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搖搖頭，「你是郡主，那日我們不好過來，不過我跟南熙準備去榮國公府觀禮吃喜酒。」
「那也行吧。」蕭灩也知道她們王府是有些不一樣的，「日子越近我越是緊張。」
「你怕什麼，婆婆是你親姨母，再疼你不過的。」
「這倒是。」
段明曦想著，能得到一個這樣的婆婆，也是修來的福氣。
二人還未辭別，沒想到姚雲意跟楚清瑩也到了，幾個人碰到一起更熱鬧了。
「好哇，你們兩個偷偷來了，怎麼也沒與我們說一聲？」姚雲意看著徐南熙問道。
徐南熙反問一句，「你們兩個不也是沒有與我們知會一聲？」
「這怎麼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
楚清瑩懶得搭理兩個人，拉著明曦坐下，又拿出給蕭灩的添箱禮。
蕭灩讓人添了茶點上來，五人坐在一起說話。
「明曦，你可真是厲害，為了端王爺這算是把家底都折騰出來了吧？」姚雲意對著明曦豎個大拇指，可不是誰都能做到。
像她們這樣的閨秀，莫說成親前，便是成親後，都未必拿出自己的嫁妝填給夫家。
明曦這大手筆，可真是嚇人，幾十萬兩銀子砸出去，那是一個銅板都收不回來的，就這麼給了。
明曦輕聲說道：「總不能看著將士們缺衣少食沒有戰馬糧草，我與你們不一樣，我養父是商人，賺錢總是容易些。」
「商戶多了，誰像你們這樣大方的？」楚清瑩道，「明曦，你不知道，現在京城多少閨秀對你心生佩服的。」
明曦這個還真不知道，一臉茫然。
姚雲意輕笑一聲，對明曦說道：「你現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京城的宴會也極少參加，自然不知道別人如何說你。現在大家對你的態度跟以前可是不一樣了，這就是銀子的力量。」
蕭灩哼了一聲，「她們整天不是西家長就是東家短，手裡捏著幾十兩月銀就覺得不得了了，還瞧不上我曦姐姐，怎麼不拿鏡子照照。」
「你這張嘴，幸好沒別人聽到，若是傳到寧親王妃耳中，你也得吃個手板。」楚清瑩嚇唬她道。
「我娘才不捨得。」蕭灩笑道。
楚清瑩側頭過看著明曦，「我前一日去看過我姐姐了，現在挺好的，胖了些，氣色也不錯。」說到這裡一頓，「太子妃前兩日還讓人去探望我姐姐，倒是挺令人意外的。」
明曦聽著楚清瑩這話，就知道應該是豫王妃讓她轉達給自己的消息，白時溪讓人去探望豫王妃？
想起晉王妃小產一事，明曦心頭一緊，她看著楚清瑩慢慢說道：「豫王妃這一胎來得不易，應該好好養胎，最好是閉門謝客為好。」
楚清瑩並不知道晉王妃小產那件事情的緣由，聽著明曦這樣說，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我姐姐也有自己的難處，總不能真的關上門朝天過。」
姚雲意聽到這話側頭說了一句，「我娘說有孕的婦人就該好好養著，我看倒不如請豫王妃求賢妃娘娘說句話呢。」
有了賢妃的話，別人哪還敢輕易打擾豫王妃養胎。
徐南熙看了明曦一眼，有些事情她比姚雲意幾個知道的多一些，知道明曦在擔心什麼，她心思轉了轉，看著楚清瑩似是不經意地說道：「豫王爺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京，晉王妃小產後，豫王妃這一胎也算是皇上第一個孫輩的孩子，自然是要萬分精心的。」
晉王妃小產這幾個字，大家的神色都有些微的變化。
姚雲意嘆道：「真是讓人想不到，晉王妃居然就這麼突然有孕，然後又跟著小產。」說到這裡她壓低聲開口，「你們知不知道錢側妃那事兒？」
蕭灩接口說道：「什麼事兒？」
徐南熙對她解釋，「錢側妃之前也小產過。」
「這有什麼關係？」蕭灩看著大家問道。
楚清瑩輕咳一聲，「外頭都傳當初錢側妃小產跟晉王妃有關係，也不知是真是假。」
蕭灩一臉震驚，「你們怎麼什麼都知道？」
她一點也沒聽說過。
蕭灩的神色過于震驚，以至於連明曦都覺得她們是不是真的太嘴碎了些。
姚雲意就道：「你又不太愛出門，也不愛參加宴會，也不會有人上門跟你說這些話。我們跟各家常來常往的，這想不知道也難。」
蕭灩無話可說，「不是我不想去，這不是我娘不許我去嗎？不過，等我嫁了人就好了，自然是想去哪裡去哪裡。」
說完這句，又看著大家問，「錢側妃小產真的跟晉王妃有關係？這真是看不出來，晉王妃平日瞧著十分溫善。」
「是真是假咱們也不好說，但是晉王妃有孕又這麼巧也小產了，總歸是讓人覺得奇怪。」楚清瑩說道，「再說，晉王偏寵錢側妃在京城也不是秘密，何況興安伯府的姑娘……」
楚清瑩冷哼一聲。
蕭灩自然想起何婉怡與豫王那點丟人的事兒，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轉頭看向明曦，「曦姐姐，你覺得呢？」
明曦笑，「這種事情晉王府又沒有拿出證據，不過是大家私下猜測罷了。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晉王府已經沒了兩個孩子。」
說著她看向楚清瑩，「所以，豫王妃這一胎，一定要萬分謹慎小心。」
楚清瑩下意識的就緊張起來，立刻說道：「明日我就去王府找姐姐，讓她小心。」
幾個人又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告辭。
蕭灩留她們用飯，大家都推辭了，婚期將近，王府肯定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她們就不添麻煩了。
從寧親王府出來，楚清瑩跟姚雲意還有徐南熙打個招呼，直接上了明曦的車。
明曦：……
徐南熙跟姚雲意也笑了，與二人辭別，各自坐上各府的馬車離開。
明曦上了車，楚清瑩拉著她坐下，低聲說道：「我本來打算明日約你出來的，沒想到今日碰上了，我姐姐托我跟你遞句話。」
明曦便道：「豫王妃有什麼話與我說？」
楚清瑩低聲道：「前幾日賢妃娘娘身邊的人去豫王府探望我姐姐，無意中說起一件事情，說是今年宮裡的夏裝布料與往年不同。我姐姐說，你養父接了內織染局的條子，不就是做這個生意的嗎？讓我跟你提個醒。」
明曦神色一下凝重起來，上次的事情，淑妃那邊還沒消息。
她爹爹這邊也沒動靜，怎麼宮裡就先有夏裝的綢緞了？
哪裡來的？
誰送進去的？
經得誰的手？
若是內織染局那邊，徐東林不能不通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