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永旺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叫聲,整個人就癱在了地上。
是木雲衡乾脆地將鄭永旺的腿踢斷了。
其他的人也一樣都被木雲衡弄斷了腿。
「將他們拖下去,明日一早送去官府。」木雲衡雲淡風輕的做完這一切收起了刀。
這回他們就跑不了了。
這手段絲滑的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做。
紫竹他都看向木錦沅,眼裡充斥著驚訝。
「聽哥哥的。」木錦沅沖紫竹他們擺擺手。
紫竹他們照做將人拖了出去,又將店裡原本的夥計鬆綁。
房間裡只剩下木錦沅和木雲衡兩個人相對而坐。
事實上,發現客棧的人有問題的人不是她,是木雲衡。
她這個哥哥似乎不是看起來那麼柔弱可期。
「喵嗚!」一聲清脆的貓叫,一隻雪白的糰子不知道從哪裡跳了進來。
是在莊子裡和紫竹打架的貓。
和那日的兇狠不同的是,此時十分柔順的在木雲衡腳下打轉。
木錦沅忽地想明白了,開口問:「那日我和徐嬤嬤的話,哥哥聽到了?」
木雲衡不置可否,彎腰去逗弄貓。
「哥哥,你是不是怪我和母親這麼晚才知道事情真相,這麼晚才來接你……」木錦沅小臉緊皺。
「她們換走我的時候,還沒有你,和你有什麼關係?」木雲衡聲音平緩,抬頭沖木錦沅微微一笑。
這一笑,如冷冽寒冬里,萬千花開。
都說木雲淵是皇城裡數的上的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可與木雲衡相比相差萬千。
容顏如畫,雖只襲一身灰色布衣,眸光清亮,尚余孤瘦雪霜姿。
只不過他眼中藏有一絲她看不懂的深沉。
「哥哥,我已經給了婉娘她們一些教訓,我會讓他們百倍千倍償還帶給我們的痛苦。」木錦沅目光灼灼。
木雲衡點了點頭,抱著貓向外面走。
出去的時候正好碰上了紫竹,她手裡端著客棧重新做的飯菜。
「這凶貓怎麼在這兒?」紫竹訝異出聲。
小白貓似是記仇一般沖紫竹伸了伸爪子。
尖銳的指甲隨時蓄勢待發。
「果然是只凶貓!」紫竹沖它哼了一聲。
「它有名字,叫白虎。」木雲衡摸了摸白虎的頭,它才老實下來。
紫竹斷了飯菜進屋,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那隻貓。
「竟是雲衡少爺養的貓,和它主人挺像的。」紫竹嘀咕了一句。
「何意?」木錦沅目光沉了一沉。
紫竹意識到她多嘴了,慌亂解釋:「小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雲衡少爺有點兒奇怪,看他柔弱的像是風一吹就倒了,可你看他對鄭永旺他們動手的時候那叫一個狠。」
「而且雲衡少爺是婉娘的兒子,為什么小姐要把他接回來,還對他這麼好,可他看上去不像是個會感恩的,對小姐怪冷淡的。」
「好了,這些話不要再提,他也是個苦命的。」木錦沅還不能和紫竹解釋其中緣由。
但紫竹說的也有點兒道理,她這個哥哥性格確實有點兒怪。
她本來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說清楚換子的事情,卻未曾想到木雲衡一開始就對他有戒心,去偷聽了她和徐嬤嬤說的話。
知道事情以後也沒有急於來找她問清楚,還察覺到了客棧的異常,出手狠厲。
不知道她哥哥到底都經歷過什麼。
不過這樣也好,回了木府那種險惡的額地方,小白兔是活不下去的。
隔壁房間的木雲衡抱著白虎坐在窗戶邊上,手在他身上不斷地摩挲。
十歲那年九死一生之後,木雲衡便再也不渴望親人的關心。
還總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夢。
他這輩子都不想和木府有什麼牽扯,反正他娘自小對他非打即罵,天天都咒他死。
如今他總算明白為何他親娘不待見他了,原來不是他的原因,他壓根就不是婉娘的兒子。
他不是被爹娘都拋棄的孩子……
經過一晚上的兵荒馬亂,木錦沅第二日早上醒的晚了一些。
回到京城後,木錦沅帶木雲衡去了金玉樓。
經過幾日的修整,金玉樓已經變了樣子,七七一直盯著。
用不了兩日就能重新營業了。
木雲衡的真實身份只有她和母親知道,帶他去護國公府難免惹人非議。
她派人去護國公府將母親請了出來。
蕭淑寧日日都在府里盼望兒子的消息,一聽到木錦沅來信,一刻也不停就來了金玉樓。
木錦沅知道母親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將空間留給了她和木雲衡。
她帶人出去了。
見人都離開,蕭淑寧一直繃著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兒啊!我的兒!」
木雲衡被蕭淑寧一把摟入了懷中,從未得到過如此炙熱的擁抱的木雲衡整個人都是蒙的。
「是娘對不住你,都怪我太相信木秉文那一家子喪良心的東西了,怎麼都沒有想過他們竟然會設下這麼大個騙局,換走了我的兒子……」
「讓你受苦了。」蕭淑寧上上下下的檢查木雲衡的身體。
幸好,身上倒沒有什麼傷口,就是太瘦了。
木雲衡看蕭淑寧哭得快喘不過來氣,趕緊扶她坐下,幫她順氣。
可他嘴張了又張,還是沒有叫出母親,只是輕輕摟住了母蕭淑寧的肩膀,回應著母親的關心。
明日就是祖母的七十大壽了,她還有件事情要辦。
喬裝一番,木錦沅坐馬車到了天地賭坊。
「孟成龍在裡面嗎?」木錦沅抬起帷幔向裡面望了一眼。
「小姐,按你的吩咐,一直讓人盯著,也和賭坊的周老闆打好招呼了。」紫竹應道。
木錦沅放下帷幔,「那咱們就進去等吧。」
清澈的眼神中閃著幾分銳利。
她們繞到天地賭坊後面的院子,靜靜等著。
之前跟著木雲淵的人,見他將字畫筆硯當了以後就把銀子都給了孟汀蘭的哥哥孟成龍。
木錦沅就調查了一下,發現孟成龍是個賭鬼,家裡的銀子都被他賭了個精光,更是活活氣死了他母親。
這還不算完,孟成龍命他妹妹帶著他母親的屍體賣慘,不停地換地方拿著賣身葬母的牌子博取同情,將換來的銀子都拿去賭了。
在她母親的屍體腐爛的不成樣子的時候碰見了木雲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