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餘慶被任命查案,皇后在坤德宮得了消息後,半晌沒有動靜。
張明德小心翼翼觀察著皇后的臉色,試探地開口問道:「娘娘,鍾餘慶查案,只怕咱們不好伸手了。」
這人又犟又軸,權利女色對他毫無作用,一心只想做名留千古的名臣。
若不是這樣,當初太子殿下也不會想著借他這把刀用了,哪知道……
這把刀太子還沒用上,倒是皇上先拎了起來。
皇后掃了張明德一眼,嗤笑一聲,「真以為這樣本宮就沒有辦法了?」
「娘娘英明,奴才蠢笨,還請娘娘賜教。」張明德立刻躬身回道。
「是人就有弱點,找出來就好了。鍾餘慶拿不到短處,難道鍾家人就個個沒有短處?」
張明德眼睛一亮,「奴才這就去查。」
「等等,太子那邊怎麼說?」
「太子殿下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張明德垂頭道。
皇后面色一凜,擺擺手道:「你先去吧。」
張明德立刻躬身退下。
張明德一走,盧嬤嬤這才開口說道:「娘娘,要不老奴去東宮走一趟?」
皇后搖頭,「不可,眼下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坤德宮。」
越是這樣,越是要沉得住氣。
她穩坐後位幾十年,這點事情算什麼!
她只是沒想到盧執亮當初證據銷毀不徹底,黃韶狼子野心,只怕早就盯上了。
當初她就不該猶豫,應該在他拿到掌印位置時就出手。
盧嬤嬤想了想又說道:「娘娘,貴妃娘娘今晚往崇政殿那邊送了養身湯,皇上還見了貴妃。」
「貴妃?」皇后嗤笑一聲,「牆頭草罷了,她這是巴不得本宮跟太子倒了,她好跟晉王上位,簡直是做夢。」
「晉王至今還未有一兒半女,陛下對此早有不滿。上次晉王府的錢側妃小產,陛下還曾斥責貴妃,覬覦東宮之位,只怕晉王還沒這個福氣。」盧嬤嬤笑道。
皇后聽著盧嬤嬤這話神色緩了緩,輕輕彈了彈指甲,眼神凝視著前方,慢慢地問道:「錢氏那邊有什麼消息?」
「錢側妃請娘娘放心,她這次小產,晉王對晉王妃很是不滿,只怕一年半載晉王妃肚子不會有動靜。」
「還算是有點用。」皇后漫不經心地說道,「豫王那邊呢?」
「豫王私下與何二姑娘數次見面,請封側妃的事情應該不遠了。」盧嬤嬤說著微微皺眉,「只是那何二姑娘性子略有些衝動,就怕是進了豫王府,只怕也不是豫王妃的對手。」
皇后看著盧嬤嬤,「是不是對手有什麼關係,只要關鍵時刻能為我所用就足夠了。」
「娘娘說的是,那老奴要不要推一把?」盧嬤嬤問道。
皇后凝神望著殿外的日光,好半晌才道:「時機還不到,如果……盧執亮的事情不能壓下去,就拿此事移開陛下的目光。」
一個何婉怡,一頭吊著晉王妃,一頭拴住豫王,越熱鬧才越好,如此皇上就不會把眼睛一直放在太子身上。
至於黃韶……
皇后的眼中帶著幾分殺氣,絆腳石,踢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