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初來端王府,上無婆婆掣肘,下午妯娌煩心,首先就要先理順王府的事情。♦👺 ❻9ѕ𝔥Ữ乂.𝓒ⓄⓂ 💚♖
蕭沐宸臨時有事出府,她正好得空做這些事情。
有了房嬤嬤在,王府內外院的事情,她很快就掌握得差不多,王府的差事房嬤嬤安排很妥當,她也沒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意思,一切照舊。
這樣一來,也等於是給了房嬤嬤最大的臉面,房嬤嬤豈能不高興。
李媽媽帶著茜草跟降香,先把王妃的嫁妝理好入庫,將帳冊送來,明曦把自己的嫁妝冊子跟王府的帳冊放到一起。
房嬤嬤看了一眼,本想要提醒一句,後又想王妃又不是不懂這些,她放在一起,這就是把王府真的當自己的事情了。
這可是好事。
「王妃,晚上想要吃什麼?我去膳房說一聲。」房嬤嬤笑著問道。
明曦這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隨口問了一句,「王爺還未回來嗎?」
房嬤嬤搖搖頭。
明曦微微點頭,「讓廚房原來的廚子做幾道王爺愛吃的菜,再讓我帶來的廚子做兩道江城的菜就成。」
房嬤嬤立刻出去傳話。
明曦將王府的帳目大略看了一遍,能看得出房嬤嬤是個管家好手,里里外外不管是帳目還是人事都管得井井有條。
難怪淑妃娘娘這麼看重她。
她讓李媽媽把帳冊都收進內室,看著茜草又說道:「我記得還有一罐養榮丸,你回頭給房嬤嬤送去。」
茜草記下,隨即笑道:「王妃,房嬤嬤待我們也好,王府的規矩也是認真提點我們的。」
明曦點頭,「你們要記著房嬤嬤的好。」
「那是自然。」茜草笑道,「王妃,這屋子裡的擺設還要換嗎?不然擺一些您在閨中常用的,這樣用著也順手。」
明曦搖搖頭,「不用。」
入鄉隨俗嘛。
蕭沐宸待她好,她也不想讓他平日的生活習慣上過於遷就她。
她擺擺手讓丫頭們都下去,自己靠在軟枕上,這會兒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放鬆下來。
這一天一直繃著筋,一口氣也不敢泄,即便是淑妃娘娘待她極好,她在淑妃面前也是十分謹慎的。
前世高國公府那十年,到底是在她心裡留了印記。
她又想著淑妃待她這麼好,她該如何回報她?
仔細一想,其實她能為淑妃做的太少了,而且一個在宮裡,一個在王府,就算是想要盡兒媳婦的孝心,也沒那麼多機會給她。
淑妃的事情不急,她們是婆媳,不出意外會相處很久,她以後會認真孝敬尊重淑妃。
眼下還有一樁事情,那就是白時溪。
今日瞧著白時溪的樣子不太對勁,但是又仿佛也沒什麼不對勁的。
她沒有生育過,也不知道懷孕是什麼感覺,但是她見過其他有孕的婦人,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白時溪的面色不是很好,也不是說不過去。
但是跟豫王妃比起來呢?
豫王妃這一胎也不是很平順,但是今日在坤德宮見她面色比白時溪卻要好很多。
她懷疑白時溪在東宮只怕是不僅不過的不順心,怕是還有其他的煩心事。
只有心事壓在心頭,才會令人神思不展,心懷憂慮,故而身體便會差很多。
這種滋味她是知道的。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段明曦猛不丁地聽到蕭沐宸的聲音,抬起頭看向他,愣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你回來了?」
蕭沐宸看著她神色不是很好的樣子,靠著她坐下,伸手環住她的腰,「你這是怎麼了?今日累到了?」
段明曦不是很習慣這樣的親密,一時間身體不由一僵,遲疑著自己是推開他還是由著他。
還不等她想明白,蕭沐宸就拉著她一起半靠著軟枕半躺在軟榻上,柔聲說道:「若是累了,你便去休息,也不用刻意等我。」
聽到這話,段明曦想要推開她的心思就擱置了,靠在他身邊,雖然還很陌生,不習慣,但是他這句話,卻讓她心裡很是熨帖。
他們會在一起生活至少十年,她得習慣他在身邊的日子。
段明曦放軟了身子靠在蕭沐宸身邊,笑著說道:「倒是不累,我就是在想太子妃。」
「太子妃?」蕭沐宸察覺到明曦一開始遲疑到沒有拒絕他靠近的模樣,眉眼都舒展開來,索性把人半抱在懷裡。
段明曦:……
錯過了最佳拒絕的時機,現在好像更不好推開他了。
她臉上糾結的神色落在蕭沐宸眼中,越發覺得有趣。
他發現了,明曦雖然總是很嘴硬,但是她做事卻很柔軟。
真是越來越喜歡,所以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不能要臉皮的,不然哪能美人在手。
她現在不喜歡他怎麼了?
本來他們當初訂婚約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一點。
總有一日,她會喜歡他的。
明曦放棄了掙扎,靠在了蕭沐宸懷中輕聲說道:「我今日看到太子妃臉上敷了厚厚的粉,只有氣色不好的人,才會敷這麼重的粉遮掩。」
「你懷疑她在東宮過得不好?」
「她本來就過得不好,只是比我預料的怕是更要難過一些。」段明曦皺眉道。
「路是她自己選的,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得拿東西去交換。」蕭沐宸淡淡的說道。
明曦沉默一下,隨即一笑,「你說得對。」
這世上大概只有這一點是公平的,得到一些,也會失去一些,上天不會把所有的偏愛都給你。
「只是,我上次去東宮赴宴,白時溪暗中幫了我一把,不然怕是要麻煩一些。」明曦對蕭沐宸道,「我與她雖不算是朋友,至少也不是敵人,心裡還是盼著她能過得好。」
蕭沐宸就道:「她若是過得很好,你我大概就要不好了。」
嗯?
明曦愣了一下。
隨即一下子想明白了,白時溪過得好,那就說明太子好,太子好,蕭沐宸自然就不好了。
他們本來就是敵對關係。
明曦扶額,看著蕭沐宸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希望白時溪這個人好,而不是太子妃好。」
「有區別嗎?白時溪就是太子妃,太子妃也是白時溪。」
明曦嘆口氣,女人家跟男人想法到底是不一樣的。
怎麼會一樣呢?
自然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