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辭看了一眼金玉樓,「讓看守護國公府的人撤了。」
「是。」衛風立刻正經了起來。
離開之前沒忘了提醒謝晏辭,「老爺子說讓你家一趟,要不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謝晏辭的臉一沉。
木府這邊,婉娘被貓抓花了臉,在府中足足找了好幾日,勢要將那隻該死的貓找到弄死。
即使臉上留下的抓痕沒有手上的深,可大夫說了想要一點兒疤痕都不落下是不太可能的。
但找遍了府上的每個角落,就是沒有找到那隻貓。
反而是派去查徐嬤嬤的人回來了。
打聽了一番,確實和木錦沅,木雲衡說的差不多。
徐嬤嬤確實是逃跑的時候掉進陷阱死的,也有不少人都說徐嬤嬤到了莊子上就一直拿木雲衡撒筏子。
最可恨的是木錦沅竟然用了短短几日就將問題最大的黃石莊的事情給解決了。
她這麼多年都沒有搞定的事情,輕而易舉的就被木錦沅解決了,她竟還不如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真是白活了。
如今,沒了店鋪莊子,手上多年的積蓄賠的賠,花的花,幾乎什麼都沒了。
木錦沅她們母女倒是春風得意。
連木秉文的面子都不顧了。
那封和離書讓木秉文真的害怕了,連著好幾日都去竹青苑哄蕭淑寧。
連她被貓抓的這麼嚴重都沒有來看她。
這時,過去打探消息的下人過來通報,說蕭淑寧請來了媒人,要給木雲淵挑選合適的姑娘成親。
說是總拖著,等孟汀蘭的孩子生下來,怕是更沒有什麼好人家能選擇了。
理是這麼個理。
蕭淑寧這麼做確實是為了木雲淵好。
可一聽選的人家,婉娘的臉就徹底黑了。
監司家的長女,僕射的獨女,甚至還有商賈之家的女兒!
連一個六品上的官員都沒有,這等人家的女兒怎麼能配的上他的淵兒!
不行!
她必須去好好問問蕭淑寧,順便試探一下她的口風。
總感覺這些日子蕭淑寧對木雲淵和她們的態度變了。
婉娘衝到竹青苑的時候,發現木秉文也在。
木錦沅,蕭淑寧,木秉文他們三個人圍在一起其樂融融的樣子,看的婉娘握緊了拳頭。
「哥,嫂嫂。」婉娘還是壓著心裡的酸澀行禮。
明明她和木秉文才是一家人。
「你來做什麼?」木秉文先出聲,語氣不耐。
因著和離書的事情,木秉文覺得要不是婉娘一直鬧著要把夏兒過繼到他和蕭淑寧的名下也不會鬧出這麼大的隔閡。
所以這幾日他刻意沒有去見婉娘。
納春枝的事情,過繼夏兒的事情好像真的惹到蕭淑寧的逆鱗了,他只想好好籠絡住蕭淑寧。
不然他在官場上步履維艱,這幾日他發現之前一直巴結他吃酒的人都少了不少。
「我聽說嫂嫂找了媒人給淵兒說親。」婉娘直直看向蕭淑寧。
木錦沅握住茶杯的手微微一動,比她想像的還要沉不住氣。
「嗯。」蕭淑寧應了一聲。
「敢問都是哪家的姑娘?」婉娘質問道。
蕭淑寧看了一眼木秉文,「老爺,我看你妹妹這是不滿,要不你自己和她說?」
「周監司家和魏僕射家的女兒,以及江南綢緞莊陸家的女兒也在選擇之中。」木秉文沉聲說完給婉娘一個眼神,示意讓她離開。
可婉娘卻冷笑一聲,「我倒是想問嫂嫂還是不是淵兒的親娘!竟然給淵兒找這些小門小戶的人家說親,甚至連商賈人家的女兒都能嫁進來做正妻了?你可知道士農工商,商人最低,要是真的娶了商賈之家的女兒,咱們木府都被人看不起!」
「閉嘴!」木秉文猛地一拍桌子,嚇了婉娘一個凜冽。
「我都是為了淵兒好,你沖我凶什麼?」婉娘只覺得委屈極了。
如今木秉文是被蕭淑寧給嚇住了,竟然都站在她那一邊了,連他們兒子的前途都可以不顧了。
「周監司和魏僕射確實官職不大,可周監司的妻子是安王最喜歡的妾室的姐姐。魏僕射的女兒去郊外踏青的時候曾經誤打誤撞救過謝家二房貪玩跑出來的小公子。至於江南綢緞莊陸家世代都是皇商,若不是這一代的家主是個不善經營,玩物喪志的廢物,也不會讓陸家漸漸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經商這麼多年,京城乃至宮裡的嬪妃都用過不少陸家的布料,多少都有點兒交情。」木錦沅緩緩道。
婉娘一愣,這麼一聽,好像也沒有那麼差。
「不管最後哪家的女兒同意嫁給我哥哥,以我哥哥目前的情況,對他以後的路都是大有裨益。這都是我母親經過這幾日精心挑選的能和我哥哥相配的最好選擇了,不知道為何姑姑忽然就來指責我母親,竟然還說我母親不把我哥哥當做兒子!姑姑都知道為我哥哥著想,難道我母親會害她兒子?」木錦沅倒打一耙。
婉娘努努嘴,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從目前的現實情況來看,蕭淑寧確實真的為木雲淵考慮了,可謂是用心良苦了,不然很難調查的這麼仔細。
竟然連魏僕射的女兒救過謝家二房的小公子這樣的事情她都查清楚了。
「姑姑,你為何不說話了?」木錦沅目光灼灼。
「是我一時著急,沒有弄清楚是什麼情況就跑過來多嘴了,你們知道的我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只是想著淵兒的親事是木家的大事,關乎到木家的未來,才……」婉娘訕笑著看向蕭淑寧,「嫂嫂向來寬宏大量,想來不會和我這個無知的人計較。」
「好話壞話都讓你說了,但我的寬容大量也是有度的,淵兒做出養外室這種事情少不了你們的驕縱,溺愛會出事的。」蕭淑寧掃了一眼婉娘,最後將目光放在了木秉文的身上,「老爺這下總能知道我為何要突然收走給淵兒的東西,限制他的花費了吧!」
木秉文恍然大悟,忽然意識到蕭淑寧的良苦用心。
蕭淑寧畢竟是護國公府的嫡女,從小就被悉心教導,見識教養豈是婉娘能比的上的?
他竟然還懷疑蕭淑寧發現了什麼端倪,如今一看分明是一片拳拳愛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