曦不能說真相,她只看著茜草跟降香說道:「那日我在上陽宮無意中壞了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的好事,你說她們會不會惱怒我?
我只擔心這門親事怕是鴻門宴,把我弄進東宮才好報復我,我怎麼能高興?」
聽著姑娘這話,兩個丫頭都有些著急起來,姑娘這話說得也有道理啊。
這可怎麼辦?
段明曦自然不能坐以待斃,看著茜草說道:「去把李全叫來。」
「是。」
降香匆匆去了,很快就把李全帶來了。
段明曦讓兩個丫頭守著門,她對著李全說道:「你想辦法把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選中我做太子側妃的消息送進德慶侯府。
務必要快,多花點銀子也沒事,一定要把事情做好,不要暴露你自己。知道了嗎?」
李全一懵,太子側妃?
但是看著姑娘神色不虞,也不敢多問,立刻說道:「姑娘放心,有銀子好辦事,我這就去。」
段明曦點頭,「要快。」
如果皇后與太子有意讓她做側妃,那麼傅紅筱得到的肯定不是側妃的位置。
不是側妃,就只能是東宮良娣了。
以傅紅筱的性子,若是一開始讓她做良娣,她雖然不滿意,但是肯定也覺得她一個庶女良娣也不錯了。
但是現在既然先得了消息做側妃,現在又要變成良娣,肯定會心生不滿。
為了能坐上側妃的位置,她肯定會想辦法。
傅紅筱只要出手,她這裡就能藉機鬧大,進而將這門親事攪黃。
只是讓段明曦沒有想到的是,她這裡費盡心思捂著的消息,卻被段二爺給捅出來了。
「此言當真?」太夫人驚喜不已,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段二爺點頭,「曹國公世子總不能胡說八道,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話里話外誇讚咱們家明曦,又點出了東宮,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太夫人激動得臉都紅了,長舒一口氣,「這下好了,不用擔心被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遷怒了。」
段二爺看著母親這麼高興,他遲疑一下,這才輕聲說道:「娘,這婚事我覺得不太妥當啊。」
「有什麼不妥當的?明曦是咱們伯府的嫡長女,一個東宮側妃難道還做不得?又不是太子妃。」
「兒子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明曦之前救了甘姑娘得罪了皇后娘娘與太子,這嫁過去會不會受委屈?」段二爺皺眉道。
太子殿下的性子,他多少還是知道幾分的。
「你一個爺們,能知道後院的事情?這有什麼委屈,這可是能上皇家玉牒的側妃,名正言順,進了東宮那就是主子,誰給她委屈受?」
段二爺正要再說什麼,卻被母親趕了出來。
他嘆口氣,回了自己的院子,就看著妻子正帶著丫頭收拾箱籠,瞧著他回來,二夫人扔下手裡的活兒,讓丫頭們繼續做,她笑著迎著丈夫去了正房。
「這是怎麼了?還是差事的事情煩心?」段二夫人想不到別的事情,丈夫愁眉不展,只能是差事的原因了。
段二爺搖搖頭,「不是這個。」
他猶豫一下,還是跟妻子把事情講了。
段二夫人的臉色就很是微妙,半晌才說道:「咱們家這位大姑娘可真是有福氣啊。」
那可是東宮側妃,以前的太子嬪,如果將來太子登基,至少也能封個妃位。
「你知道什麼,這裡頭還有別的事兒……」段二爺就把裡頭的干係一說,「你說明曦嫁過去,真的是一門好親事?」
段二夫人與丈夫四目相對,好一會兒才說道:「你要這麼說,這可真不好說。咱們這位皇后娘娘,可不是什麼大度的。」
兩夫妻四目相對,本該是個喜事兒,這會兒卻誰都笑不出來。
「聽你這意思,這事兒是准了?」段二夫人問道。
「曹國公世子敢跟我透這個話,看來宮裡的確是這個意思。不過旨意未下,也不敢斷言。」段二爺道。
宮裡的事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結果到底是什麼。
段二夫人一臉糾結,起身在室內走來走去,晃得段二爺眼睛都暈了。
「我說你轉什麼,腦袋瓜子都跟著你轉。」
段二夫人沒好氣地說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妥當,如果明曦沒救甘姑娘,能進東宮自然是好事,可現在未必就是好事。」
段二爺道:「就算是這樣,咱們也做不了什麼。」
他一個官職都沒有的人,能做什麼?
段二夫人的指尖不停地點著桌面,好一會她說道:「不行,我得去跟明曦說一聲,這孩子主意大得很,知道後肯定有想法。」
「哎,我說你跟明曦說了,她一個姑娘家能做什麼?別再害了她。」段二爺忙拉住妻子。
段二夫人腳步一頓,「你說的有道理,我先回娘家打探一下,等我回來再說。」
段二爺攔不住,看著妻子急匆匆地走了。
明曦這裡剛見了李全。
「消息已經遞進去了,我買通了德慶侯府門房的兒子,他跟廚房灶上的廚娘相熟,那廚娘的女兒就在傅二姑娘跟前當差。」
段明曦很是驚喜,沒想到李全事情辦得這麼好,「消息遞進去之後呢?」
「姑娘,我特意在侯府外頭的街口等著,就見德慶侯一臉急色地上了馬車,我一路跟著,瞧著他進了廣襄侯府的門。」
德慶侯去了廣襄侯府?
這可真是一招臭棋。
豫王跟太子的關係可不是表面上那麼兄友弟恭,跟廣襄侯府打聽消息,不就是把自家的事兒說給豫王聽嗎?
段明曦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下好了,豫王肯定不會袖手不理。
一個太子已經不好對付,再來一個豫王,她夾在中間,還不得成了炮灰?
段明曦給氣的臉都黑透了!
德慶侯府上下,真是一群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