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打點

  木雲淵聽到消息立刻趕了過來,在路過木錦沅的時候故意用力撞了她一下。

  木錦沅處處擋他的路,恨不得立刻弄死他。

  「淵兒。」婉娘淚眼汪汪。

  「祖母,這件事情是我求姑姑做的。」木雲淵直接跪在木老夫人面前,「有什麼後果都由我來承擔!」

  「淵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木老夫人沖木雲淵使眼色,示意他別趟這趟渾水。

  「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木錦沅側目質問木雲淵。

  真是母子情深,這是搶著爭奪誰去蹲大獄!

  「還不是因為你和母親!」木雲淵怒目而視,「很快就是祖母的七十大壽,我在外面看到了一盆極品珊瑚,想買來給祖母做壽禮,可母親卻不肯慷慨解囊。恰巧我聽到了金玉樓的人過來和姑姑說有人吃壞了東西的事情,我一時頭昏才想要藉機從母親那裡拿點銀子。」

  婉娘一聽,抹乾臉上的眼淚。

  木雲淵在木府的地位和當今皇上差不多,他這麼一說定是不會有人再非議。

  「如此說來,金玉樓掌柜的用護國公府仗勢欺人也是哥哥讓他們做的?」木錦沅追問,「況且婉娘不是第一次用賠償的藉口來找母親拿銀子,我粗略算了算至少有一萬兩,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皇城司,沒有個結果不會結束。我知道姑姑待你像親兒子一般,可也不能包庇她!」

  「那都是酒樓的人信口開河,捕風捉影的事情皇廷司能定什麼罪責。」木雲淵絲毫不慌。

  只要他們咬死了不承認,把事情都推到掌柜的身上,再說了金玉樓的人被抓進去了,可他們的家人都在外面,還怕掌柜的能不承認是他們做的?

  「對!淵兒說的對。」婉娘見木雲淵底氣十足,又滿血復活了。

  木錦沅皺了下眉頭,這是明擺著耍無賴了,「在我母親這裡騙走的一萬兩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若是找不到這筆銀子,我不會善罷甘休!」

  「你還嫌鬧得不夠大!」木雲淵高聲訓斥木錦沅。

  「這一萬兩不找回來,事情沒完。」木錦沅十分堅決,又道:「我母親的店鋪不能再給外人管了,我會派人去拿所有鋪子的印鑑。」

  「店鋪是老爺交給我管的,誰也不能剝奪!」婉娘急了。

  家裡如今變得越發的不可控,要是沒有了那些鋪子,她去哪裡撈油水。

  「店鋪是我母親的產業,我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木錦沅懶得看她們幾個噁心的嘴臉,說完直接就走了。

  「憑什麼!母親你看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婉娘想找老夫人評理,卻對上了一雙陰寒的眸子。

  「娘……」婉娘後退了好幾步,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蠢貨,連累我的淵兒為你收拾爛攤子,還有臉要管理店鋪!」老夫人氣的攥著的拳頭都是抖得。

  一萬兩!

  還只是金玉樓一間酒樓,蕭淑寧陪嫁了十幾個鋪子,這個賤人說不定在裡面撈了多少油水。

  主要用的還是這種手段,一個不小心真的鬧出人命,就容易連累木家全家覆沒。

  「娘,我也都是為了淵兒打算。」婉娘低著頭委屈道。

  「木錦沅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趕緊將這件事情解決了,別真的讓皇城司上了門!」老夫人說完就氣呼呼地回了房間。

  留下婉娘和木雲淵面面相覷。

  「淵兒,是娘對不住你。」

  「娘,當務之急是趕緊讓父親找人去牢裡面讓金玉樓的人把這件事情認下,不能跟你扯上一點兒關係。」

  「可那些傢伙會認嗎?」婉娘猶豫了。

  聽說皇城司里的刑罰比地獄都可怕,那些個軟骨頭怕是早招了。

  「不認也得認,他們的家人還要繼續生活。」木雲淵冷哼一聲。

  聽到這,婉娘笑了。

  不愧是她的兒子。

  事實上,金玉樓的事情在外面已經傳開,木秉文和幾位同僚在外面小聚就聽見了人們的議論。

  不光是金玉樓用壞食材的事情,還都在議論木府竟然是由小姑子掌家的事情。

  這讓木秉文根本坐不住,匆匆回了家。

  「金玉樓的事情你到底參與多少?」木秉文衝到婉娘的房間沒好氣地問。

  「老爺,你可算回來了,你看看妾身的臉是被木錦沅打的,都是她把事情鬧大,惹上了皇城司……」婉娘一貫地向木秉文哭訴。

  「我問你,這件事情是不是你主導的!」木秉文一反常態,嚴肅地嚇人。

  「蕭淑寧也不差這點銀子,我就是用了點兒小手段,對她來說是杯水車薪。」婉娘賭氣地扭過了頭。

  她本想讓木秉文幫她出口氣,卻被吼了一頓,兩頭受氣,憋屈死了。

  「糊塗!告訴你要低調,還打著護國公府的名號,惹上了官司,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戶部尚書的位置,巴不得我出錯,生怕別人抓不到我的把柄!」木秉文忽然覺得是不是平時太縱著她胡鬧了,竟捅了這麼大簍子。

  婉娘一看木秉文真的生氣了,生生咽下受到的屈辱,低聲下氣地去哄他,「我知道錯了,老爺你知道的,我以前在鄉下過的苦日子,害怕手上沒有銀子才一時糊塗,我這就去皇城司承認都是我一個人做的,絕不會連累老爺的前途,只可惜以後我不能照顧淵兒和夏兒了,希望老爺多疼疼他們。」

  婉娘說著就跪在地上給木秉文磕頭。

  「你這是做什麼!」木秉文看婉娘這樣心裡不好受,趕緊將她拉了起來,「我怎麼可能讓你去皇廷司。」

  「我就知道老爺還是疼我和孩子。」婉娘窩在木秉文的懷裡淚眼婆娑,「我已經找到了補救之法……」

  木秉文立刻找人去皇廷司打點了。

  他生氣歸生氣,但這件事情決不能和木府粘上關係。

  畢竟外面的人都以為婉娘是他的妹妹。

  捏住金玉樓和藥館夥計的軟肋,他們很快就改了口。

  婉娘想到這個法子以後,今年盤下了對面的店鋪改成了藥館,坐堂的大夫是她的遠方表哥李志。

  有吃壞的人就送到李志那裡去,還能多掙一份銀子。

  相安無事了這麼多年,卻被木錦沅搞砸了。